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好意來提醒，只是不想看到靖國的開國將軍，曾經馳騁疆場，殺敵無數的老英雄，日后淪落到為了家人搖尾乞憐，踐踏尊嚴的樣子。”

沐鐸轉走到窗前，一只手輕推開窗戶，讓更多寒風灌進來。

“你也許不會明白，那會比他死于敵陣更痛苦百倍。可是，本王明白。”

話音未落，窗前那一抹暗影便消失不見，只留下半開的窗戶，和窗前一隅銀月的微。

慕容諾恍惚得倒退，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子不控得發發涼，沐鐸的話就如鐘鳴，一遍又一遍在的耳邊回。

……

次日清晨，沐清風來丞相府接慕容諾，聽說還睡著，便去和慕容云練了會兒劍。

“昨晚，七王爺來過。”

休息時，慕容云拿起帕子，邊汗邊道，“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走時，又故意了蹤跡，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沐清風拿著另一塊帕，替慕容云劍。

“岳父，這把劍跟了您很多年了吧？”

“二十多年了。”

提起劍，慕容云眉間的褶皺頓時平，打量沐清風手中的寶貝，笑出一臉慈，“若沒它，我已不知在戰場上死過多回了，它是我僅次于諾兒的寶貝啊！”

“可惜生不逢時，未能有幸目睹岳父征戰沙場的英姿。”沐清風拭得很仔細，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慕容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中氣十足得笑道：“你若能去，必然也是跟在我后出生死的兄弟，就你這一功夫，若是能再練的強壯些，不輸老夫當年之勇！”

“岳父此話，本王愧不敢當。”

沐清風將好的劍雙手呈給慕容云，“您曾以此劍斬敵護國，渭水之戰，還救回父皇之命，于沐氏，于靖國，您都是恩人，可惜，這恩有一日，也了懸在這丞相府之上的鍘刀。”

慕容云接過劍，沉沉得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九王爺，恐怕，他也在等你出手吧，上陣殺敵前，尚且開壇祭祀，告天靈，這場較量，也缺不得祭品。戶部，刑部，終究是投石問路，你已經看清他的態度了不是嗎？既然如此，那便放手一搏吧。”

“岳父……”

沐清風神一凝。

慕容云手腕一帶，長劍挽了個利落瀟灑的劍花，后飄過的落葉掉在地上時，了三塊幾乎均分的碎片，每一片的邊緣極其平整。

他角一勾，似笑非笑，眼神里閃過沉穩霸氣的冷。

“九王爺，是不是太小看老夫了？”

……

等慕容諾起來后，和沐清風一起在丞相府里用了早膳才離開。

坐上馬車后，慕容諾才問起昨日刑部著火的事。

“相關卷宗都燒毀了。”

沐清風給出一個最壞的答案。

但他的臉看起來，并不像是被這件事煩擾的樣子，更像是提起一件無關要的小事。

慕容諾不疑，“這案子……你不想查了嗎？”

如果不查了，皇上會不會改變心意，放過爹娘和慕容一族？

忍不住順著往下想。

沐清風看若有所思，猜到和昨夜沐鐸夜闖丞相府有關，但他并不急于和慕容諾聊此事，淡淡一笑道：“箭已在弦上。”

慕容諾點了點頭，也很清楚這一點，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問了那一。

“這個案子結束后，我想休息幾日，陪陪我爹娘。”

這是第一次主提想要休息，之前那幾次被迫休養，讓慕容諾老大不愿，天天在家長吁短嘆的，今日，卻不想再當個工作狂了。

沐清風頷首道：“九日后，是你的生辰，我本來準備帶你去溫泉行宮玩幾日，既然你有此打算，那便邀請岳父岳母一起去吧。”

“你，記得我的生辰？”慕容諾雙眼微瞠，好像聽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沐清風一臉無奈，長胳膊攬住小姑娘的腰，無比練得把抱到自己上坐好。

“若夫君不記得，豈非該打了？”

“我可打不過你。”慕容諾撇撇，心里還是高興的，不小心從眉眼間泄出來。

沐清風低頭湊近，在耳畔輕吻了一下，尖著乎乎的耳垂。

“打不過，便憋在心里干著急也不愿敲打我了？諾兒，你是我的夫人，可打，可罰。”

“那就先欠著吧，我現在……不方便。”

慕容諾很不經得紅了臉，耳垂底下一片灼熱。

“哈哈哈……”

沐清風狡黠得一眨眼，“伍叁七告訴我，其他員家里的夫人們罰的都是寫字頂缸跪板，原來諾兒想的別有不同啊！”

好像……被戲耍了？！

慕容諾得老臉差點掉地上，一把捂住他的，“沐清風，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