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層層把守下的行宮,便是一只麻雀也飛不出去。
慕容諾和慕容承將所有宮門走了一圈,得到的只有同一句話:“沒有七王爺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
他們只好重新回到小院門口。
“姐,剛才你干嘛攔著我,我把他們打暈了不就可以出去了嗎?”慕容承急得直撓頭。
慕容諾瞪他一眼,“你想給爹火上澆油麼?”
慕容承才反應過來,抿著不敢再說話。
慕容諾陷沉思,為什麼門外的衛軍命于七王爺而非皇上?為什麼皇上沒有把他們姐弟控制起來作為人質?這太奇怪了。
正想著,便看到沐清風向他們快步走了過來。
“諾兒,我帶你出去。”
說著,便拉住慕容諾的手像大門方向而去。
“姐夫,那我……”
慕容承看著兩人飛快消失的背影,掛在上的話被他舌頭一給吞了回去。
……
沐清風帶著慕容諾趕到距離行宮不足五里的山道上,便看到一黑戰袍和銀鎖子甲的慕容云。
他沒戴銅盔,發髻被雨打,凌得在頭上和臉頰兩側,孤一人站在懸崖邊,群鳥從荒寂的峻嶺前飛過,寒風悲涼骨。
他目眺遠方,背影拔卻落寞,仿佛天地萬,都繞開了他正在熊熊燃燒的生命。
“爹!”
慕容諾狂奔向他。
慕容云驀然回頭,看到慕容諾的那一瞬間,灰寂的眸子里閃過一抹亮。
“諾兒,你怎麼來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里,有心疼,亦有責備。
把一雙兒留在行宮,是權衡之下的割舍。
慕容云決定為妻報仇的那一刻,便知這是一條不歸路。
“爹……”
慕容諾看著老爹,不過一夜,他竟像是變了一個人,心疼得撲進老爹懷里,聲音哽咽到抖,“您的頭發全白了。”
慕容云著慕容諾的頭發,下自己的戰袍披在上,苦一笑,“諾兒,你不會怪爹吧?”
從此,慕容家再也不能做慕容諾的靠山,即便此事平息,也將是罪臣之。
“爹,讓我和小承陪在你邊,好不好?”
慕容諾抬起頭,淚流不止,“不管會發生什麼,我們一家人不要再分開了,你要為娘報仇,我們也想報仇,爹,娘走了,您別再扔下我們……”
怕了。
可怕的不是皇上的責難和慕容家的傾倒,怕的是再失去老爹。
慕容云眼中一痛。
“諾兒乖,你和小承在行宮里好好待著,爹才能無所顧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九王爺照顧你,爹很放心,你娘……也會放心的。”
“我不要!”
慕容諾哭得快要不上氣來,全像被針刺一樣,所有的痛涌心口,用力翻攪著的,讓差點無法呼吸,“爹,你是做好赴死的準備了對不對?你不要諾兒和小承了嗎?爹,你這麼做,娘一定會生氣的,你不能扔下我們啊!”
“諾兒!”
慕容云無奈得一聲低喝,目移到站在他們旁邊,一直靜靜的看著他們的沐清風。
他沉沉得嘆了口氣。
“九王爺,把諾兒帶回去吧。”
“岳父,父皇子不適,眼下還在沉睡中,若您此刻退兵,尚且還有轉圜之地。”沐清風神凝重道。
慕容云并未猶豫得搖了搖頭,“皇上睡著,不代表他的眼睛們睡著,九王爺,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自我發出穿云箭的那一刻起,便沒有轉圜的機會了。”
“半日,我會查明岳母的死因,給您一個代,希您能再考慮退兵之事,就當是為了……您的兒。”沐清風又道。
慕容云看了一眼兒,問:“諾兒,你去看過你娘了嗎?”
昨夜,慕容諾只檢查過齊嬛額頭上的傷口,沒有按照仵作驗尸的步驟進行查驗,不敢,只要一想到要驗的是自己的娘親,的心就要痛死了,真的不敢。
“爹,對不起……”
沐清風扶住慕容諾的肩膀,輕輕在肩頭拍了兩下,話道:“天未亮之時,我已經讓伍叁七下山,將大理寺的另一名仵作易有言帶上山來,岳父,只要您肯讓山下的玄甲軍放行,我們就能盡快查明真相。”
慕容云猶豫片刻,再次看向沐清風,雙眸深重,“九王爺,老夫信你,以半日為限,但若查出害我妻子的人是沉睡中的那位,我絕不會退兵,到時,還請你顧念夫妻之,能護諾兒周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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