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我們村里住著呢,不過……自從吃了【壽果】回來,子變得很孤僻,不像以前那樣和善了,可能是前些年總有人來打聽【壽果】的事,讓他實在不了。”
農婦嘆息著,“這稀罕的事,咋沒讓我上呢,要是能回到年輕的時候,我怕是做夢都要笑出來咯!”
“彼之糖,又豈知我之砒。霜?他這些年應該很不好過吧?”慕容諾淡淡一笑。
農婦點點頭,“日日被人問詢擾,還有各地慕名而來的大夫,那是最多的,問他要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頭發呀,呀,指甲呀……對,連他的汗都收集呢!但最后也沒研究出來個啥,記得我小時候,不達貴人來請他去府上同吃同住,辦法是五花八門,可誰也沒沾上他的好福氣。”
“那他如今老去了嗎?”慕容諾又問。
“老了,頭發都白了不,也會與尋常人一樣生病,前兩年大病了一場,喝了兩月余的藥才過來呢!”
聽起來,確實是一段令人唏噓的奇遇,但慕容諾也只是當閑來無事聽個樂子,再說了兩句,便讓農婦離去了。
一直到戌時的更鼓敲過,婢才急急忙忙傳來消息,七王爺和九王爺都回來了,說是各帶回來一大包東西,皇上派了人來請慕容諾過去一起瞧瞧。
難不還真讓他們找到【壽果】了?
慕容諾在路上咕噥了一句,來的侍便說,瞧著不像是果子那一類的,尤其九王爺手里那一包東西,還能撞出悶悶的聲響來。
便帶著好奇走進了熙苑。
寢殿里,老皇帝披著白天穿著的布外衫,銀白的頭發披散在后,像是剛剛沐浴過。
看到慕容諾進來,老皇帝才放下手里的書,向招了招手。
“來,來,過來看看,聽說老七和老九帶了好東西回來,若你喜歡,朕便賞你作生辰之禮。”
“多謝父皇。”
慕容諾便從沐清風旁經過,匆匆瞥了他一眼,走到了老皇帝的桌案旁邊才站定。
這幾日七王爺和九王爺忙著‘表孝心’,確實在西山了不累,七王爺沐鐸在外巡防征戰三年,早就習慣了風餐宿攀山越嶺的日子,可沐清風在大伙兒眼里曾是個弱不能自理的王爺啊,所以,這一趟來西山的都以為九王爺堅持不住,甚至可能會累出病來。
慕容諾自然是最清楚某人的力有多好的,這會兒瞧他一眼,只是想看看他打算裝一裝,還是不藏著自己的狐貍尾了。
瞧著,不見毫疲,那邊便是后者了。
“父皇。”
此時,沐鐸先一步開口道:“自從來了行宮休養,您的氣看起來好多了,笑容也多了,看來西山水土養人名不虛傳啊。”
“西山這兒的行宮條件簡陋,溫泉的效用也很一般,比起五臺山的差遠了,等你們兄弟倆能擔得起監國之責,朕打算過了年就去五臺山的行宮住一段日子,到時候,便是天大的事,你們倆也不許來擾朕的清凈啊!”
老皇帝笑呵呵地打趣。
只是監國二字,聽著輕飄飄的,卻猶如一聲驚雷落在每個人的耳旁。
想當年,靖太祖在位之時,曾早早選定大皇子沐闌為太子,楚國幾番在邊境尋釁,兩國惡定于渭水一戰,靖太祖帶著二皇子沐玨駕親征,大將軍慕容云率領所向披靡的玄甲軍自南疆發,于涼州匯合大軍。
咸城中僅留下太子監國。
但后來涼州傳來一封報,太子不顧群臣竭力反對,親自帶領三萬援軍趕赴渭水增援。
最后,靖太祖與太子戰死沙場,靖國大軍潰不軍,慕容云率領玄甲軍趕到之時,雖拼死一搏擊退七萬楚軍守住涼州城,從楚軍手中搶回重傷昏迷的二皇子,但卻沒能救回靖太祖和太子之命。
三個月后,國喪期過,沐玨繼位,定年號為重華。
意在,重振靖國之盛世榮華。
雖然對于當時的渭水之戰至今仍眾說紛紜,但所有人都明白一點,那便是靖國皇權的意外之變,是從前太子監國時開始的。
監國,對于眼下的兩位皇子而言,自然也了一種含義復雜的信號。
寢殿所有人各懷心思,氣氛突然變得沉寂,好半天沒人說話,似乎那些視線都在沐清風和沐鐸二人上,還有他們手里的布包上來回逡巡。
難道,老皇帝突然提起監國之事,是打算今日便要定下太子之選了?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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