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太太肯回來看您了?”葉昕眉問道。
三老太太歎了口氣道:“唉,到底是我上掉下來的,如今在宋家的日子很不好過,又倔著子不肯回來求娘家,我便讓績哥兒去看過一回,送了些米糧過去,宋家如今沒落了,許多親戚都敬而遠之,不肯來往,倒是那劉家小姐還時不時的去看你三姑太太,接濟接濟。”
“宋子清可訂親了?”葉昕眉問道。
三老太太搖頭道:“現在還有哪個正經人家肯把兒嫁進宋家啊,那孩子也算是毀了。”
“您也別太擔心,宋子清若是肯重新來過,其實還是有機會的。”葉昕眉道。
三老太太搖頭道:“我也懶得管他了,他的造化要靠他自個努力,錢財隻是可以保全溫飽,若是誌氣道德都沒落了,誰也幫不了他。”
葉昕眉大讚同,沒想到三老太太這般有見地,想了想道:“這事也不難,您說到劉家小姐,肯定是績哥哥自個也相中了對吧。”
“不錯,是那孩子自個相中的,不過,他的子可靦腆了,可沒做什麽逾禮的事兒。”三老太太忙道。
“嗯,我知道績哥哥,他肯定連話都不敢和劉小姐多說幾句吶。”葉昕眉撲哧一笑道。
“一會子我就去請張太太當人,與劉家太太是手帕,這事您隻要把三嬸的思想作通了,就會順暢。”葉昕眉道。
“張太太?就是貞姐兒從前的婆婆?”三老太太道。
“嗯,就是,其實張太太人不錯的,張公子打算參加秋試,保不齊又能考取功名。”葉昕眉道。
“聽說五房的榮海來了?老姐姐,這五房也該置置了,一直這麽拖著,可不是好事。”三老太太道。
齊老太太正要說話,竹韻進來道:“王妃,六老太爺和七老太爺想見您。”
那兩個都是長輩,葉昕眉正要起,齊老太太道:“有什麽事讓他們當著我和三老太太的麵說,你一個晚輩,能做什麽主。”
竹韻便出去把人請了進來,六老太爺和七老太爺忙給齊老太太和三老太太行禮:“兩個老嫂子子可康健了?”
“還行吧,沒被氣死。”三老太太沒好氣道。
六老太爺知道在為五房的事怪罪自己,歎了口氣道:“老嫂子別生氣,我們兄弟來,也是為了五房的事。”
“你們不是不同把五房逐出去嗎?那就如績哥兒說的,分家吧,長房是長房,你們各自過各自的日子,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三老太太冷聲道。
“老嫂子快別這麽說,咱們可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子孫,可不能隨便分家,這一分,整個葉家的名聲也要敗了去。”七老太爺一聽就急了。
“那現下怎麽說吧,五房所作所為你們也應該清楚了,若不惦記那點不幹淨的錢,你們也別跟我們做親戚了,老祖宗要怪,就怪罪我和三弟妹吧,我不怕。”齊老太太道。
“老嫂子莫急,五房是一定要置的,這分家的話,快別再說了,今兒來,是想跟昕姐兒商量一件事的,就是如果,葉榮海沒了,你是不是可以不再恨五房了?”六老太爺道。
葉昕眉怔住,六老太爺是想把五老爺給殺了?
這可是犯罪的事啊,不對,六老爺素來明得很,這種事,他應該不會親自手吧。
“老太爺的意思是……”葉昕眉故作不知道。
“你別管葉榮海怎麽死的,總有法子讓他步你爹的後塵,我知道你是恨極了他和貞姐兒,我們現在找你商量,是想給你五伯娘和年哥兒一條生路,當然,有些事,得你五伯娘去做,去決擇。”六老太爺道。
還真是老狐貍啊,竟然讓五伯娘對五老爺下手,那樣的話,其他幾房都不會有責任,還可以逃私鹽的罪責,又討好了長房,真是一舉幾得呢。
自己現在如果答應,那六老太爺就可以對年哥兒的五伯娘說,五老爺是自己死的,他們還對五房有恩,是他們求自己放過年哥兒的。
這件事,隻要自己答應,就是落了六老太爺的套,才不表這個態呢,當是傻子麽?
