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郡,乃是東野國土上最最富饒的一塊領地,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是老天爺賦予他們優渥其他郡城的地方。
正是依靠這份得天獨厚的優勢,讓丹郡為東野十二郡的領頭羊。可狄氏一族并沒有把這些優勢用在正確的地方上。
若說宮兵變是王敗寇之事,不能拿簡單的對與錯來衡量,那麼“君王死社稷”就應是狄真該有的氣節。
然而他沒有這麼做,到后來還不知廉恥的和侵本國的南鹿蠻子沆瀣一氣,以為這樣就能抵抗住阜郡那邊消滅自己的腳步。
侯卿塵聯合多郡共同出兵,不殺丹郡中任何百姓,只要守城將士投降便也饒下命,余下的人必須死,尤其是整個狄氏一族定要斬草除。
狄氏徹底孤立無援,曾經依附于他們的那幾個小郡城紛紛倒戈。侯卿塵率領千軍萬馬從城門一路砍殺進去,眾多丹郡士兵自然而然地退讓開來,繼而將手中的刃丟掉。
狄真和父親狄尤分別帶著最后的親信,寄希能逃到郡城后面那一眼不到頭的深山老林里。但侯卿塵早預判到他會這麼做,事先讓達吉鄂倫等人包抄過去守株待兔。
最終鄂倫押著狄尤,松針拎著狄真回到侯卿塵面前。
狄尤知道他們父子逃不過今日這一劫了,突然仰天長嘯,道:“你們這些狗東西居然教一個北黎人奴役這個樣子?今日你們為他馬首是瞻,明日這東野便是他們北黎人的天下!”
侯卿塵提著長刀走到狄尤側,他偏頭梟笑,道:“死后要在地下看著我,看我會把東野治理什麼樣子。”
言罷,他提刀砍向狄尤的脖頸,鮮四濺,讓另一旁的狄真震不已。先前的狂傲與自大在這一刻然無存。
他瘋了似的求饒,道:“你放我一條生路,狄氏一族所有的寶藏都歸你。你和南鹿打仗要用錢吧?請北黎出兵得給將士們犒勞吧?我有錢,我把錢全都給你……”
“你不出來都得死,你得為康鎮償命。今日來取你人頭的應該是隋,但他在前方為我們牽制住南鹿蠻子,我們才得以騰出手來取你項上人頭。”
“隋,那個松燭之子,哈哈……”狄真神經兮兮地大笑,“你們真夠臥薪嘗膽的,藏住凌澈那個老東西,還有凌恬兒那個蠢貨。然后就把整個東野奪到手里去了。”
“我和小郡主的兒子姓‘凌’!”侯卿塵再次舉刀,睥睨地看向他,“死吧!”
侯卿塵提著狄真的首級走出狄氏大帳,他到四面八方敬仰的目,但他知道這場仗僅僅是個開始,還遠遠沒有結束。
狄氏的家財被充做軍餉,整個東野抗擊南鹿的氣勢大大提高。
“流漂杵。”欒君赫站在赤虎邑的城門上,腦海里已浮現出最后廝殺的場面。
“讓大家過了幾個月舒坦日子,也算值了吧。”沈放著雙手呵氣,“我想好了,到時候你挑些好苗子逃走,咱們在兩國境潛伏那麼久,好多路子還能用。我們沒命花的錢,你便帶走,或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欒君赫俯看城下,道:“逃命,也應該是你逃命。你夠忍,會挨到見到曙的那一天。”
“不行啦,年歲大了,一的傷病,沒啥用了。你還年輕,咱們南鹿以后還得靠你。”沈放眼中泛起淚花,“君王不能失去你。”
欒君赫笑了笑,自嘲道:“我算什麼東西?我就該跟將士們一起死在這片土地上。”
沈放沒有再跟他爭犟什麼,他太了解欒君赫的秉,遂暗暗去后方做著最后的準備。他一定得把欒君赫保全下來!
天氣愈來愈冷,侯卿塵和隋共同站在康鎮的墳前。他的墳朝著赤虎關的方向,就算是死了,靈魂也要看護這片大地。
最烈的酒灑在他的墓碑前,狄真的頭顱也擺在他的墳前。
“每次死的都不是我。”隋眼底蒙起一層氤氳,“在漠州的那些年如此,到了錦縣依舊如此。”
侯卿塵抬指冰涼砭骨的墓碑,“阿,這就是武將的宿命。你能活下來不過是幸運而已。既然活著,就得為死去的人搏一條出路。”
“十天后是個好日子,夠你整合隊伍的麼?”隋肅然問道。
侯卿塵應承道:“足夠。”
“這一次要取下欒君赫的首級。”
“奪回赤虎邑復國。”
“難得回北黎,你還是回侯府一趟吧。都快趕上大禹治水了,三過家門而不。就不想見見你兒子?”
侯卿塵垂眸淡笑,說:“我哪有資格呢?待打贏這場仗再堂堂正正回去見小郡主吧。”
隋不再勉強,只打趣兒地道:“想好給你兒子取什麼名字了麼?凌恬兒一直在等著由你來取。”
“橫豎都得姓‘凌’。”侯卿塵灑然一笑,“做人要言而有信。染呢?傳回消息沒有?”
