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眼神冷冷得看向慕容云，“丞相，你也想為慕容錦華求？”

“并非如此。”

慕容云面平靜道：“老臣只是想勸一句七王爺，錦華雖對你和九王爺有養育之恩，但錯就是錯，這次做錯的事，絕非關幾日閉就可以抵消的，一國之母，需要的是一個賢良淑德，能為君王分憂，為百姓造福的子，而不是一個瘋子！”

“丞相大人，那可是你的親妹妹！”沐鐸語氣冰冷。

慕容云義正言辭，“正因如此，老臣才更不該仗著自己的功績徇私偏袒，坐視法度于無！”

沐鐸頓時臉黑得難看，合著這是拐著彎罵他了？

老皇帝也聽出這話里意思，飛快瞥了一眼沐鐸，道：“老七久在邊關鎮守，對京中之時不甚了解，一回來便看到母親在冷宮境遇，心生不忍也是自然，罷了，老七啊，此事作罷，朕再賞賜你點別的東西吧。”

老皇帝親自給臺階下，這也算是宮里絕無僅有的殊榮了吧？

慕容諾心里有點不是滋味，為啥都是兒子，一個給臺階，一個就捅刀子呢？這也太偏心眼了。

不過這件事翻篇了也好，不然皇后那邊又不知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誰料，沐鐸并未起。

“父皇，兒臣思慮再三，可否請求父皇下旨，在兒臣留京期間，讓母后移居雍華宮，如此也好讓兒臣多盡孝道，彌補這些年的憾，也能讓母后有個好的環境調養子，兒臣唯有此愿，往父皇恩準。”

他俯磕了個頭。

老皇帝皺眉，目意味不明地看向沐清風這邊，“老九，你皇兄之請，你可有什麼想法？”

這不是為難沐清風麼！

慕容諾心頭一，他肯定是不愿意放慕容錦華出來的啊，但他是個晚輩，遑論對長輩的過失指指點點？更何況慕容錦華對他也有養育之恩，他說不放，這不明擺著他不孝順了嘛？

這時，沐清風開口，“兒臣認為，皇兄所言母親久病未愈，自是不可置之不理，養病需要一個好的環境，也是理之中，但若是為了這兩點，兒臣認為可以變通一下，由醫每日去冷宮為母親診脈調養，從食、藥兩方面滋補。

至于環境……那冷宮兒臣時曾住過三年，確實一年四季都不見日，猶如冰窖之中，但冷宮后院的長生殿是唯一可以曬到的屋子，不妨重開此殿，作為母親起居之所，如此一來，皇兄的憂慮也就解決了。”

長生殿？

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沐清風一說起這三個字，所有人臉都變了，尤其老皇帝那臉跟染了墨一樣，黑沉沉的。

慕容諾有一種不太妙的覺，這絕不是什麼好主意，怎麼更像是來惡心人的？

“呵，老九倒是想了個好法子。”

沐鐸冷眼瞥過來，語氣嘲諷道：“竟然想讓母后去住當年犯下重罪的凌氏住過的寢殿，你難道是忘了，凌氏正是死在那殿，滿地是，死狀詭異嗎？”

沐清風頭了，慕容諾的余正好看到他脖頸上浮現的青筋，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沐清風才繼續道：

“冷宮中死去的罪人又何止凌氏？難道皇兄的意思是母親不怕別的人，唯獨怕凌氏嗎？”

“你！”

“好了。”

老皇帝打斷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皺著眉頭思忖片刻，才緩緩道：“就依老久所言，讓醫日日去請脈調養，另外重開長生殿，讓慕容錦華搬過去吧。”

“父皇！”沐鐸提高音調。

老皇帝卻出不耐之，“老七，無須再說了，你孝順母親，朕心甚，但為孝而枉法，朕不喜歡，要知道掌管這天下，應當和戰場殺敵一樣，果決堅定，方可承擔大業。”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沐鐸咬著牙低下頭。

……

從榮安殿出來，向今晚宮宴的紫霄殿走去時，慕容諾才有機會問沐清風。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七王爺會為姑母求？”

沐清風眼角一彎，“慕容錦華雖然失勢，但在朝中依舊有支援，涼州那位一劍守天門的胡將軍亦是的擁躉，皇兄想要籠絡人心，自然是要有所表現，再則，這些年來慕容錦華在宮中的謀劃，都是為了輔佐皇兄繼承大統，這樣的助力棄了豈非可惜。”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真的顧念姑母對他的養育之恩呢！”慕容諾恍然。

沐清風如墨的眸子暗了暗，“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當年德妃自縊，和慕容錦華不了干系，他又不是個傻子，怎會任由慕容錦華擺布。”

“……”

慕容諾頓時心中一寒，這大靖皇宮里，可真是越了解越覺徹骨的寒冷，要是以后……

打量沐清風，要是以后他了皇上，會不會……

“別胡思想。”沐清風屈指輕敲了一下的腦門。

“你有讀心啊？”慕容諾著腦門。

沐清風莞爾，“你眼神都慌了。”

“我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