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想旁的法子,隻有拿住他的把柄,他和離才是。”娘冷冷地說道。
“拿住他的把柄?”魏大困地問:“除了私鹽之事,還有什麽……”
“他不是跟武王不對付麽?前些日子聽說,武王妃之所以被關押起來,是爺在太子跟前沒說好話……”娘想了想道。
魏大眼睛一亮,但瞬間又黯淡下來:“可他們都說小嬸失蹤了,人都找不著,現在找幫忙不現實啊。”
娘就湊近魏大的耳邊道:“奴婢總覺著,三太太保不齊就在京城裏。”
魏大聽得一震:“這話怎麽說?”
“奴婢也是猜的,自從武王回來,與皇上和解之後,奴婢便常去那邊府裏串門子,與那顧媽媽倒是蠻聊得來,一開始,顧媽媽天哭,擔心三太太的安危,後來,三太太被問斬了,反而安逸了,這幾日過去,遠遠的還聽見院子裏有說有笑,若是三太太真的失蹤了,跟前的那幾個得力的丫環婆子還能笑得出來麽?”娘道。
“這倒也是,那你的意思是……”魏大道。
“奴婢估計武王是知道王妃在哪兒的,隻是現得讓皇上和太子急,就故意把人藏起來。”娘又道。
“就算如此又如何?這與我有什麽關係嗎?”魏大道。
“,你若是真想和離,就該站到武王妃那邊去,隻有才能幫你。”娘慎重地說道。
魏大聽了若有所思,頂著紫脹的臉坐起來,默默地看向窗外。
半晌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這幾天多去三房院裏轉轉,最好是能讓竹韻過來一趟。”
接下來的幾天裏,魏大不哭也不鬧了,還讓娘去了趟柱國公府,讓魏太太不要再過來,說是兩夫妻關係又和解了,魏太太歎了口氣,便由著去,隻是派人送了許多補品過來,又讓自己的婆子帶了幾句話,訓斥了殷承澤幾句。
殷承澤見魏大不鬧了,心下也安定了許多,覺得人果然是賤,好生待總是各種起高腔,起鬼勁,打一頓後就老實了。
又過了兩日,殷承澤裝作若無其事與魏大共餐,魏大雖然不殷勤,倒也沒給他臉看,隻是他靠近時,的臉會立即發白,眼中盡是懼意,殷承澤看著還未消腫的臉,倒也有些愧疚,起了憐意,心想不能得太,待他好生待哄安一向,讓消了戒心,兩個人便可以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了。
隻要殷承澤不太靠近,魏大倒也不是那麽抗拒他,偶爾還會給他布菜,殷承澤很是用,用過飯後,又留在正屋喝茶,魏大扭扭地說了起來:
“……大夫已經診過脈,我是不能再有生的了,葉氏也廢了,爺如今是世子,總得有個後才行,所以,還是得再尋個合適的人進門為爺添枝散葉,這事妾先與爺商量著,爺若是願意,由妾自個去與婆婆說,到時候,妾的娘家人也怪不到爺頭上去。”
殷承澤沒想到會提這個,不由滿腹狐疑:“你……還在恨我?”
魏大的眼睛就紅了:“夫妻之間,哪有什麽恨不恨的,我如今是這副模樣,便是與你和離,又怎生還嫁得出去,好歹也跟爺湊合一輩子吧,隻是,這不能生,終究是個大問題,我也不能耽誤了爺,所以,打算替爺個小門小戶家的小家碧玉,模樣兒要周正,品要溫良,這樣,過門了,與我也來得來,可再不能找個與葉氏一樣作妖的回來。當然,我相中了,你也可以自己去瞧瞧,瞧得上,我就讓人去下聘,先說好,生下男兒,便可抬為平妻,爺覺得如何?”
子嗣確實是殷承澤心頭的一件大事,兩個老婆都不能生了,因著葉昕貞的事,他又不能太急再納妾,怕惹怒魏氏,如今由著魏氏自個提出來,自是求之不得,加之他也覺得,魏氏這是不想再服侍自己,隻想弄個人進來,替行了夫妻之事,與魏氏之間的關係,還得用時間來磨合,慢慢來,急不得,但子嗣一事確實再耽擱不得了,由魏氏自己提,當然更好了。
殷承澤裝作猶豫了好一陣子,一直沒有答應,魏大也不急,第二日又提起這件事:“……妾找過人了,說是東郊縣裏,有個外員家的千金,相貌秀氣端莊,品也溫良,相公要不要去瞧瞧?”
