大理寺，公堂。

再見到紀章時，慕容承臉都是綠的。

沐清風派人去慕容府請他的時候，慕容承還以為自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才華突然被姐夫發掘了，看到紀章穿著囚服被拖上來那一刻，慕容承心里哭得哇哇的。

“姐夫，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冤枉這兩字，慕容承已經說累了。

沐清風當然知道不關他的事，但紀章現在是慕容承畫坊的人，他總得知道自己的店鋪里出了什麼事吧，更何況，三條人命哪是一般的小事。

啪！

驚堂木一響，慕容承條件反似的撲通一跪。

沐清風鐵面無私，聲音沉而冷，“紀章，還不從實招來！”

……

停尸房。

慕容諾正低著頭仔細復原顱骨。

易有言在旁邊邊觀邊打下手，全神貫注得盯著慕容諾的一舉一，像是要把眼珠子在的指尖上。

“師父，你真的確定這樣能復原出死者本來的樣貌？”

要不是看著慕容諾忙活了一天，易有言可能已經認定這奇是什麼江湖騙了，因為到現在慕容諾手里那一團包裹著泥的顱骨，還一點似人的廓也沒有。

慕容諾倒是不慌不忙，“別急啊，這人從米粒點兒大長一個嬰兒，都得經歷一個過程，復原也是一樣，最快……趕在除夕那天能出來個模樣就算很好了。”

“除夕？那我豈不是看不到了。”易有言一怔，語氣不自覺有些失落。

“為何會看不到？”

慕容諾停下手里的作，側目向他看去。

易有言張了張，像是要說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笑笑才道：“過幾日，師父自然會知道了。”

“還學會賣關子了？”

慕容諾撇撇，又低下頭繼續抹泥，“下次你再想學什麼，為師也賣賣關子，讓你好好嘗嘗被人吊胃口的滋味！”

易有言垂眸，頓了一頓，才很輕得到了一聲‘好’。

一直到深夜，停尸房里的蠟燭換了兩次，慕容諾才著眼睛出來。

公堂那邊早已安靜，慕容承也不見蹤影，只有沐清風和易有言站在一起說著什麼，等慕容諾走過去時，兩人剛好提到什麼‘皇上’、‘使者’的話。

“你們在聊什麼？”

走近到兩人跟前。

沐清風和易有言對視了一眼，各自一笑。

“說起今年的年宴，應該會比往年熱鬧。”

“正因為太平的日子不多了，才會讓人格外珍惜戰前的安寧平靜。”

慕容諾疑的眼神在兩人上逡巡，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靖國和楚國一旦開戰，你們希看到什麼結果？”

這問題，把沐清風和易有言給問得愣住了。

但慕容諾好像十分認真，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沐清風眉梢輕佻，“諾兒，戰爭對活著的人來說永遠是不幸的，如果真的可以有所希，那我希倒戢干戈。”

“不錯。”

易有言頷首，“王爺之愿亦是吾愿。”

“那就沒有什麼辦法，阻止這一戰嗎？”慕容諾這才問出心中真正想問的那個問題。

沐清風還沒來得及回答，值守的侍衛便從大門的方向匆匆跑了過來，將一封信呈上。

“王爺，一個小乞丐送過來的，說是有人拖他給九王爺，您一看便知。”

信封上只有一個筆力剛的‘凌’字。

沐清風皺了皺眉，接過信來翻轉檢查，用指腹了封口的蠟印。

“信封是舊的，蠟印卻是新的。”

“王爺，師父，屬下還有事要去辦，先告辭了。”易有言很有眼力得行禮退開。

等他走遠，沐清風才將信封拆開，里面的信紙上只寫了三行字，卻讓他看得眼一震。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諾湊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