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要救,回去等著,哀家這就放出話去,隻有你肯原諒,秦家才能躲過這一劫。”太後道。
葉昕眉大喜,太後果然是宮裏鬥智鬥勇的高手,如此一來,不僅讓那秦家不會對自己心生怨恨,還不得不求自己給恩典。
從宮裏一回來便遇上了雲霓,正從葉定誥院裏出來,葉昕眉怔了怔道:“雲霓,你們的大婚……”
“我已拿到了婚書,不過隻是個儀式罷了。”雲霓眼中著堅定與倔強。
葉昕眉心裏一咯登,覺不太好,擔心道:“你可是公主,誥哥哥也是新科狀元,若無儀式,終歸會讓人詬病。”
“誰在乎?”雲霓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道。
“誥哥哥在乎!”葉昕眉道。
“他不是那拘泥狷介的人。”雲霓辯駁道。
“他不是在乎自己,是在乎你,如果沒有風風將你娶進門,這將是他生平憾事,會覺得對不住你,你明白嗎?”葉昕眉道。
雲霓對著地上的石子猛踢一腳,煩躁道:“我不怪他,那麽遠,他又隻是個文弱書生,邊關戰士未熄,我怎麽放心讓他一個人去?”
“怎麽會是一個人,明明還有二皇子,還有恬姐姐,伊木也會照看他,雲霓,在你眼裏,難道誥哥哥很弱嗎?”葉昕眉好笑道。
“我不跟你說了,你們還真是親兄妹,說的話都是一個調調,我不聽。”雲霓氣呼呼的轉跑了。
葉昕眉看著雲霓纖巧的背影,有些心酸,當初殷禧出征時,自己不也是一樣的心麽?不得粘在他懷裏,與他一同前行才好。
一回頭,就見葉定誥靜靜地立在不遠的樹下,看著遠去的雲霓發怔。
“誥哥哥……”葉昕眉走近。
“昨日在寺裏可了驚嚇?”葉定誥卻問道。
“有王爺在呢,誥哥哥,你不親了?”葉昕眉道。
“皇命難為,原本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辦個盛大的婚禮,可現在……”葉定誥道。
“你其實可以不去的,要不要……”給葉昕恬送嫁,葉定績更合適,他們是親兄妹。
“不行,定績的子太過急躁,他隻適宜做學問,不適宜出使,如果我不去,若是大楚欺負恬姐兒怎麽辦?”葉定誥道。
“有伊木在呢。”伊木對葉昕恬的好,不比殷禧差。
“大楚皇帝病危,皇子眾多,伊木的太子之位未必穩妥,不然也不會連這點子時間也等不得,就急急地讓恬姐兒過去完婚了。”葉定誥道。
“雖然是這樣,可是雲霓……”葉昕眉擔心道。
“你幫我勸勸。”葉定誥道:“隻是一時沒想通。”
“什麽想不通,人家就是舍不得你,不想跟你分開。”葉昕眉笑道。
“二在等你呢,別閑扯了,快去。”葉定誥嗔一眼,笑著括了括的鼻尖道。
因著葉昕恬今日便要啟程和親,府外早早就圍滿一軍,而葉昕恬此時盛妝以待,作為送親人的葉定誥當然要回去換啟程。
三老太太和文氏都在二老太太屋裏,章氏因為才生產,還在坐月子呢,所以沒來。
葉昕眉進去時,便聽見一陣啜泣聲,猶豫了片刻才走進去。
“出嫁是好事,你也別太想不開,也不算遠,恬姐兒說,有空就帶著伊木一道回來,也不是就見不著了。”齊老太太勸著哭淚人的三老太太道。
“怎麽不遠,幾千裏吶,說是有好幾個從金陵到京城這麽遠吶。”三老太太象個孩子似的說道。
“所以說大不中留嘛,養大了總要嫁的,你該高興才是啊。”齊老太太道。
“你家昕姐兒不就在跟前麽?我的恬姐兒怎麽就要嫁那麽遠呢?”三老太太道。
“以後三當我是恬姐姐就是了,我保證比恬姐姐更孝敬您。”葉昕眉上前拉住三老太太的手道。
“還是昕姐兒說話中聽,乖孩子,你才進宮可沒什麽大事吧。”三老太太抹把眼淚道。
“能有什麽事啊,好好兒的,您可別忘了,孫的婆婆是太後娘娘啊。”葉昕眉道。
“看把你得意的。”齊老太太斥道:“去看看你恬姐姐吧。”