“還是不要了吧……”殷承澤還在拿喬。
“相公若是執意不肯,便親自去與婆婆說,我不能生這件事,原也不是我的錯,可一直不給你納房人進來添枝散葉,婆婆就會把罪過怪到我的頭上,我可不起。”魏大茶杯一推,睹氣道。
“娘子莫要生氣,既是你相看中的人,那便是好的,也別太看重了,不過就是抬回來生孩子罷了,等一生了兒子,便記到你的名下……”
“別,這種奪人兒子的事,我可做不來,若是生了幾個,過繼一個給還是的,長子我便不要了,還是跟著他的親娘吧。”魏大道:“爺要不要去相看相看,畢竟是你要一起過日子,生兒育的人,我也不是大度的,頂多隻抬這一個回來,爺自個相不中,抬回來害人害已,又會鬧得府裏犬不寧。”
殷承澤這才應下了,魏大又道:“我先讓婆與那家人說好,選個日子,我與相公一同去。”
這樣更顯得正式,以後把人抬回府裏來,魏氏若再吃醋,也好拿這個與魏家說道,是自個相看回來的,可怪不得他,殷承澤越發高興放心了。
與殷承澤說好之後,魏大就去了太子府,與太子妃原是閨中好友,兩人各自嫁了之後,來往得反而不多,太子妃聽說來訪,還有些奇怪,原本不想見,但稟報的人在太子妃耳旁說了什麽之後,太子妃大喜,讓人請了魏大進去。
魏大一見太子妃,便哭著跪下了,臉上還有些淤傷未消,一看就是挨了打的,太子妃聽說過殷承澤的為人,看了也難:“……世子爺看著溫文爾雅的,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魏大哭道:“……他娶我原就不是真心,不過是看中我的家勢罷了,如今他世子位也得了,哪裏還肯將我放在心上,三不兩頭的,就拿拳頭侍侯,我也是父母掌心裏的珍珠,哪裏過這樣的苦。”
“太不象話了,不過,你說他對你原就不是真心,莫非……”太子妃想起自己的心裏的痛楚,很是同魏大。
“以前我也不知道,他心裏裝著的是誰,三叔去了邊關才知道,原來,他是覬覦小嬸的貌,想來當初之所以下毒害小嬸,隻是就是因為得不到的,別人也莫想得到,幹脆毀之,那次他擄了小嬸出去,差點就把小嬸給強了……”
這事太子妃也聽說了些,加之太子對葉昕眉也是這種心思,不由有了同仇敵愾的怒氣:“真的就那麽好嗎?”
“就是啊,這些個男人,一個一個為神魂顛倒,想想就氣。”魏大也道:“太子爺還差點因為和三叔反目仇呢。”
“唉,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禧叔到現在還以為,是太子將藏逆了,太後常為這事敲打皇上,皇上一惱火,就訓訴殿下。”太子妃皺眉道。
“自然不是太子殿下藏逆了。”魏大衝口說道。
太子妃怔怔地看著,眼中一喜道:“你是不是知道在哪?”
魏大眼神躲閃著垂下頭去,吱吱唔唔的:“我……”
太子妃激地抓住的雙臂:“是不是殷承澤把人擄走了,還藏逆了?”
魏大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你怎麽知道了的驚訝狀,太子妃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了:“清雅,你我本是閨中好友,這件事,若是讓武王知道了,殷承澤可就死定了,連你也會連累,你若是知道,快些告訴我,莫讓魏家為難。”
魏大一聽魏家,眼圈就紅了:“我也勸過他,可他就是不聽,鬼迷心竅了……”
“你當真是知道在哪裏?快告訴我。”太子妃又驚又喜。
魏大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有個規律,總是隔幾天會出去一趟,一去就是一兩天才回來,要不,等他下回再去時,我再派人通知殿下你,殿下小心跟蹤,肯定會有收獲。”
小王氏被送進了刑部大牢,判終監,錦鄉侯的傷勢真的很重,殷禧親自給他診治過,但是,一直不見好,其實,那一刀並不致命,也及時止住了,但是,錦鄉侯不肯好好用藥,更不願意好生調養,還故意將傷口弄大,便得傷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
葉定誥幾個去看他,隻見他兩眼無神,神萎頓,一直念叨著葉昕眉母親的名字,說是要去陪,向贖罪。
葉定誥便越發急,雲霓過去看他時,便道:“若是昕姐兒能回來,好生勸幾句,保不齊二叔就能想通,有了生存的意誌,再這個樣子下去,恐怕……”
“太子哥哥說有昕姐兒的消息了,隻等明天一過,就把人尋回來。”雲霓悄悄地告訴葉定誥道。
葉定誥當然知道葉昕眉在哪裏,隻是,他也不知道殷禧有什麽打算,一聽這消息,反而有些擔心:
“你從哪裏聽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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