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值一千兩啊！”

梁遠道一聲哀嚎。

慕容諾卻仿若未聞，彎下在碎塊里撿起一張紙條，展開來，依舊是他們見過的那段祝禱詞。

和沐清風眼神流。

“只字不差啊……”

“看來找到突破口了。”

沐清風轉而看向一臉心疼的梁夫人，臉上那點收斂得干干凈凈，只剩一片清冷，“這觀音像從何而來？”

梁夫人言又止，盯著慕容諾手里的紙條問：“那是什麼？”

“你先回答王爺！”朱瑾嚴肅提醒。

梁夫人道：“就是城外廟里請的，又不是我一人請了，那紙條……我沒見過，也不知道怎麼會進了觀音像里。”

“看來梁夫人是想包庇嫌犯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勞煩梁大人暫時放下手中公務，好好陪著夫人在大理寺待幾日，等什麼時候梁夫人愿意說了，二位才能離去。”沐清風像是并不著急。

梁遠道卻瞬間急了眼，“夫人，你，你包庇誰呢？你是想害咱們梁家啊！這有什麼好瞞的，還不趕招了！”

“招什麼招！”

梁夫人氣得一跺腳，“就是廟里請回來的，還有什麼好招的！”又看向沐清風，“王爺要是不信，等天一亮自己去那廟里看看便是，順便替妾問問那住持，平白無故的為何要藏紙條，這不是害人麼！”

正在這時，一個侍衛端著托盤從公堂外快步進來，他那托盤里也是砸碎的觀音像碎塊和一張紙條。

將托盤放在桌案上，侍衛才向沐清風稟報道：“王爺，這是在證中找到的。”

“誰家的證？申阿婆還是寧兒？”慕容諾急著問。

“回王妃娘娘的話，申阿婆和寧兒的宅子里搜回來的證里并沒有觀音像，能砸的東西屬下等都砸開檢查過了，沒有發現紙條，至于這一尊觀音像，是從趙德家搜回來的證里找到的。”

“趙德？！”

慕容諾簡直驚呆了，怎麼也想不到這案子又繞回到趙德上，他為虎園的馴師，又是如何與賣豆花的申阿婆，清月閣的琵琶扯上關系的？

原以為觀音像是突破口，現在看起來，怎麼讓事越了？！

一旁，沐清風也是眉頭鎖，他們預想的思路顯然是錯的，申阿婆和寧兒屋子里沒有觀音像，而真正有的是唐氏、趙德和梁夫人。

這肯定不是巧合，但關竅在何？

“要不，我去牢里問問趙德？”

慕容諾湊近與他耳語。

趙德和吳苑令因為趙漢民的案子被抓回來之后，一直還未結案，就是因為牽連到唐氏被殺，現在看來，只怕牽連還不止這麼淺。

沐清風略一思忖，頷首道：“好。”

慕容諾拿著觀音像里藏著的紙條走了，剛出公堂就聽到后驚堂木啪的一響，沐清風聲音冷肅。

“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關于這觀音像的事若不據實以報，直接送去刑房待著！”

“王爺別沖，微臣這就勸夫人……”

……

慕容諾在獄卒的帶領下走進牢房，便看到蜷在墻角一臟兮兮囚的趙德，幾日不見，人變得很是憔悴，頭發凌得披散著。

“還愣著干什麼！九王妃來問話，還不打起神來！”獄卒對著牢房里呵斥。

趙德一聽到九王妃來了，慌忙抬起頭來，瞇著眼打量門口，看到真是慕容諾后邊搖搖晃晃得撲過來。

“王妃娘娘，是不是判了？吳苑令會流放到哪里？我能不能替他去，讓我去，吳苑令是為了我才殺人的，讓我去吧……”

他哀求著，雙手死死抓住欄桿，手指甲扣進木頭隙里。

慕容諾先讓獄卒出去等著，然后才借著牢里微弱的線打量趙德那張臉，實在無法把他和越來越錯綜復雜的幾樁命案聯系在一起。

皺了皺眉道：“趙漢民的案子還沒判，不過就算判了，你也不能代替他罰，一人做事一人當，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平等？！”

趙德愣了一下，卻是笑了，“九王妃竟然要和我一個階下囚談論平等？吳苑令為了保護我殺了趙漢民，他卻要面臨慘無人道的刑罰，那皇上呢？他殺一個人，可有人敢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慕容諾沉默了，不自抬手了自己的腹部。

普天之下，誰人能制裁皇帝？

沒有的。

深吸一口氣摒棄腦海中雜的思緒，盯著趙德問道：“你家里為何會有一尊觀音像？”

趙德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