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想求您放了阿巧！”

說完，慕容諾便跪了下來，“父皇，阿巧是冤枉的，兒臣中毒的事也無須再查了，不管是我還是九王爺，亦或是慕容家，都不會再追究此事，求父皇放了阿巧吧！”

俯下重重磕了個頭。

來到這里大半年的景，從未這樣求過誰，給誰這麼磕過一個頭，可如今也顧不得什麼了。

至，讓老皇帝看到自己的誠意，或許會……

老皇帝打量著匍匐在殿中的那道影，好一會兒，才長嘆了一口氣。

“諾兒，你說的阿巧，是昨晚老七送進宮來的那個犯人嗎？聽說是你邊的侍婢，伺候了你很多年是嗎？”

“是，從小到大，一直陪著我。”慕容諾撐起子，卻控制不住淚水潤了眼眶。

老皇帝蹙起兩道白眉，“孩子，你的善良朕都知道，但越是這樣，就越是容易被人欺騙，被人利用啊，那個阿巧可是自己認了罪，在認罪書上簽字畫押的，親口承認，在你的茶點里下毒。”

“這不可能！”

慕容諾大聲否定，又意識到了失態，立即轉了語氣，“父皇，可不可以傳過來，讓兒臣當面問個清楚？”

老皇帝似是頭疼發作，一邊用手指用力了眉心，一邊道：“來不及了，蓄意謀害王妃和皇嗣，罪無可赦，一炷香前已經被杖斃了，至于的親族，也被判流放之刑，終生不得回京。”

什麼？！

慕容諾一口氣吸不上來，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用力扯住襟，撐開整個發抖的腔去呼吸，卻突然覺嚨里沖出一口甜腥。

噗。

一小口從的里噴出來，粘稠的掛在邊，但更多的被強行咽了回去。

偏過頭，不聲得用手心去角的痕，強行忍住所有緒，不敢過分的表在老皇帝的面前。

平復些許后，才再度開口。

“多謝父皇，為兒臣置此人，但與我到底有一場主仆之，兒臣想向父皇討個立功的賞賜……讓兒臣帶阿巧的尸回去安葬，也算將這段義做個了結。”

老皇帝松開眉心的手，看著慕容諾蒼白的臉，從還算平靜的眸子里仿佛看到了別的什麼。

他彎起角，還是那副對晚輩慈而親切的模樣。

“諾兒的請求，朕可不忍心拒絕啊，好吧，朕準了，你下去吧，朕要休息一會兒了。”

“兒臣，告退。”

慕容諾咬著牙站起來，轉向門口走得每一步，都像是直接踩在自己的心上，好痛好痛，每一步，都讓想起和阿巧相時的那些畫面。

阿巧照顧生病的，總是用一副【王妃你是不是中邪了】的表看著。

好傻。

阿巧吃做的菜，每次搜腸刮肚得找話贊，可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誰讓不好好念書的。

好傻。

阿巧為頂，不管是誰，都敢頂上兩句，就怕在外面了欺負。

好傻。

阿巧……

終于走到了門外，慕容諾子一晃，差點被一陣風給吹倒了，幸好被人扶了一把。

抬眸，眼淚瞬間從眼眶里沖出來，模糊了的視線，竟讓沒有馬上看清對方是誰。

“謝謝。”

想支撐著站穩，可子抖得厲害，竟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抱歉。”

是秦筱遠的聲音。

這聲音傳進慕容諾的耳朵里，讓突然有了幾分力氣，雙腳死死踩住鞋底，終于站直了子，也和秦筱遠隔開了一些距離。

“阿巧死了。”控制著，讓聲音盡量平靜。

“我聽說了。”

秦筱遠確實趁著等的時間去安排了，可他只得到一個決的結果，他匆匆忙忙趕回來，就看到搖搖晃晃走出來，一副失了魂的樣子的慕容諾，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像是要摔倒了似的。

他手扶住，卻咬牙關站起來，和他分開一些距離。

寧可勉強自己，也不要他的幫助。

秦筱遠垂眸，任由兩人之間秋風穿過，涼意滲裳，著他的口，竟像是冰霜一樣的冷。

“我送你回王府。”

“不必了。”

慕容諾沒有再看他一眼，因為已經看到從遠跑過來的那一道悉的聲音。

是沐清風。

就站在原地，一直等著沐清風飛奔到自己的面前，才仰頭與之對視。

“你忙完了啊？”問得淡淡。

沐清風蹙著眉，臉極是沉，直接打橫將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小姑娘抱了起來，或許是他上的氣息，或許是他膛傳來的沉而急促的心跳聲。

慕容諾突然就扛不住了。

將自己的臉藏進沐清風的口，著，任失控的淚水肆意滲進他的服里。

“我帶你回家。”

沐清風心疼不已。

“還有阿巧……”噎著的聲音悶悶傳來。

“好。”

沐清風轉走，卻被秦筱遠更快一步攔住。

“未經傳召貿然宮，王爺是聽說皇上頭痛發作了吧？怎麼到了榮安殿門口，卻又忘了進去向皇上問安了？”

沐清風眼神冷冷得瞥了他一眼，明明是幾乎相同的高，他卻有幾分居高臨下的迫，讓秦筱遠橫在他前面的胳膊微微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