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禧帶著找了個雅間坐了,正好看見樓下的景致。
“咦,那個人……看著好麵!”喝著安吉白茶,磕著瓜子,葉昕眉和殷禧同所有的普通人一樣,在等著書說先生上場,突然,看見進了一撥人,穿著打扮都相當貴氣奢華,不象是法華寺山腳下普通百姓,正覺得詫異,認真一看,發現真的有些麵。
“娘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兒個才見了的,今兒怎麽就不記得了?”殷禧給剝好板栗,邊喂邊說道。
“昨兒個見過?哦,我想起來了,那位使大人,姓……方,對,就是姓方,他怎麽也來了?不會是來跟蹤咱們的吧,不好,走吧,快回寺裏去,免得讓這幫人瞧見,又拿著說事兒。”葉昕眉說著就拉殷禧起來。
“不用,此地他能來,本王就來不得?”殷禧將按住道。
葉昕眉正著急,就見又進來了一位看著麵的,這次不用殷禧提醒也記起來:“這也是昨日那位徐大人,對了,他也說要給你做大,家裏有侄什麽的要送給你做側妃的。”葉昕眉酸溜溜道。
殷禧握住的手,笑道:“多幾個侍妾來服侍你這個正房王妃不好麽?你相公我手底下有幾十萬兵士,娘子你也該有幾個跟班才是啊。”
“這是跟班麽?都是冤家和仇人好不?你幾時見過有正室與妾室之間和睦相的?真有也是作戲給男人看騙人的。”葉昕眉不屑道。
“要做本王的側妃,第一條便要萬事以娘子你為先,隻要惹了你半點不高興,本王就要送去家廟,進了本王的門,可就由不得了。”殷禧冷冷地看著樓下道。
“可那樣的話,我豈不了眾矢之敵?”葉昕眉道。
“有本王在,誰又敢說你半句不是?”殷禧霸氣地回道。
葉昕眉心頭一暖,是啊,隻要有他護著寵著,誰又敢說自己的半句不是?
可若是有自心底裏死了他,為了他,寧願忍,委屈求全的怎麽辦?說到底,還是要進人,還是要有人來與分,葉昕眉的心頓時悶悶的,鬱堵難消。
還沒回過神來,隻見樓下又來了新的麵孔,葉昕眉苦笑,莫非他說的先妃,就是在這座茶樓裏進行麽?
不過,看到的都隻是那些想與武王結親的員,並沒有看到各家的兒,還真不知道殷禧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一會子說書先生上得場來,講的是一段《楊家將》,楊六郎之子楊文廣在穆柯寨被穆桂英給擒了,關在房中,穆桂英卻對英武帥氣的楊文廣一見鍾,說書人聲並茂,抑揚頓挫,很是引人勝,觀眾聽得津津有味,葉昕眉很聽評書,不多時也被故事給吸引,專心聽起書來。
夥計端了茶點進來,葉昕眉也沒注意,完全沉浸在故事裏,本不知道來了何人。
“王爺,您要的六安瓜片,這是奴家親手製的香卷,請王爺品嚐。”一個清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昕眉仍看著樓下,心想,怪不得這間茶樓生氣這般好,連夥計說話都這麽象姑娘家……
“王爺,這是油瓜子,也是奴家親手做的,這是火龍果,是南方海島上過來的,費了好些功夫才保存完好呢?奴家全都切了小塊,好方便王爺品嚐。”
這夥計也太殷勤了些吧?
葉昕眉的心思生生被從評書故事裏拽了回來,忍不住瞄了夥計一眼,頓時怔住,這哪裏是夥計,分明就是個扮男裝的小娘,紅齒白,眉目如畫,一雙眼大膽又熱辣地盯著家相公……
而殷禧則正微笑地接過送到邊的水果……
“不許吃!”葉昕眉想也沒想,一手打落,還得了,當著自己的麵就勾引的相公,當這個王妃是泥的假人麽?
