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門外傳來了踩踏積雪的聲音,似是有人在緩緩的朝屋子走來。
聞人月走上前了兩步,手去拉門把手,結果把手卻自己轉了起來,隨後房門緩緩的朝外面打開。
門口出現了一道有些臃腫的影,他的渾覆著厚實的雪層,只出了半張有些蒼白和僵的臉。
「你這...」時譯走上前了兩步,眼神里出一心疼之。
雪人輕輕擺了擺手,隨後上的積雪簌簌抖起來,很快化為了一陣淡淡的白汽,消散在了空氣中。
聞人月這才看清了對方的樣子,原來剛剛在雪中出的並不是這個男人的臉,而是臉上的一個純白的面。
他的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袖單,一條灰的長,以及一雙簡單的運鞋。這個男人就似乎是完全覺不到寒冷一般,僅僅穿著這些東西就從外面的冰天雪地中走了進來。
言燁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出了一有些溫暖的笑意。然後他張開雙手,踏步走了過去:「嘿,老哥。」
......
五年前。
「嘿!老弟!」
沒有遲疑與猶豫,言燁將面扣在自己的臉上,與此同時,天邊那八元素之柱緩緩消散。銀白的能量紋開始流,緩緩匯聚向了他的。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有些模糊的呼喊。
「嘿!老弟誒!」
這次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一道黑影從深淵的邊緣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最後停在了他的面前。
言燁放下了手中的面,冷漠的看著眼前這個既悉又陌生的面龐。
幾年沒有見了,彭奕如今看起來比以前穩重了一些,形也更加結實和健壯。他收斂了平時懶散的模樣,眼神無比認真的盯著自己:「你想好了,真的要這麼做嗎?」
言燁沉默了頃:「我沒有選擇。」
「你真的沒有嗎?」彭奕手抓住他的肩膀,語氣無比鄭重的道:「我問你,為什麼會有多個完覺醒者?現在我們所知的就有三個,你,我,還有那位莉莉,而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可能還有更多。」
「一個失敗了,會有另一個接替他,僅此而已。」言燁冷冷道。
說完,他沒有再理會彭奕,而是重新開始匯聚周圍的銀灰紋,將其引導自己的。
「停下來!快點停下來!」彭奕有些急了,用力搖晃著他的肩膀。
「這些能量正在逸散,再過幾十秒,我就無法晉級了。」言燁並沒有停止自己的作,只是簡單解釋了一句。
「用你之前對付魔鬼而創造出來的領域,在那之中你有絕對的掌控力,足以控制這些逸散的能量。」彭奕的語氣愈發急促起來:「給我一點時間,我相信我們能一起解決這件事的。你想想你的母親,葉小柒,還有艾斯王偉那些朋友,他們都在等著你回去。我知道你已經沒有了,但我也知道,你一定知道該怎麼做出正確的選擇!」
「你答應過我的,你一定會回來。」腦海里出現了緻麗的面龐,以及那雙略帶懇求的眼眸。
雖然他的心已如深潭,不會再為因起毫波瀾,但是......
八元素柱再次出現,這次它們的積並不像之前頂天立地那般誇張,而是只有兩米多高,靜靜的漂浮在兩人周不遠。
「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白貓當初說過,規則就是如此。除非我死了,不然代理者只能是我。」言燁淡淡道。
彭奕鬆了口氣,臉上出一苦笑:「你即使失去了,卻依然是這種格。」
「什麼意思?」
「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彭奕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臉上出一有些尷尬的笑容:「你一旦決定相信某個人,就會給予他最大限度的信任,並且很會對他的話產生懷疑。」
當初他就曾利用言燁的這種格幾次,如今親口說出來,難免覺得有些愧疚。
「所以呢。」言燁漠然的看著他。
「你很懷疑自己信任的人說出的話,這就會引申出兩個問題。」彭奕出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第一個問題,是你會被我這種『心懷不軌』的傢伙欺騙。而第二個問題,則是有可能被無惡意的誤導。」
言燁微微皺起了眉頭,沒有太理解對方的話。
「『只有你死了,才會出現下一個代理者。』這句話是白貓告訴你的吧。」彭奕問道。
「它沒有理由騙我。」
「我知道,所以我說是『無惡意』的誤導。」彭奕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覺得,那隻小白貓真能了解你此時這個境界的境嗎?」
「這些話是爺告訴它的。」
「爺是完覺醒者嗎?或者說它曾到達過你的境界嗎?」彭奕繼續反問道。
言燁沉了一會兒,隨後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的。」
「是,他們是沒有理由騙你,而這個規則很可能是地球意志制定的,他們只不過是轉述給你。」彭奕突然手指了指周圍的元素柱,然後緩緩道:「但在這裏,你真的有必要繼續遵循地球意志的規則嗎?在這裏,你才是獨一無二的規則制定者。」
言燁沉默著的環視了一圈四周,沒有說話。
「你曾經最大的夢想,是過上平淡而簡單的生活。」彭奕目灼灼的盯著他:「也正因如此,所以你的格有些『』,同時思維上也有些『懶惰』。你缺一些「拼搏」的力,缺一些『質疑』的神,也缺一些『反抗』的主觀意志。」
「有很多東西,都是你親自會到了,才會被的去思考一下。之前你在那座殘破的堡壘中就是這樣,不是嗎?我把答案都擺在你的面前了,你才終於恍然大悟。」
「言燁!」彭奕手出一隻手,抓住了對方手裏的白面,眼神無比堅定:「和為兄一起『叛逆』一次,如何?」
周圍元素柱的芒照耀之下,他的雙眼宛若璀璨的星河,堅毅且充滿鬥志。
「不。」言燁輕輕用力,將面從他的手裏拽出,緩緩轉過了去。
「你這臭小子......」彭奕一口氣差點沒回過來,自己剛剛那激四的演講是說給空氣聽的。
「我不能把這份責任推給你。」言燁背對著他,淡淡道:「你也有朋友,有你的人。」
彭奕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將剛剛舉起的拳頭放了下來。
言燁轉過,雙眼依然如深潭般平靜,但卻不會讓人覺冷漠:「這是屬於我的責任,我會自己承擔。」
「可畢竟是我把你推上了這條路。」彭奕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有些事總要有人來做,不是嗎?」言燁嘆了口氣,拿著面的手緩緩抬起,往臉上覆去。
「不行!」彭奕形一閃,來到他的前,手捉住了他的手腕:「這樣吧,我五年,你五年,讓我們......流承擔這份該死的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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