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搖了搖頭，“裴侍郎說抓人歸他們管，救人歸咱們管。”

還橫！

蘇朵朵就翻了翻白眼，這可是他們找到的線索，他倒會攬功的。

“那咱們也不能干等著，回去準備吧。”

古法提取青霉素，沒個十天弄不出來。

凌泉就點了點頭，“不然咱們就讓馬場的百姓先用，畢竟他們病的重，再派人來又治不對癥，。”

這話暗里是已經認可了蘇朵朵的話，是不想吃瓜落，先將試藥的名頭擔在自己上。

蘇朵朵哪能不明白，凌泉是怕被人質疑，白白耽誤太多時間。

馬場的村民未在管轄名單，他們擅自攬下，好了沒有人表揚，壞了就自個頂缸。

“先回馬場那邊吧。”多說無益，蘇朵朵也知自己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是得靠他。

凌泉讓從師父醫學院帶出的弟子回去報信，然后就領著蘇朵朵返回了馬場。

但萬萬沒想到，太醫局的人完全忽視了凌泉的傳信，依舊按照時疫治療。

凌泉級別太低，又沒有拿得出手的實證，與蘇朵朵一合計，也只能先治好手頭的病患。

可如此一來，很多事就會被耽擱了，首先就是人工培植青霉素的事。

這可不是他們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就在他們一籌不展時，師父卻帶著門下所有弟子趕到。

凌泉一臉震驚，“師父，你怎麼親自來了？”

不是說下門了麼？

他們還都是太醫局開的條，可師父一路過來，不知會有多難。

“萬知府做的保，說我們上京捐藥。”

師父風塵仆仆，只對凌泉邊幾位弟子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蘇朵朵。

了面罩，自知瞞不過他，就上前一禮，“吳依依見過王掌柜。”

這個是跟著冥叔走商的化名，師父是知道的。

果然師父就挑了挑眉，面罩下看不清神，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蘇朵朵知道師父此刻又在腹排不知打著什麼鬼主意，也沒做聲，退了下去。

“我們是從水路來的，沿途已經聽到很多人得了時疫，看樣子是傳開了。”

凌泉一臉擔憂，就聽師父又道:“裴侍郎已將馬商擒獲，他賣出的馬，也都收回燒埋了。”

蘇朵朵就和凌泉對一眼，沒想到現在連太醫局都沒有定論，這個裴侍郎倒雷厲風行的。

“我帶著藥想去找你們，聽太醫局的醫說你們在這，就帶了人過來。”

師父說完，又嘆了口氣，“書齋有你們通往的信，我正好在路上收到一封。”

“聽說你們說要準備青霉素，我看法子古怪，現在你們便詳與我說說吧。”

凌泉也正手生著，干脆讓蘇朵朵帶著所有人再來一遍。

如此過去十日，青霉素終于生出，那些危重患者，只幾天病就基本見好。

一眾信心大增，而太醫局那邊終于確認是人畜傳播，聽說還是裴侍郎上的名冊管了大用。

“那馬商見馬都生了病，便低價都賣了，然后就逃了，被抓時還稱不知道會惹下這麼大的禍。”

“要不是裴侍郎得力，只怕現在太醫局還不承認呢！”凌泉多有點生氣。

如今馬場的村民病都穩定了，他們這麼多人又制出了很多青霉素，正好能派上些用場。

“太醫局的人沒有選用這個方子，只怕另有打算。”凌泉憂心忡忡。

也是，高傲如太醫局，能承認他們一開始就錯了，而且被人提醒了，也沒聽麼？

只是如果再這麼聽之任之，即便明確源頭，但疫方錯了，那大規模的病就無法阻斷。

“要不我去見下醫圣。”蘇朵朵有些遲疑。

這個青霉素從發現，到投實驗，再到臨床用了十幾年的時間。

這麼快的說找到疫方，只怕醫圣也不會太相信的。

但是總得試一試，也不能一直這麼干等著。

師父瞥了一眼，“你還認識醫圣？”

蘇朵朵可不敢跟他說，不但認識，還差一點拜師呢！

“反正都得走一趟，咱們一起去吧。”凌泉提議道。

師父就點了點頭，“這邊留下幾個弟子就行，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吧。”

三人一商定，當下帶著藥和數十弟子一起返回。

黃源也跟著一起往回走，路上也不對蘇朵朵橫眉冷對了。

醫民齋

醫圣見他們這一大幫人趕到，多有點意外。

后見到蘇朵朵與太醫局，和衡州此次派來援助的醫者領頭人，也一副絡的樣子，就把拉在了一邊。

“我聽說這凌泉跟太醫局的人鬧掰了，你可別被人當槍使了。”

蘇朵朵行事都拿凌泉當幌子，自然知道外邊人都以為是凌泉與太醫局鬧分歧。

“南宮大夫，我們一起研制出了一個藥方，您給看看？”蘇朵朵趕將方子獻上。

醫圣看了一眼，忽視了那句我們，接過藥方。

可一看之下，就古怪的看了他們一眼。

“這等發霉之，能治病，可別治壞人？”

也難怪他有此一問，便是師父，一開始都不信，要不是認識久了，大概也得否定了。

“若不然這樣，先給發燒的病患使用，大家都先看看效果。”凌泉向幾位太醫局的人提議。

但他到底是城西的人，所以也只能提個建議。

醫圣雖然疑，但見蘇朵朵和凌泉帶的人信誓旦旦，連黃源都沒怎麼出聲兌。

明顯是頗有效，便也附和提議。

太醫局的兩位醫正，多要給醫圣的面子，所以當場就答允下來，不過只能在幾戶病輕的人家試點。

早有準備的醫隊，立刻聽令行。

其實說來也湊巧，蘇朵朵知道人畜傳播，但是并不知是牛羊馬，還好京城部只有屠宰場，沒有圈養牲畜的地方。

幸運的是，他們初一調查，就正好調查對了地方。

加上行力強的裴侍郎，才準狠的查出整條鏈，有效截止蔓延。

他們這邊鑼鼓時，城西卻遏制不住了，朝廷又派下很多人。

這次明顯對先遣醫療隊提出了質疑，因為城東南西北四方，病嚴重分化。

醫圣這邊，重癥沒有，而且并最主要沒有擴散，一切井然有序。

“這些人，明明有法子，非得板一次才聽！”凌泉從城西回來后，不住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