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去取刀間隙,沐清風撿了枯枝,將至此發現的三個字寫在地上。
“同、良、彡。”
慕容諾在腦子里把這三個字拆拆拼拼,上下左右得組合了好多遍,但怎麼也對應不上之前學過的那些,“你們想到了嗎?”
不好意思說自己識字不多。
怎料眾人都搖了搖頭。
“這是該連一句話,還是湊一個字啊?”左卿卿一臉費解。
沐清風沉片刻,在這三個字的旁邊,各添上了死者的名字,便:
【同、何大生
良、謝二
彡、雷鐘南】
慕容承使勁撓撓頭,“實在看不明白啊……”
沐清風直起子,目眺著湖面一不,似是定了一樣。
慕容諾看著他的背影,想起好久沒見到沐清風想案子想得這樣神的時候了。
很快,管事的便將雕刻刀拿了過來,慕容諾試著在葉舟上刻劃了幾下,從劃痕的邊緣來看,同一種刀片和刀型的可能很大。
“這是一個悉染料、朱砂、雕刻刀的兇手。”慕容諾喃喃。
“會不會是畫坊里的人啊?這些東西都是畫坊里有的。”左卿卿猜測道。
慕容承卻不解,“兇手殺了人,故意放在姐夫的地盤上,不就是尋仇報復嘛!可是一個畫坊里的人,最大也就是老板,哪來這麼大的能耐敢挑釁咱們聰明絕頂的靖國九王爺啊!”
后面幾個字,明顯提高了音調。
慕容諾和左卿卿對視了一眼。
最怕的,就是兇手確實沒那麼大的能耐,有能耐的,還藏在深不見底的暗。
“九王爺這幾私產怕是難保了。”左卿卿低聲音道。
慕容諾深知,這絕不是被沒收幾私產這麼簡單,因為這些店鋪都是報網里的站點,一旦驚老皇帝尋跡追查下去,連凌家的舊部殘余都會拉扯出來。
真正難保的,是沐清風和他護在后的那些忠心于他的人們。
一旁,慕容云突然嘀咕著,“醉云畫坊要是保不住,還有咱們的【慕卿畫坊】嘛,你們何至于這麼愁眉苦臉的?”
“你說什麼?!”
慕容諾和左卿卿異口同聲。
慕容承愣了一下,大吞一口口水,“我說你們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是那麼若天仙。”
“什麼【慕卿】?”
“哪來的這個畫坊?”
呃……
慕容承還有點不好意思了似的,臉頰浮起兩片暈,“這是我剛給咱們畫坊想到的新名字,慕容承的慕,左卿卿的卿,怎麼樣?是不是絕妙?”
慕容諾和左卿卿彼此對視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起看向地上那些字。
“如果用拼的,會不會也變什麼地方的名字了?”慕容諾問。
“同生?二良?南彡?”
左卿卿嘗試著組合了一下,卻又更蹙了眉頭,“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就在這時,沐清風走到了他們邊,再次撿起地上的枯樹枝,面對同時投來的幾雙視線,他輕勾角,似乎已經有竹。
“我們確實忽略了一些線索。”
他彎下腰,一邊寫字一邊解釋:“發現何大生的地方,是樹林之中,他坐在木樁之上,所以此應加一個【木】,謝二的尸在米倉里,所以他這里要再加一個【米】,而今天的雷鐘南發現于……”
“舟!”三人不約而同搶答。
“彡亦可代表水,再加上【南】和【舟】,才和前兩個地點的信息一致!”慕容諾眼里閃爍驚喜的神采。
眾人再次端詳地上那些字,那些本該組合在一起的,就好像凸顯在了眼前。
【木、同、大
米、良、二
舟、彡、南】
“這麼看,應該是……”
“是桐粱塢!”
左卿卿最先認了出來。
慕容諾馬上起問向沐清風,“這也是你的私產嗎?”
“不。”
沐清風神凝重,眉間如冰霜泛起,“那是凌家在咸城的宅子,當年我母妃正是在那兒出嫁,后來凌家被滅門,桐粱塢就此封荒廢,再無人能進。”
“兇手為何如此大費周章,指引早已是空虛廢宅的桐粱塢呢?”慕容諾十分不解。
本以為柳暗花明了,這指向之地卻又讓他們眼前一抹黑似的。
沐清風轉對伍叁七和醉云的管事吩咐。
“你們守著此,待朱大人和易先生趕到時,立即將我們推測的線索告知,讓他們盡快查明雷鐘南的死因,醉云里的所有人暫閉不出,等本王回來。”
“是!”二人拱手領命。
沐清風繼續看向慕容諾和左卿卿他們三人,“我們立即去桐粱塢看看。”
“姐夫,這不是羊虎口嗎?咱們就算去,要不要多帶點兒人啊?”慕容承裝慫裝慣了,下意識了脖子。
左卿卿一手按在自己腰間的佩劍劍鞘上,下一揚,“你當真以為咸城里還有多人,是咱們三個的對手?慕容承,你若能保護好你姐姐,九王爺說不定就原諒你了,這是給你表現的機會知不知道!”
慕容承一聽,眼神瞬間噌噌亮,擼起袖子大步沖在了前頭。
“走!干仗去!”
(作者注:拼字線索的偏旁與真實文字有所不同,敬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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