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老皇帝突然咳嗽起來。

一旁的飾總管連忙將茶杯捧過來，“皇上，老奴給您拿個披風來吧？”

老皇帝接過杯子喝了兩口茶下咳嗽，才擺擺手，“朕有那麼弱嗎？一邊待著，朕還要看看朕的兩個兒子帶回來什麼好東西呢！”

他視線轉向沐鐸那邊，“老七，你先來吧，可是找到那傳言中的【壽果】了啊？”

“是，父皇。”

沐鐸將手中的黑布包拆開，出里面的一大塊石頭，大概兩三個拳頭聚攏那麼大，石頭上端尖，下端滾圓，看起來狀似一個桃子。

“兒臣翻遍西山，始終未能找到【壽果】，本打算再帶著手下士兵們重新翻山，卻得到父皇召令，回來的路途中，兒臣突然發現了這個石頭，想起《神異經》里所記載，東北有樹焉，高五十丈，其葉長八尺，廣四五尺，名曰桃。其子徑三尺二寸，小狹核，食之令人知壽。”ъ

“不錯，瞧著還真是有幾分像桃。”老皇帝笑著頷首，道：“《神農本草》亦有云：玉桃服之，長生不死。”

站在桌案旁邊的慕容諾也不聲得打量著沐鐸手里的石頭，有點好奇他是不是把這西山的石頭都翻遍了，才能找出這麼像桃子的石頭來。

沐鐸繼續道：“兒臣將它帶了回來，愿獻‘西’山壽，欣禱日月長，恭祝父皇萬壽無疆，天倫永。”

話也說得聽。

慕容諾暗暗思忖，沐鐸雖找不到壽果，卻帶回了【壽】，如此機智討巧，又恰到好博得皇上歡心，這法子的背后應該不得秦筱遠那個大聰明的功勞吧。

“哈哈哈……好，好！”

老皇帝須大笑，看起來是非常滿意了，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九王爺帶回來的東西沒亮相之前，老皇帝的態度還不能說明什麼。

這時，老皇帝便看向了沐清風，“老九，讓朕看看，你帶回來了什麼？可比得上老七的壽桃啊？”

“是，父皇。”

沐清風手里捧著一個灰的布包，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其上，就連慕容諾都忍不住為它提起心弦來。

隨著那布包展開，在眾人眼前出真貌的確是半顆顱骨！

“啊！”

一個宮婢失聲驚呼，一屁摔坐在地上，寢殿里一下驚起來。

“皇上，您沒事吧？”

侍總管趕湊到老皇帝旁去。

老皇帝一看到那骷髏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好不容易被滋養得紅潤些的臉瞬間煞白，手指抖得指著沐清風，“你，你存心要氣死朕是不是，逆子，逆子！！！”

“哎喲，九王爺，還不快把那污穢東西包上扔出去，皇上這子才好些啊……”侍總管也忙著勸道。

沐清風卻不為所，直接跪了下來，將那布包放在地上，慕容諾早就不自覺得走到他邊去了，湊近了看，才發現不止是半顆顱骨，還有一些被泥土包裹的碎骨，看起來應該是指骨和骨的部分。

“你在哪兒找到的？”悄悄問。

沐清風低聲音回答：“山里。”

慕容諾心里咯噔一跳，似是想到了什麼，便直接蹲下來，拿起那些碎骨仔細查看。

“九王妃，這可使不得啊，這東西臟著呢！”旁邊的婢聲音抖得勸著。

慕容諾沒聽見似的，埋著頭一個一個的檢查，片刻，便語氣肯定道：“這是人骨。”

聽到這話，一旁的沐鐸微微瞇起了眼。

老皇帝大口大口得連灌了兩杯茶才緩過來，臉卻凌厲鐵青，咬著牙從里幾幾個字，“老九，你到底是何意？”

“回父皇的話，這些碎骨是兒臣在西山上的一·里找到的，在父皇吩咐兒臣和皇兄外出尋找【壽果】時，兒臣便去山下問過那位返老還春的農夫，據他的回憶，兒臣在這幾日分別自西、南和北側尋跡，但所尋覓的山都沒有任何發現。

幾次問話后，兒臣卻發現那農夫言辭有異樣，似乎……對于山的所在含糊其辭，幾次給出的答案也有不應出現的偏差，所以，兒臣在今日從他特地繞開的東側搜尋，在半山腰溪澗邊的一山里，找到了這些人骨。”

“那又如何？”老皇帝語氣仍舊嚴厲。

沐清風瞥了一眼還在專注檢查的慕容諾，淡淡一笑，“待諾兒查驗后，父皇自會知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