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太淺,大夫也不敢完全確定,只讓辛鳶好生保養,過幾日再找大夫看看。
聽見這話,辛鳶跟氏對了眼神,看見彼此眼底的驚喜。
做大夫的,十個有九個都是話說三分,他既然沒說不是,這事就有譜了。
氏歡喜不已,讓下人取了個大紅封送給大夫。
大夫推辭了兩聲,這才將紅封收下,又叮囑了幾句日常要注意避忌的,這便背起藥箱離開了。
辛鳶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久久沒從驚喜中回過神來。
氏拉著兒的手,「娘就知道我兒是有福的,這麼快就懷上了,娘剛才還在瞎擔心。」
「娘……」
辛鳶才剛啟,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問候聲,「拜見聖上,拜見老爺。」
是父親跟辛燁。
應該是聽說了正院請了大夫的消息,心裏著急過來看看。
才這麼想著,就見辛鴻名焦急地走在前,「夫人,你子哪不舒服嗎,還了大夫?」
兒年輕健,應該不是沒什麼不妥,倒是近來天轉涼,聽過妻子咳過幾聲,於是辛鴻名第一直覺就以為這大夫是為妻子的。
聽見丈夫的話,氏掩著一笑,「不是我,是鳶兒。」
見妻子這眉開眼笑的樣子,辛鴻名怔了下,福至心靈,有了猜測。
倒是被岳父擋住的辛燁沒瞧見岳母的表,張地看向辛鳶,「阿鳶怎麼了,午膳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沒有,是喜事。」
辛鳶臉微紅,腳尖一墊肩湊在辛燁耳旁說了一句。
「真的?」
辛燁又驚又喜,看著的腹部,不敢置信。
「大夫沒說準話,不過興許是差不離。」
「那一定是了。」
辛燁更是歡喜激,只是礙於岳丈岳母在場,不好太過忘形,只默默拉過的手,攥在手裏捨不得放。
辛鴻名則哈哈大笑,「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實在值得大喝一杯!」
說著,他就要下人重新安排上酒。
他雖然是個文人,平時也喜歡小酌幾杯,這麼高興的時候更是不能免。
氏嗔了眼自己不通氣的丈夫,「喝什麼酒,剛才席間你還沒喝夠啊?」
這時候當然是讓小夫妻倆在一塊好好說說話,喝什麼酒啊!
說著笑瞇瞇地看向辛燁,「賢婿,我看鳶兒也有些累了,你帶先回清風閣休息吧。」
面對岳母的,辛燁激不盡,笑著謝過。
見兒婿走遠的背影,氏回頭睨了丈夫一眼,「瞧你,平時看著明的人,關鍵時候這麼沒眼。」
辛鴻名尷尬一笑,「我這不是一時高興忘了嗎?」
「虧你還是首輔呢。」
辛鴻名討好,「首輔不也還要賢妻時常提點嗎?」
「去。」
氏忍不住被逗笑,轉而問起自己的小外孫。
「被堯兒那小子帶出去玩了。」
氏一聽頓時張,「堯兒一個人帶,你們就這麼放心,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別待會兒把小初帶丟了。」
「自然是有侍衛在暗中保護的,不會有事的。」
辛鴻名不由一樂,「堯兒親事都定了,要不是趕上意外,他現在說不定也要當爹了,你還當他是孩子呢?」
聽見外孫安全無虞,氏心下一松,多了幾分慨,「我也是一時沒轉過彎來,我還一直記著兩個孩子呱呱墜地的樣子,一切清晰得彷彿就在昨日。
轉眼孩子們都已經談婚論嫁,咱們也老了。」
手指著眼角新增的細紋,不由有些歲月催人老的傷。
「夫人這話可說錯了。」
「哦,哪裏錯了?」面對丈夫難得的一次挑理,氏只覺得新鮮。
「老的只有為夫一人,在為夫眼中,夫人是二十年如一日,依然是那麼貌青春。」
辛鴻名毫無玩笑之,表那一個一本正經。
氏被丈夫哄得心花怒放,卻還是口是心非地斥了句油舌。
……
正院一雙夫妻氛圍正好,此時出了正院的小夫妻亦是喜上眉梢。
待走出正院範圍,辛鳶與辛燁不由地四目相對,眼底俱是藏不住的喜。
「阿鳶,我又要當父親了,我實在太歡喜了!」
辛燁興不已,忽地手一,將辛鳶攔腰抱起,抱著轉起圈來。
辛鳶被他這作嚇一跳,忙攀住他的脖子穩住自己,「快停下,我要頭暈了。」
聞言辛燁急忙停下,張地看著辛鳶,「對不起阿鳶,我就是太高興了,還暈嗎?」
辛鳶嗔他,「又不是第一次當爹,至於這麼興嗎?」
「每個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賜,都是我們的寶貝,我當然是一樣的興歡喜啊。」
辛鳶:……
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正想著,忽然覺腳下一,辛燁正抱著往清風閣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抗議,辛燁快一步道:「你如今是雙子,不能勞,走路太累,我抱你回去。」
辛鳶哭笑不得,「我哪有那麼貴!你快放我下來,待會下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皇帝抱自己媳婦,難道還有人敢不答應!」
辛燁不以為意,就這麼一路將人抱回清風閣。
辛鳶被他弄得沒法,只能將臉埋進他的懷中,鴕鳥般裝什麼都不知道。
……
是夜,一家子在家住下了。
將小初哄睡了后,辛鳶卻一直沒眠。
「怎麼了?」
睡不了,睡在旁的辛燁自然也別想睡。
他將辛鳶摟進臂彎,「高興得睡不著嗎?」
「倒不是。」
辛鳶側首看著他朗的線條,「我就是突然想到,我們本來是計劃明日要去大承恩寺的,現在……」
這剛懷了子,得好好靜養,不能勞累,偏偏至善大師掛單的大承恩寺是建在山上。
總不能人抬上去吧,怕那種懸空的覺。
「那就下次再去,反正大承恩寺又沒長腳,跑不了。」
辛鳶蹙了蹙眉,「可是我還是想儘早跟大師見一面,有些事我不問清楚,心裏總是不安。」
辛燁知道心底惦記著什麼,不由默了下,「想去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就跟白天一樣,我一路抱你上去。」
說這話時,他一臉躍躍試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