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饒命啊!”
陳得清匍匐在地上哐哐磕頭。
老皇帝卻只是抬起手指示意了一下,站在他旁邊的侍總管便捧著一個黑瓷瓶走下臺階,一步一步來到陳得清跟前。
“陳醫,此次你照顧蘭婕妤有功,皇上獎勵你【福祿丹】一顆,還不叩謝皇恩?”侍總管面無表,語氣冷森,儼然地獄而來的使者。
“不不,這可使不得啊!皇上,卑職錯了,錯了,皇上饒了卑職一條狗命吧!卑職以后不敢了!”陳得清卻苦苦求饒,不敢抬頭去看侍總管遞過來的東西。
好像那只黑瓷瓶,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樣。
【福祿丹】鮮為人知,知者,無一不是諱莫如深。
還有什麼比死更可怕的嗎?
一顆福祿丹便足矣,它能讓人活著,親眼看到自己化為腐水,白骨日漸烏黑潰爛,直至五臟六腑慢慢被毒素蠶食,而始終吊著一口氣,痛苦而絕得度過足足七日。
七日一過,最后一口氣才會斷,最可怕的是,服此毒者,死時面帶笑意,如登福祿仙境,是得其名。
“看樣子,陳醫果然是知道這丹藥之效的,你可比朕預料中更見多識廣啊,不過……知此丹者,多在靖楚邊境的渭水一帶,陳醫多年前莫不是曾去過渭水?”ъ
冷凌厲的聲音,讓陳得清渾狠狠一凜。
“卑職是聽說的,皇上,卑職從來沒去過渭水,皇上,饒命啊……”
地上,陳得清磕頭的位置,漫開一小片殷紅跡。
這時,老皇帝突然咳嗽了幾聲,侍總管轉向他躬提醒,“皇上,到該進丹藥的時候了。”
老皇帝平復咳,“嗯”了一聲,繼續道:“陳得清,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兩個月,研制出延年益壽的靈藥,朕不能再等了。”
陳得清猛一抬頭,臉慘白,額頭上糊糊的,水順著鼻梁下來,看起來頗為可怖。
“皇,皇上,您說過給卑職半年之期啊,這兩個月,這……”
“兩個月后,若你未將靈藥呈上,這福祿丹,便會進你的肚子里,朕要親眼看著你腸穿肚爛,苦苦求饒七天七夜,將你暗中相助老九的罪過,一并罰了。”
老皇帝說完,便很是厭煩得一揮手,侍總管會意,來門外侯著的侍衛進來把陳得清架了出去。
剛出了門,那兩個侍衛便突然聞到一尿氣,直接把子癱的陳得清扔在地上,他下暈開一片水漬。
“陳醫,你這是……”
“怎麼和皇上說兩句話就嚇得尿子了,呵呵,這陣子不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麼,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侍衛們一臉嫌棄得轉走了。
陳得清神志恍惚得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死里逃生似的緩過勁來,連臉上痕都顧不得,哆哆嗦嗦爬起來往太醫院方向走。
上,含糊不清得念叨著,“別怪老夫啊,千萬別怪我啊……”
……
廣場上。
沐鐸向沐清風丟過來一包塞得鼓鼓囊囊的錦袋。
“謝禮。”
慕容諾不由好奇。
“七王爺突然如此客氣,怪人不習慣的,送的什麼啊?”
“九弟求而不得的好東西。”
沐鐸只是神一笑,好似因為自己得了這東西而沐清風得不到,還頗有幾分得意,“可惜,對本王無用,不然也不會如此爽快忍痛割了。”
“到底是什麼啊?”
慕容諾更好奇了,在的印象里,好像還沒有什麼是沐清風求而不得的東西。
沐清風湊近耳邊,低嗓音才說了幾個字,就看慕容諾那張臉噌的一下燒紅了,比天上的瑰云霞更紅。
沐鐸難得心不錯,哈哈大笑起來。
“九王妃不愧為靖國第一人,便是赧之,也勝卻本王所見秀三千了。”
“皇兄所言非虛。”
沐清風眉梢一挑,黑眸漾宛如春,“可惜,天下間慕容諾只此一人,皇兄此生唯有羨慕的份了。”
“國天香,只此一個?”
沐鐸笑得意味深長,“九弟這話言之過早了吧,山河萬里,天外有天,世事多難料。”
慕容諾覺不知哪里有一丟丟的不對勁,但還來不及細想,便看到一個侍捧著明黃的圣旨向他們趕來。
“七王爺,九王爺,九王妃,請留步!皇上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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