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忙,已是三個月后。
京城
蘇朵朵從醫仙藥館看完診,出門不久,就偶遇大哥與其同僚并行。
因為戴著面紗,還用著假份,不便相認,但見兩人說的熱火朝天的,實在忍不住好奇。
剛一走近,就聽那人怒其不爭的數落大哥,“這可是郡守的兒,你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的?
哇咧!
大哥有緋聞對象了?
相比同僚的義憤填膺,大哥回應的那個冷淡,就一個字嗯。
嗯什麼嗯?
要聽過程,大哥怎麼和郡守的兒扯上關系了?
要知道大哥那就是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在他眼里,恐怕都是一樣的。
“人家小姐,自從在書齋里見到你,就有意與你,這麼大的好事,你怎麼就不殷勤一些?”
那是,大哥玉樹臨風的,又是狀元,才識滿腹,這位郡守兒,著實有眼。
大哥仍然沒說話。
“要是我,我早都找人提親去了,哪里還用得著哥哥托人來說項。”
大哥竟然還沒回答,只聽那人喋喋不休的嘮叨。
“別以為人家是盯著你狀元的份,鎮國公家的獨子,人家可都沒瞧上。”
似是終于不住大哥的沉默寡言,他捅了捅他。
“你到底怎麼想的,我都打聽了,你在老家并無婚配。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痛快給個話,別老吊著人家。”
這話一說完,明顯覺得大哥不悅了,“我都不認識,何談喜歡?凌大人,若閑的無事,正好可以去理史籍,省的你老去打聽別人私。”
這話說的十分,竟還帶著幾分火氣。
大約從沒見過他如此模樣,那人就窒了一窒,惺惺的了鼻子。
蘇朵朵卻知道,大哥是怕查出,與李家兒之事,又將祖父的事牽扯出來。
大哥明顯了肝火,那位也不好在說項,碎碎念道:“要不是大公子找我說項,我才不理你這木頭。”
這下好了,大哥借機下坡,“蘇某的事,以后都不勞凌大人費心,就此告辭。”
說完袖一甩,將人拋在了后。
“哎,你這人……”那人一臉懊惱,竟還原地捶足頓了一陣。
“真是好心當驢肝肺,怎麼就一筋呢!”
蘇朵朵見他一派世家子弟打扮,還存有幾分真,想他應該是被家人送進翰林院的。
二人已經分開,不好再跟,趕找來人盯著這位姓凌的,然后就返回了家。
蘇府
大哥正等著回來用晚飯,細心留意下,才能發現他眉頭一直未松。
家里只有一位廚娘,和一位門房,這還是強行派給他的。
大哥出行從來不坐轎子,聽廚娘說不在時,大哥吃的都很減省。
上的服,一年到頭也就那兩件。
大哥的錢,大部分寄給了爹娘,余下的也就是吃穿,只怕同事間隨份子的錢都沒有。
晃了晃頭,大哥好像還真沒幾個相的朋友。
那位姓凌的,說話雖然魯莽無禮,但是待人到真,勉強算一個吧。
蘇朵朵裝作若無其事,在客棧已經換好服的,又換回乖妹妹形象。
有心想問大哥為何說不認識郡守兒,卻又不敢打草驚蛇,只得悶頭干飯。
第二日,盯梢的人返回,向匯報。
“此人是伯爵府的二公子,只知玩樂,與蘇家大公子初相識,被郡守公子遣來說項。”
蘇朵朵當時事出急,沒來得及換服,雖然用的是自己旗下的產業包打聽,但也不敢出與蘇家有關聯的跡象。
就唔了聲。
匯報的人一頓,接著道:“郡守家的小姐,知書達禮,貌婉心,很有大家風范!”
能從包打聽里聽到這麼長串的贊之詞,看來這位小姐定是不凡了!
蘇朵朵滿意的唔了一聲,又賞了這人一錠銀子。
“繼續幫我留意著,有事可去醫仙藥館找我。”
那人眉眼帶笑,“一定一定,您請好吧。”
送走了人,蘇朵朵就去找書齋掌柜了。
京城里的書齋掌柜姓墨,已經換回蘇朵朵份。
“墨掌柜,幫我查一下郡守的兒,要畫像及行程安排。”
“大掌柜,請問是哪個郡的郡守啊?”墨掌柜許久未見,一見面沒頭沒腦的讓調查一個子,更是讓他不著頭腦。
蘇朵朵一排腦袋,竟然給忘了問了。
“算了,過幾日我再來吧。”
墨掌柜一臉迷茫的送離開。
蘇朵朵卻覺得自己心累。
大哥猛的一有桃花,太過高興的,真是暈頭了,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問了。
爹娘在老家不能過來,哥哥又不能回去,清水縣到是有很多想攀親的。
但是爹娘同大哥一樣,不喜歡攀龍附。
爹爹常說要門當戶對,可是有人罩著不要才是傻子。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坐在一只不穩的大船上,也只有上流階層,能幫忙擋擋風。
這位家小姐可是連鎮國公獨子都不喜歡的,可見對大哥真心,既然家人找人來說項,應該是對他們家有所了解。
既然兩相宜,他們有何理由不攀親?
不過當然還得是大哥喜歡才行。
……
“哎吆!”蘇朵朵一個屁蹲的摔在一輛馬車前,一手著屁屁,一手撐地。
“吁。”馬車趕停下,下來一個車夫。
“這小姑娘怎麼摔在這了,快起來,車來車往的,小心被撞著。”
連下人都如此有心,蘇朵朵心里印象分猛漲。
“馬叔,怎麼了?”車里鉆出一個丫鬟問。
蘇朵朵哎吆著,被車夫扶起。
“是一位小姑娘,摔路中間了,我這就開。”
“無事,不用著急,慢慢來。”車又傳出一個好聽的聲音,不用見面,也能覺出此涵養極好。
可等車夫應了一聲,轉過頭時,卻詫然的驚呼一聲。
“怎麼這麼多?”
只見車夫上的袍前襟,一團污。
蘇朵朵白著小臉,驚惶收手,“對不住,我不知道自己手破了。”
“我有銀子,我這就賠給你。”
可下一刻就驚了,“我的錢袋怎麼不見了?”
在地上找了一圈,“啊,剛才那人是小,撞了我一下,我才跌倒的。”
聲音聽上去可憐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