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看看這些香灰。”沐清風指著熏爐里殘余的灰燼。
慕容諾從羊皮卷袋里拿出一挑,用子在灰燼里拉了幾下,找到一小塊指甲蓋大小的黑,戴上手套將那黑取了出來,放到鼻邊一聞便蹙起了眉頭。
“是罌粟果的氣味……”
沐清風冷哼一聲,“今日下午我在大理寺收到藥材商的名冊,有兩家藥鋪在這三年間采收罌粟果的次數頻繁,來路也很雜。”
“那你說,會不會連環殺手看中的目標都與罌粟果有關?”慕容諾順著他的話猜測。
“若真是如此,城中的目標何止千百。”
沐清風說這話時,語氣平淡,卻聽得慕容諾渾一寒,不不不,絕對不能是因為罌粟果,要不然這案子就真的鬧大了。
沐清風若有所思了片刻,轉走到其他地方再去檢查,慕容諾看易有言那邊檢查得差不多了,便去他那邊幫著做記錄。
依舊是人活著時便下刀子了,可人死了才被發現,和申阿婆的案子一樣,死者為何沒有慘,又為何沒被人察覺?
而且此是比申阿婆的家更加難以進的地方,梁大人雖不常來,但這宅子尋常人等肯定是來不了的。
那兇手是怎麼進來的?還是說兇手就在這座宅子里?
一時間,腦海里閃過很多種可能。
驗尸結束后,易有言摘下手套站了起來,問向慕容諾,“師父,這尸帶回大理寺解剖,你要一起來嗎?”
“當然。”慕容諾想也不想便道。
說完,又下意識往沐清風那邊看了一眼,見他正拿著一個致的小木盒看著,好像沒注意到他們這邊,便沖著易有言眨了眨眼。
“我主刀,好不好?”
易有言一怔,垂著眸點點頭,“我聽師父的。”
另一邊,沐清風拿著那木盒走過來,問兩人,“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慕容諾看了一眼盒子里的東西,是幾很細的深棕線盤繞圈,看著像是琴弦。
“琵琶弦。”易有言已經回答出來。
慕容諾指了指擺放著桌上的白琵琶,“是琵琶,臥房里自然是有琴弦的。”.七
“確實。”
沐清風點了點頭,卻沒將那個盒子放下,轉而吩咐易有言,“你先帶著侍衛將尸和房里的東西都運到大理寺去,本王和王妃稍后便到。”
他的意思是會帶自己去大理寺?!慕容諾眉梢一跳,臉上是發自心的愉悅。
沐清風余明明瞥見了的小表,佯裝著沒有察覺,可是可的,就是不聽話,偏偏他這方面定力極差,只能縱容著。
安排好之后,他便要帶著慕容諾去前院,正要出門時,慕容諾卻又驚呼了一聲。
“地上有腳印!”
方才他們進來時并沒有發現,在門后的一堆摔落在地的裳上面,居然有一個很不顯眼的染腳印!
不,嚴格來說,只是半個!
慕容諾蹲下仔細觀察,沒等沐清風說什麼,便自行拿出幾樣工測量比劃,好一會兒,才神凝重得站起來道,“和申阿婆家里的腳印尺寸應該是相同的。”
“諾兒,可是想到了什麼?”沐清風發覺神有異。
慕容諾思忖著道:“我只是有點不理解兇手到底在做什麼,這腳印一共出現在三地方,這里,申阿婆的家里和學堂的水井旁邊,其中兩是命案現場,一卻是害者所在的地方,還有,腳印都只下了半個,若一次是巧合,三次就一定不是巧合了。對了,腳印都踩在不太正常的地方,這也很奇怪。”
“什麼不太正常的地方?”易有言問。
慕容諾解釋,“申阿婆家的腳印是踩在豆腐上的,這里的腳印踩在服上,水井邊的腳印踩在青苔的邊緣,這可不像是兇手不小心留下,反倒像是他故意留下的。”
沐清風對這一想法認同得點了點頭。
“故意留下的腳印,顯然是想告訴我們這就是同一個人作案,而且……他希我們能查出來他是誰。”
慕容諾卻是一怔,要是兇手想讓人追查自己的話,那麼腳印就不應該這樣留啊……
“先去前院大廳里看看,”沐清風的聲音打斷了的思路,看向他。
沐清風掂了掂手里的小盒子,道:“我現在更好奇這琴弦會是誰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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