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到慕容府上,慕容承的腳踝已經腫了豬蹄子。
再加上大夫用藥草和紗布包扎之后,就是一個豬蹄子餡兒的大粽子,慕容承坐在床上,盯著自己的腳哭喪著臉。
“哎,半個月后,這腳要麼腌味了,要麼臭發酵了,苦了我媳婦兒了。”
慕容諾在一旁收拾他換下來的裳,只能用一個白眼來回應了。
“雖然我很想和左卿卿為家人,但我有點不忍心嫁給一個傻子,要不,這麼親事還是算了吧?”故意逗他。
慕容承一下就急眼了。
“姐,你可不能害我啊!老娘一直盼著我家立業呢!我好不容易可以有一件事讓高興高興,你和姐夫可得好好幫我啊!”
慕容諾一愣,才后知后覺得明白過來,慕容承為何在山上時會那般狂喜。
故意背過,藏住自己微微泛紅的眼眶,敷衍了一句,“知道了,你別再添就是。”
慕容承當然是拍著脯保證,而且沐清風也和他說了,會幫他去畫坊看看有沒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法子,他對姐夫的本事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畢竟,他連老爹都救下來了。
慕容諾將手里裳上的塵土抖了抖,拎起他的袖時,看到好幾蹭的裂口。
轉頭問:“你胳膊也傷了嗎?”
“對啊!”
慕容承擼起衫的袖子,出兩條胳膊轉了轉,在手臂外側和靠近手肘的位置,都有所致的紅痕“你看,傷了好幾呢,但這種傷過兩日便好,不用上藥了。”
慕容諾愣愣得看著他的胳膊,總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好像閃過了什麼,但又不太清晰,快要抓住又抓不住的覺。
‘哦’了一聲,把服掛在了旁邊的架子上,轉往門口走。
“你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出門而去。
來到前院的花廳,慕容諾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到站在廳前廊下的沐清風,他微蹙著眉,手里正握著一張字條。
走上前,沐清風便開口道:“城郊發現一尸,有些古怪,朱大人傳來消息,想請我們去看看。”
尸?
慕容諾被打斷了先前的思緒,愣了一下才反問:“你不是被停職了嗎?父皇準你查案了嗎?”
“朱大人傳信來的意思,應該是更想請你去看看,可能這尸的古怪之,連易先生也覺得棘手了吧。”沐清風道。
慕容諾猶豫了一下,便點頭道:“那就去看看吧,前幾日朱大人來吊唁時,瞧著愁眉不展的,都瘦了不呢。”
“好,我讓伍叁七這就去備馬車。”
“那我去換一裳。”
夫妻倆分頭行,等慕容諾換好服來到門口時,伍叁七已經駕著馬車等候了,慕容諾換了一淡青的襖,狐裘也挑的是灰黑的,頭上的小白花沒有摘下來,在守孝期,要大地回春的時候,小白花才能摘下來。
見到伍叁七,慕容諾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好幾日沒見到他了。
只有在非常任務時,伍叁七才會離開沐清風的邊,但慕容諾想了想,最近沐清風都停職了,哪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需要用到自己的近侍衛的?
好奇,便問了一。
“伍侍衛,這幾日你去哪兒了?”
正巧,沐清風從后走過來,沒等伍叁七開口,他便先一步回答:“他去替我找人了。”
“找誰啊?”慕容諾側目看過去。
沐清風抬起手,扶著的胳膊踩上馬凳,等上了馬車,車門被輕輕關上之后,沐清風才低聲音回答。
“陳得清不見了。”
慕容諾心頭咯噔一跳。
居然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猛然間,有一個很可怕又很匪夷所思的想法從腦海里冒出來,追問的語氣也變得急切起來。
“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沐清風道:“娘出意外之后,他便不見了,諾兒,沒有馬上告訴你這個消息,是因為此事還沒有更明朗的眉目,甚至,我也無法確定他如今是死是活,他或許和娘的死有關,或許毫無瓜葛,諾兒,我不想你有了希后又承多一次的失,所以……”
“那就找到他!”慕容諾暗暗握了拳頭,眼神堅定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沐清風點頭道:“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答應你。”
馬車緩緩前行,駛人聲鼎沸的長街上。
慕容諾抬手著自己咚咚震的心口,娘親離世好幾日了,它再一次那麼用力而激得跳著,慕容諾的指尖都忍不住發,只能用深呼吸的方式讓自己平復下來。
找到他,一定要找到陳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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