“老太爺您這是說什麽話啊?五伯和五伯娘如何,我可管不著,我早就對五伯說過,與五房老死不相往來,他們要如何過日子,可不關我的事。”葉昕眉道。
“可年哥兒他……”六老太爺還想繼續勸說,齊老太太道:“你們兩個是老糊塗了吧,想做什麽去做就是,昕姐兒才多大啊,這些個族裏的事,哪有讓來做決斷的,要商量,也是找鎮海幾個商量去,再說了,昕姐兒也說得對,五房的日子要怎麽過,由五房自個決定,管不著,長房也算不著,你們要麽同意把五房逐出門牆去,要麽大家一拍兩散,分家。”
齊老太太在葉家素有威嚴,這一發火,六老太爺也犯怵,又看了葉昕眉一眼,葉昕眉本不理會他,隻好起了告辭。
“其實昕姐兒的意思很明顯了,隻要榮海死了,就不會再追究,隻不過,這孩子也學了,肯定不會跟我們表這個態,也怕年哥兒長大了,將來會替父報仇。”七老太爺道。
“若年哥兒是這麽不明事理,那咱們就得想法子了,幹脆把他過繼到你們七房算了,你的三兒子不是還沒有兒子麽?”六老太爺道。
“那可不,我家老三還年輕呢,現在沒兒子不代表將來沒兒子,這個便宜孫子我可不要。”七老太爺道。
七天之後,錦鄉侯下葬,五太太帶著年哥兒全槁素來了,葉定誥沒有趕走,年哥兒跪在葉錦海的畫像前磕了三個響頭,大而烏黑的眼睛哀哀地看向葉昕眉。
葉昕眉狠下心當沒看見,可葉定韜卻心中不忍,等他磕完了頭,扶靈時,葉定韜拉了年哥兒一把:“你和我一道,你年紀是最小的,就走在我後頭吧。”
“我……我已經和你不是一家的了。”年哥兒眼圈紅紅的說道。
“誰說不是一家的?不就是個族譜嗎?我當初不也沒上族譜,那就是個形式,別太看重了,你要好好讀書才是,以後要做個明磊落的人,要不能象五伯。”葉定韜道。
“我知道爹和姐姐都對不住昕姐姐,我也很不喜歡他們那樣,可現在,我爹他……他服毒自盡了,你能不能跟昕姐姐說,別再生我爹的氣了?人死如燈滅,就讓以前的事,都隨著我爹一起下葬,埋到地底下去吧。”年哥兒哽聲道。
葉定韜一陣心疼,年哥兒到現在,也不過九歲不到十歲的樣子,他一下子沒了爹,肯定了很大的打擊。
“你以後,想來看我就來吧,我還是把你當兄弟的。”葉定韜道:“隻是你娘……我姐姐不喜歡,當初若不是五伯娘一再地請求,姐姐也不會給貞姐姐送嫁,到現在子還沒有複元,毒素還沒清幹淨呢。”葉定韜道。
“好吧,我會常來看你的,對了,我想進朗山書院,可人家不肯收,你能幫我麽?”
“我姐夫肯定能幫。”葉定韜驕傲地說道。
“你姐夫?”年哥兒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就是武王啊。”他說著,拉著年哥兒就往前頭,殷禧正走在送葬的隊伍中間,突然有人扯他的擺。
“姐夫——”韜哥兒脆聲聲地喊道。
殷禧眉稍眼角都是笑意,可臉還是板著的,畢竟是送葬時期,不能笑。
“小韜,你找我?”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親和,一旁的鐵昆以為自己幻聽,莫非王妃來了?王爺可隻有在王妃麵前,才是這樣的調調啊。
“是啊,姐夫,年哥我是我的好兄弟,他想進朗山書院,你能幫他麽?”葉定韜道。
“那有什麽難的,等過了這幾日,你讓他拿著我的子去就了。”殷禧道。
“不!”葉昕眉突然從側麵走過來,年哥兒的臉一白,就想走開。
葉昕眉拉住年哥兒的手道:“你不好好扶靈,又在調皮麽?”
雖然在喝斥,但卻著親近,年哥兒眼圈一紅:“昕姐姐——”
“你不能拿你姐夫的子去朗山書院,人家會說他以勢人的,朗山書院是要考的,你可以想法子給你要個明年的名額,你有本事就考進去,不能依靠別人。”葉昕眉道。
朗山書院的名額是有定數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如果有了名額,再考試過關,那就是名正言順地進書院了,也免得人說他是靠關係。
年哥兒的小脯一道:“好,我一定會考上,不會給姐姐姐夫丟臉的。”
葉昕眉了下年哥兒的頭道:“長得真快,明年就齊姐姐的肩了。”
“昕姐姐,我娘說,會勸貞姐姐去慈寧庵,從此青燈古佛,不會再出來害人了。”年哥兒黯然地說道。
“那是自己的事,我不會管的,你跟你娘說,隻要你姐姐不再害人,在哪裏都與我無關。”葉昕眉道。
年哥兒卻搖頭道:“不行的,不知悔改,慈寧庵是唯一的去。”
葉昕眉突然覺,年哥兒長大了,這孩子仿佛一夜之間便長大了好幾歲,行事說話都著沉穩,不是他這個紀紀該有的樣子,葉定韜比他還大,但真沒他懂事沉著。
“是你的主意對嗎?”葉昕眉忍不住問道。
年哥兒眼中過一堅毅與絕決:“娘是婦人之仁,可不知,那樣隻會更害了姐姐,這輩子,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全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我爹也是,如果他的死,能救下五房幾十號人,那是他的功德,可惜,他竟然看不穿,太惜命……”
莫非,五老爺也是他下的手?
