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外回來后,沐清風便將慕容諾送回了王府,換乘馬匹帶著侍衛向上林苑趕去。
只是慕容諾還沒休息片刻,左卿卿便著急忙慌得跑過來找。
“慕容諾,我哥醒了,他想見你!”
一句話說完,便不由分說得把慕容諾給拉到了左府。
……
左府的花園里已經重新翻修過了,似乎一切都恢復如初,只是不見了紫藤花的花藤和花架。
路過花園時,慕容諾無意多看了一眼,左卿卿覺察到,面有些尷尬得解釋,“我怕我哥以后再景生,所以……”
“這樣看起來也很。”慕容諾并未在意,“對了,慕容承那小子呢?”
左卿卿道:“你不是讓我們盯七王爺那邊嘛,他現在應該在七王府墻頭上待著吧。”
噗嗤。
兩人對視一笑。
走到左承恩的臥房門口,左卿卿才停下腳步,眼神指了指房門,“我就在外面等著,有什麼需要的你隨時我。”
“我……有一個請求。”
“府里的下人我都遣散了,只留下幾個跟隨左家多年的心腹,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會對外一個字,所以……你能不能陪我哥多待一會兒,和多說說話,我怕……”
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左卿卿倒豆子似的把心里想法一腦倒出來,中途那幾次的難以啟齒,好像都會在下一瞬被更加堅定和迫切的心所取代。
自從慕容諾有孕的消息從宮里不脛而走,這便了眾人皆知的。
左卿卿收到消息的時候,正是哥哥剛剛蘇醒,連話都還說不出口之時,總覺得這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是前緣了斷的時候。
所以當左承恩開了口,說想見慕容諾時,什麼也顧不得就沖去了九王府,心里甚至下了決心,便是搶也要將人搶了來。
好在,買九王爺不在,好在,慕容諾愿意來。
或許是左卿卿的眼神太過殷切,好像在用盡全的力氣等著慕容諾點頭答應,慕容諾心頭沉沉的震了一下,好像來自于那個本該早就消失的意識,久遠的,遙遠的,稀薄而瞬間的回應。
慕容諾深吸了一口氣,沖著左卿卿點了點頭。
“我明白。”
未再多言,轉推門而,臥房里因為有病人,提前于季節生了暖爐,一陣陣藥香撲鼻而來。
后的門被左卿卿輕輕合上,慕容諾轉看向床榻方向,半明的屏風擋住了視線,也映著那一抹消瘦單薄的影。
“咳咳……”抑的咳嗽聲后,才有了虛弱而悉的聲音,“你來了。”
“你終于醒了。”
慕容諾繞過屏風,經過桌子旁,順手去了只茶杯倒了杯水,走到床邊遞給左承恩然后才坐在椅子上。
打量著左承恩,蒼白的臉就像冬日梅枝上落著的雪,臉頰已經深深凹陷下去,子微微佝僂著,每一口呼吸都那麼吃力,唯有看著的眼神,還是那樣溫,一如往昔。
“聽說,你有喜了。”左承恩視線慢慢落下,停在依舊平坦的腹部,但也只是匆匆一眼便躲開了,他一向是恪守禮數之人。
慕容諾淡淡一笑,“是啊,我快要做娘親了。”
“可惜,我如今一無所有,送不了什麼像樣的賀禮了,只能道一聲恭喜。”左承恩手指著杯子,指骨因為用力而泛起淡淡的青白。
慕容諾道:“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向你討賀禮的,有一件事,連沐清風也不知道,但我想,應該告訴你了。”
聞言,左承恩神一怔,慢慢抬眸看向慕容諾的臉。
他頭了,才控制住聲線里的輕,“什麼事,如此神?”
“關于我的,當然,也算與你有關。”
慕容諾忽而一笑,本就生的極,眼睛彎起來時,像是會有萬千星碎從彎月似的眼眶里跑出來,看起來那麼真誠,又那麼迷人。
可是……
這樣的笑,也是左承恩從前未曾見過的,慕容諾雖然是右丞相的掌上明珠,天之貴,但他們相時,多數時候是安靜的,似是藏了滿腹心事,走神時眉間只有微微蹙起的淺痕。
左承恩有些癡愣住,像是那星碎鋪天蓋地撒過來,讓他迷失在回憶與眼前之間那一線上。
他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很詭異的想法,詭異到讓他回過神來的瞬間,冷不丁似的打了個。
“你……”
慕容諾端端正正得坐好,將雙手搭在上,笑道:“我想重新對你做個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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