隋搖頭,突然變得落寞起來。
“有范星舒郭林他們護著,你別太擔憂。雒都那邊自難保,也不會再有力追捕染。”
“跟著我沒過過一日舒坦日子,只怕我們的孩子要生在半路上……”
此刻的他們倆儼然是一對難兄難弟,侯卿塵太懂得隋的心,就在前不久他也經歷了這麼一遭。好在凌恬兒是在建晟侯府里,最起碼生產有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然而染的狀況還不知要有多糟糕。
十日后,隋和侯卿塵共同討伐欒君赫。赤虎邑生靈涂炭,整座城池鮮遍地。南鹿士兵都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今日不把對手殺,他們便會為異鄉野鬼。
可東野人是在收復失去的家園,他們哪里肯放過南鹿這些侵略者呢?這幾個月他們過得有多忍辱負重?等待重新占領赤虎邑這一刻,早刻在每個東野人的骨子里。
隋帶領石嵩等人終于打到了東野皇宮外,沈放和一眾親兵被他們團團圍住。
沈放的鎧甲已看不出本,他瘋癲地大笑:“隋,你究竟是圖的什麼?北黎朝廷那般對你,你竟然還為他們賣命?既然侵東野境,就該一舉拿下這里啊?這里就是你的地盤。你父親不是東野人麼?”
隋單手拉韁繩,另一只手提著長槍,俯視問道:“欒君赫呢?”
“我南鹿幾萬好兒郎就這麼死在異國他鄉,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去過南鹿麼?你知道南鹿長什麼樣麼?那里四季炎熱……”
“欒君赫呢?”隋強地打斷道,“讓欒君赫出來死!”
“我已經很多年沒過回家。”沈放仍自顧自地說道,“樂不思蜀的人是我啊!”他提起長刀自刎于宮門口……
侯卿塵帶著隊伍從另一面會師于此,東野的皇宮就在他們眼前。這海染紅了天際,在寒冷刺骨的冬季里愈加教人振聾發聵。
不遠還有負隅頑抗的南鹿將士在廝殺,殺戮聲響徹整個赤虎邑上空。
“欒君赫逃了。”隋臉上沒有一笑意,“沒有將他抓住,這場仗我們便不能算贏。”
“我會在全東野境大肆搜捕。”
“錦縣那邊我也會全力以赴。”
侯卿塵帶領達吉松針等一眾將士向隋鄭重抱拳,東野反擊戰能打得這麼順利,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有北黎邊軍的幫襯。
“兵是阜郡產的,糧食是阜郡供給的,軍餉是搜刮狄氏的,領導者是我的塵哥,你們的小郡馬。”隋揩掉角上的沫,對侯卿塵說,“再次見面,你就是東野國主。是時候迎回你的國后與世子了。”
“阿,你為東野人做的,他日東野人必涌泉相報。”侯卿塵滿腔赤誠地說。
隋帶領北黎邊軍撤出赤虎邑,而侯卿塵則在一眾將士的簇擁下走進那座皇宮里。雖然滿目瘡痍的東野百廢待興,但屬于侯卿塵的時代終于來臨了!
侯卿塵回建晟侯府迎接凌恬兒那日,又是個大雪紛飛的日子。
年關將至,轉眼又過去一年。遙想去歲這時候,凌恬兒他們才剛剛逃難到侯府里。一直在哭,抑制不住地掉淚,直到把孩子到侯卿塵懷里。
“給兒子取個名字吧。”凌恬兒凄哽道,“我想讓他姓‘侯’。”
侯卿塵又變回往日那儒雅的模樣,他抱懷中的兒子笑道:“他‘凌梟’吧,梟雄的梟。”
凌恬兒微微一怔,侯卿塵旋即牽起的手,道:“這些日子對不住你。我的國后,咱們回家吧。”
凌恬兒不舍地踏出建晟侯府的大門,找尋一圈才看到避在角落里的隋。
隋好似沒有要上前言語的意思,侯卿塵只是意味深長地了他。
“不和你的弟弟告別麼?”
“為什麼要告別?我們以后會常常聯絡,跟串門一樣。”
凌恬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侯卿塵一徑走遠了。
可隋眼前卻冒出一道悉的影。
“你干什麼不走?想與我喝酒?”隋乜斜他一眼,“沒空,我很忙。”
松針笑嘻嘻地道:“叔叔,以后我都不走了。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你,誰咱倆是親叔侄呢!”
“跟著我做什麼?”
松針倏地跪地,叉手相說:“松針想隨叔叔共赴漠州,和叔叔一起建功立業。”
隋抬便是一腳踹在松針上,說:“滾回東野去。”
松針連滾帶爬地拖住隋,繼而在他耳邊悄悄道:“我知道叔叔的志向,叔叔帶上我,我陪叔叔一起打這個天下。”
“哼,打天下?”隋冷笑道,“欒君赫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你覺得我能離開錦縣麼?”
棄婦遇棄子,弱弱得強。上輩子顧云錦是朵悲慘的白蓮花,癡心錯負,視敵為友,認賊作母。善良與天真令她成為權棄臣婦,不僅葬送了自己,更連累了親人,怎一個悔字了得!誰料上天垂憐,竟令她重生,當往日的權臣棄婦遇到如今的皇家棄子,你以為是可憐巴巴的互相舔傷?如此輕敵,就請你自求多福吧!
穿越是門技術活,宅斗憑的是演技。她攜絕世醫術而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奈何左有狠毒叔母,右有偽善姐妹。算計她,搶了她的未婚夫,還反過來污衊她裝傻逃婚?刁難,毒殺,陷害接踵而至!避之不及,那就乾脆斗個天翻地覆!只是不小心救了一個甩都甩不掉的大麻煩。妖孽、狡詐、腹黑、狠辣、睚眥必報,慣會扮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