“你!王爺……您看……”子一臉驚嚇,象小白兔一樣躲到殷禧側。
殷禧卻冷冷一甩袖,子便被掀在地上,頓時臉蒼白。
“你是哪家的兒?”殷禧冷冷道。
“奴家是……是秦侍郎嫡次……”子怯怯地哭了起來,如一朵我見憂憐的人。
“秦侍郎的嫡次,出不錯,還是個大家閨秀吶,這眉清目秀的,看著可真招人憐。”葉昕眉不冷不熱地說道。
秦氏倒也見機,知道是王妃,忙伏跪在地:“小不知王妃在此,多有冒犯,還王妃海涵大量,莫與小計較。”
葉昕眉喝了口沏過來的茶:“嗯,茶藝還不錯,進了王府的門,以後可以常給本妃端茶倒水,陪著說說話兒。”
秦氏大喜:“王妃您是……”
“不,本王選妾早就定下了規矩,相信秦大人早就告知你了吧?”殷禧卻一抬手道。
“哦,王爺早就定下了規矩麽?”葉昕眉似笑非笑道。
“是啊,娘子,為夫的要給你挑幾個合你心意的姐妹進來,當然得好生考查評定一番才行,添人隻能給你添喜,不能添煩惱。”麵對秦氏時,殷禧冷漠霸道,可對葉昕眉說話,輕言細語,如春日裏的和風,這樣的武王,英俊,帥氣,朗,霸氣,又溫多,這麽好的男人,簡直能讓秦氏發瘋,發狂,為侍郎府嫡,為做他的偏房側室,而不顧大家閨秀該有的規矩麵,夜晚來這茶樓酒肆裏,扮做夥計靠近他,隻為能讓他能對另眼相看。
“王爺想得周到,不知王爺的規矩都有哪幾條呢?”葉昕眉好笑地問道。
“第一條便是不管是誰,都得本王能相中才行,本王有一點不如意,那肯定是不能進王府的。”殷禧道。
“那王爺是沒看中這個妹妹?”葉昕眉問道。
“暫時是沒看中的,明日還有好些個考察項目沒開始呢,還可以再觀察觀察。”殷禧道。
“哦,原來王爺早就設定好了選妃的規矩,倒是把本妃放在一邊了,沒意思得,我先回去了。”葉昕眉冷著臉起。
他並不是不選自己,而是要做給王妃看的,暫時沒取,就表示並沒有被淘汰,至,他的腦子裏對自己已經有了印象,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秦氏暗中寬著自己,以為葉昕眉這樣賭氣走,殷禧肯定會懶得管,留下來與自己多說幾句話。
於是喜滋滋道:“小恭送王妃。”
“你還呆著做什麽?還不快出去?”卻聽殷禧冷冷喝斥道。
秦氏嚇一跳,眼圈當時就紅了,長這麽大很被人如此喝斥,還是當著葉昕眉的麵,分明就是要做給葉昕眉看,將來進了王府的門,永遠也難在葉昕眉跟前抬得起頭來。
“王爺,奴家……奴家做錯了什麽?”秦氏不死心,來時,就想好了,以的容貌氣質和一手好茶藝加廚藝,隻要武王見了的麵,肯定會心,殷禧方才那番話,分明是故意氣走王妃的,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是做戲給王妃看。都說大房要敬,妾室是用來疼的,父親就是當著娘的麵常喝斥姨娘,可到了晚上,卻是常留宿姨娘房裏的。
“你讓王妃生氣了,就是錯,本王以後都不想看見你。”殷禧冷冷道。
“王妃……並沒有生奴家的氣啊?”秦氏忙哀哀地看向葉昕眉,希能替自己說句話。
“娘子,你不生的氣嗎?”殷禧問道。
“我隻生你的氣。”葉昕眉沒好氣道。
“那也是你的錯,你讓王妃生本王的氣,那本王便不能容你,你也是好人家的兒,不要再在本王上浪費時間了,回吧。”殷禧堅決地說道。
“不要啊,王爺,奴家真的很喜歡你,喜歡你好多年了……”
秦氏哭道。
還真是大膽啊,這個秦氏倒也算個奇疤,行事大膽而特立獨行,換了其他子,這樣表白的話怕是怎麽也說不出口吧。
“本王不喜歡你。”殷禧冷冷地回道。
這怕是最傷人的一句話啊,殷禧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葉昕眉都替秦氏難過,費了好多心思才到了殷禧邊,可還沒做什麽,就被他給踢出了局,多年綺麗的夢,一朝為泡影,肯定傷心。
“王爺,您說隻要按照您的規矩來,就不能隨便出局,奴家方才沒有犯規矩啊。”秦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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