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為你而來。”

凌嬈的這句話，倒是讓慕容諾真的到意外了，試想過很多種可能。

事實上，從在七王府得知了凌嬈的真實份后，就一直在猜測凌嬈一步步來到九王府的理由，是凌家的后人，是沐清風母系僅存的脈親人，也是曾經被暗中培養的‘九王妃’。

有好多的份，無論哪一個份，都比慕容諾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更適合待在沐清風的邊。

應該責怪命運嗎？還是怪暗中擺布命運的那些人，回來……是要奪回沐清風，還是想報復慕容家？

可來了這麼久，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安安靜靜待在王府里，和每一個府里的人好罷了。

慕容諾之所以能那麼確定，是因為沐清風這邊沒有任何作，相信，凌嬈一旦做了什麼，沐清風不會無于衷。

除非……

他也知道是誰了。

這或許才是慕容諾心底真正在意的吧。

慕容諾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輩子的智商快要在這一刻燒盡了，可是以第一名的績考進醫學院的理科學霸啊，為什麼現在面臨的這些問題，沒有一個可以用那些公式得出標準答案的？

拉回思緒，沉思的目從面前那碗快要喝完的湯上移開，抬眸時，發現凌嬈也在打量著自己。

“凌氏滅族后，我心知自己與九王爺此生已是有緣無分，在五臺山時，得知九王爺要迎娶你為妻，我就開始好奇，慕容老丞相捧在掌心里的珍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子。”

“只是好奇？”

慕容諾難以置信。

凌嬈搖搖頭，溫清逸的臉上浮起一嚴肅，“以皇后為首的慕容家，明明是七王爺一派的，若是七王爺娶了你，便是如虎添翼，太子之位更如囊中取，可皇后放著一條順理章的路不走，卻在暗中推波助瀾，讓九王爺娶你為妻，這其中究竟是什麼？”

“我也很想知道。”慕容諾苦笑。

“得知這個原因后，我會自己離開，九王妃大可放心，我只是……不想蕙妃娘娘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會因此傷。”

傷？

慕容諾蹙眉。

凌嬈目盯著慕容諾，“蕙妃娘娘曾說過，這世間皮軀之傷，都有藥可醫，唯有心傷無藥可治。我看得出來，九王爺對你用至深。可是，有多深，那把看不見的刀就有多鋒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有一天會刺向王爺的心口，那樣的疼，他承不起。”

“我不會的。”

慕容諾聞言，眼神分外認真得看向凌嬈，又加重了語氣強調道：“我一定不會讓你說的那把刀傷害他。”

……

夜深時，沐清風才從外面回來。

這大半個月以來，他幾乎每日準時回來陪慕容諾，今日把從宮里接回來后，倒是一反常態又出了趟門。

慕容諾下午睡得久，晚上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在院子里升了個小炭爐，炭火剛燒起來時，便看到沐清風走進院子里，他看到自己，好似也驚了一下。

“外面冷，怎麼跑出來了。”

沐清風走到跟前，慕容諾才發現，他側臉的棱角比以前更明顯了。

“這段日子，你是不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好遲鈍，遲鈍到今日才察覺。

沐清風替攏了攏有些松散開的狐裘，怕冷，又把摟進懷里抱著，慕容諾仰起頭，狐貍似的對他眨了下眼睛。

“要不要……吃點宵夜補一補？”

“你？”

沐清風疑得看著。

慕容諾角翹起來，“下午喝了一碗湯，胃口突然好了不，現在肚子了，又不想麻煩他們，所以正要做點宵夜勞一下自己，不過……見者有份。”

大概是慕容諾終于卸去心頭沉重后發自心的笑，也可能是終于有了真正的胃口，沐清風懸了許久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他近的耳邊，跟咬耳朵說悄悄話：“本來不，被你這麼一，突然了，宵夜是什麼？”

“羊串！”

慕容諾得意一笑。

油滋滋的香氣飄起來的時候，沐清風還真是覺了，不過這種食分明不是咸城里常見的，不止是眼前的羊串，還有之前做的火鍋、炸、辣條……

沐清風派人暗中打探過這些食的來源，可是從整個靖國搜羅的線索來看，這些食更像是慕容諾自創的。

他從未問過，因為他猜慕容諾還是會說，是從某本書上看到的，就像無師自通的驗尸技法一樣。

不可否認，上的未解之謎一直存在。

慕容諾拿起一串烤好的羊串遞給沐清風，他看著笑笑，多吸了兩口羊串的香味，腦海里那些雜的思緒便悄無聲息得散了去。

時間還長，他有一輩子可以知道答案，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焦香的滋味在里化開，好像有很多不同的香料灑在上面，遮蓋了羊原本的膻味，烘托得香更是濃厚了不。

吃完一串之后，沐清風才用竹簽在石桌上點了兩下，慕容諾視線移過去，看著他一筆一劃得寫下了一個【白】字。

“白……”

是什麼意思？

沐清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