葉昕眉一陣骨聳然,明事理歸明事理,但年哥兒還是個孩子,太狠心了,就讓人害怕。
“對爹的事,我娘還是分得清楚的,讓我莫要怪長房,不要恨任何人,可笑,我怎麽會和爹一樣拎不清呢?葉家百年的名聲差點就被爹毀了,祖宗留下的基業,不止是財產,還有葉氏家族和睦相,相互幫襯,相互扶持的優良作風,我爹真是敗家。”年哥兒又道。
連殷禧聽了都對年哥兒刮目相看,這孩子,如果引導得好,將來會是棟梁,但是,如果稍有差池,也會是他和葉昕眉的大敵。
可他還小,誰知道將來會是什麽樣呢?
再說了,有他殷禧在,再厲害的敵人也不怕,他能護好葉昕眉,要護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錦鄉侯下葬之後,五太太拿出一大筆錢財來,在京城為葉家置了祖產,還是想讓年哥兒回葉家的,隻是,現在葉家誰也還沒那個想法,再把五房納回來。
恬姐兒出嫁在即,齊老太太卻著急葉定誥的婚事,葉大老爺和幾位葉家族老都不同意這麽著急給葉定誥辦婚事,但都拗不過齊老太太。
葉大老爺隻好拜請柳將軍為人,去向皇上提親。
皇帝倒沒說什麽,可皇後不同意:“錦鄉侯骨未寒,葉狀元可是錦鄉侯的親侄兒,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親呢?這事說出去,百姓也會有意見,會說皇家不近人,不懂孝道。”
這種事,原就是歸皇後管,皇後不同意,皇上也不好說什麽。
雲霓更沒法子,皇後向來就不怎麽待見,而且,皇後原也沒錯,說的也都有道理,當然不好象別的事那樣找皇帝撒撒潑來了。
葉定誥在戶當差,忙得很,他雖然也願意與雲霓早些親,但到底他是讀書人,不合禮教的事,他也不能太強求。
這事便就這麽擱著了。
整個葉家,隻有齊老太太著急,問了好幾回,都說是皇後娘娘把事給否決了,這天,竟然請出了冠霞帔,盛裝準備進宮,葉昕眉一見嚇著了:“,您這是要幹嘛啊,要去與皇後娘娘理論?”
“是晚輩,我才不去找呢,我要去見太後。”齊老太太道。
“您要見太後?”竟然說皇後是晚輩,葉昕眉第一次發現,齊老太太好霸氣。
“你二嬸要生了,你讓綺夢和顧媽媽多守著,你帶著趙家丫頭跟我一道進宮去。”齊老太太道。
趙盈盈自葉昕眉回府後,就與竹韻幾個一道自裕親王府搬到了葉家,這幾日常與葉昕眉一道照顧齊老太太,倒是深得齊老太太的喜歡。
隻是齊老太太怎麽會讓自己連著趙盈盈也一道帶去見太後?
葉昕眉看了一旁的趙盈盈一眼,也是一臉的愕然,老太太現在子骨不好,葉昕眉便事事順著,應道:“好,就依您的,帶著盈盈一道,陪您去見太後。”
齊老太太見太後,當然要事先遞牌子,得了太後的召見才可以進宮,葉昕眉又給老人家讀了一段遊記,哄著睡了,才與趙盈盈一道回了住。
“王妃,您還是跟老太太說說,明兒我就不去宮裏了吧。”趙盈盈有些為難道。
葉昕眉笑道:“這卻為何?太後老人家很慈祥的,能見上一見,也是福份,老太太既然想你去,那就去唄。”
“總覺得不大好。”趙盈盈揪著角道。
她是丞相府嫡女,出了名的醜女廢物,卻對離王一見鐘情,不惜以死相逼嫁給離王。卻在大婚當晚被離王羞辱致死,再睜眼現代醫毒雙科博士魂穿異世,欺她者百倍還之。她高調虐渣,低調賺錢,斂儘天下財富,為擺脫離王嫁給世子當小妾,卻不想惹到了一頭大尾巴狼。他是病嬌世子,溫文爾雅,腹黑冷酷,身中奇毒命不久矣,是雲婷幫他解毒,讓他獲得新生,他發誓今生非她不娶。婚後,她揉著痠疼的腰,一腳將他踹下床:“收了彆的女人的情書,還敢爬我的床?”他趕緊解釋:“娘子我錯了,誰敢挖你的牆角,我一定打斷她狗腿。”她挑眉看過來:都是你這個牆角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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