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您從未失去過您的至親，您又何嘗會明白不能團聚的苦？”

江清的神終于不再溫，只有無盡的悲傷，像是深藏了許久許久，終于在此刻慢慢浮現出來。

“我自有記憶起，看到的就是他們臉上的【罪】字，還有他們一個一個在痛苦和病痛中煎熬，死去，可他們依舊是我在這人世間唯一的，熄滅了，我看到的就只有這世間的黑暗和罪惡，現在我可以去找他們了，真好啊！”

慕容諾渾一凜，找他們……

還想干什麼？！

江清將懷中琵琶輕輕放在了桌上，站起來，冷冷一笑，“王妃娘娘，您可知道這棟茶樓以前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

慕容諾面無表，心里卻驀地發寒，的腦海里反復閃過江清說過的所有話，還有的每一步計劃，復仇，從頭到尾的復仇，用無辜者的命鋪墊，一步步接近目標，謀害者、背叛者……

不，還有！

江清提到了大理寺……

當年審查誣陷案的大理寺，也是復仇的對象之一！！！

江清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慕容諾的面前，腳步踩的很輕很輕，就像踩在整個計劃的版圖上的最后幾步，終于要走向勝利的終點。

“天亮之后，這個牽連多條人命的案子，永遠不會真相大白了，大理寺會為全城百姓茶余飯后的笑柄，一個破不了案，讓那麼多人含冤而死，還妄圖正肅一國律法和公道的署，它將不再代表正義，只是無能。”

慕容諾站在原地，全突然麻得無法彈，好像里融了什麼麻醉劑似的，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側目看向香爐那邊，線香早已燃燒了。

“為了達你最后的目的，你還想讓我一起死是嗎？因為我是丞相的兒，是王妃，連我也含冤而死，大理寺說不定不止淪為笑柄，還會徹底消失在靖國之中，這才是你最后的復仇計劃，對嗎？”

江清暗示，讓主找過來，從來就不是為了講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如果我和你一樣，從小生活在咸城，有爹娘寵著長大，或許我們會因為都很聰明而為朋友，可惜你在金熠熠的天上，而我在黑暗的地獄里，慕容諾，你還沒有猜到這棟茶樓以前是什麼地方嗎？”

盯著慕容諾的眼睛，仿佛在期待著這個可以用來作為一切結束的信號的答案。

慕容諾的子因為發麻而微微抖，可卻控制不了自己，連嚨都出現了，微微張開，一個字一個字吐出心中的答案。

“是江家吧？”

江清笑了，帶著欣和一莫名的輕松，點了點頭。

然后，便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走到桌邊，端起快要燃盡的燭臺，護著那一縷將息未息的火焰走到懸掛的帷幔邊，將其引燃。

火猝然向上漫開，慕容諾才注意到那些帷幔都是極易燃燒的布料，頃刻間火舌便沖到了房梁上。

看著站在火前的江清，竟然將自己的袖送進火里。

“王妃娘娘，江家的厄運是從這里開始的，也將從這里結束，你和我，還有梁夫人都逃不出去，我們會看到這一生最耀眼的，再也看不見黑暗了。”

火蔓延到江清的手臂上，竟然不退不躲，臉上浮現解的微笑。

慕容諾閉了閉眼，終于凝聚全力似的大喊了一聲，“穆野！”

哐當！

一聲巨響。

幾乎是在瞬間，一個披著寒鎧甲的影沖破房門，閃來到慕容諾的邊，扶住幾倒下的子。

“王妃娘娘，您怎麼樣？”

“抓住，留活口！”慕容諾聲音干啞。

穆野將打橫抱起，沉著臉盯著震驚到難以言喻的江清，大聲喝令，“抓住兇徒，留活口！”

話音未落，便見一批士兵飛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