葉昕眉依言去了三房,因著葉昕恬是代表皇家兒和親,所以,被皇上封了郡主的份,三房突然多出許多宮娥太監來,好在葉昕恬與翠環幾個早就被文氏著學了宮規,不然,還真難應付現在的狀況。
葉家其他人已經不允許進去,葉昕眉是武王妃,當然沒人敢攔。
“恬姐姐……”盛妝下的葉昕恬,豔端莊,一大紅的喜服華麗雍容,葉昕眉驚豔之下,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
葉昕恬正在發呆,抬眸見是,一把將抱住:“昕姐兒,我真的要走了。”
一句話,包含著所有的不舍,依也難過。
“錯,是你真的要嫁了,伊木怕是脖子都翹長了,天天在盼著你呢,穿雙眼啊。”葉昕眉故作輕鬆道。
“什麽穿雙眼,你是咒我嫁瞎子麽?”葉昕恬沒好氣地擰耳朵。
“天大的冤枉啊,你家伊木是多好的男子啊,你是在炫耀他那雙迷人的藍眼睛麽?”葉昕眉笑道。
“不跟你說了,人家就要遠嫁了,也沒聽你說句好聽的,還是親姐妹麽?”葉昕恬推開葉昕眉,生氣地坐回床上。
葉昕眉挨著坐下,自後環住的腰:“好姐姐,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好好的。”
葉昕恬不能哭,會哭花妝,可眼淚哪裏能忍得住,返也抱住葉昕眉:“我當然會幸福,我走後,我娘我爹還有我,你都要替我孝敬,還有我哥哥的婚事,你可千萬要幫我盯著點,莫讓我娘做主,一定要找個合適我哥哥的才行,我哥是個老實人。”
“恬姐兒……”被點名的人突然就立在門口,眼圈紅紅地看著葉昕恬,那雙眼睛本就又大又亮,這樣盯著,就象要把葉昕恬給熔化進去似的。
“哥……”葉昕恬起撲進葉定績的懷裏。
“傻妞,出嫁有什麽好哭的,伊木是個好人。”葉定績道。
“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葉昕恬撒道。
“等哥出時間,一定會去大楚看你。”葉定績道。
“你說話算數?”葉昕恬大喜道。
“要拉勾麽?”葉定績出手指來。
“當然,還要蓋章,昕姐兒,你給我作死證。”葉昕恬道。
“嗯,用筆寫下來,他若不尊守承諾,我替你催債。”葉昕眉道。
“最好是你也一道來,我會想你的,昕姐兒。”葉昕恬道。
“郡主,時辰快到了,補補妝吧,一會子就要進宮麵聖了。”宮嬤提醒道。
昕姐兒從葉定績懷中出來,抹了把淚道:“昕姐兒,我待的話你可都記住了?如果有一件沒如我的意,你可知道我的厲害?”
“都記住了,放心吧,一件也不會落下,樣樣遵從姐姐你的心意。”葉昕眉含著淚道。
葉家人全都等在了前院,目送著昕姐兒和葉定誥離開,直到葉昕恬上了步輦,葉家人還遲遲未回去。
等人都散盡了,葉昕眉正要回去,隻見雲霓自角落裏轉出來,淚流滿麵。
葉昕眉上前抱住:“很快的,很快誥哥哥就回來了。”
雲霓卻往手裏塞了一個荷包:“這個你拿著,幫我在京城給他尋一宅子,能就在五枝花胡同裏是頂好的,好與二叔三叔家彼此照應。”
“這是……銀票?”葉昕眉愕然道:“誥哥哥知道嗎?”
“自是不能讓他知道,可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他出了遠門,總得有人孝敬老父親……”雲霓道。
“你可以常來看大伯父啊。”葉昕眉道。
“我是我,你是你,你既是他最疼的妹妹又是你大伯父的侄,讓你孝敬不應該麽?”雲霓煩躁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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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惜性命的付出,不如她回眸的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