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這麽多年過去,我隻當我們兄弟是兄友弟恭,是有有意的,可現在你既然提了,那就在今日,好好說道說道吧,看看我們這三兄弟的意到底有多真,有多深。”
“禧……”
“二哥,你真以為,那事故,是你我不小心中了埋伏嗎?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殷禧道。
“什麽?”二老爺問道。
“其實,隻有你才是老太君的親生兒子,而父王在世時,一直沒有定下誰是世子,老太君最想的,自然是你這個親生兒子當世子,而不是大哥。”殷禧說道。
二老爺如遭重擊,額上青筋突起,喃喃道:“不,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隻是你的猜測……”
殷禧附下來,在二老爺耳邊輕聲道:“如果你就是裕親王,你還會著承澤認大哥這個父親嗎?”
二老爺渾一震,驚愕地看著他。
殷禧道:“過幾日,我便要搬回武王府了,你們要怎麽鬧,跟我無關,但是,我不在京的日子,誰傷了我娘子,我會一查到底,誰都不會放過。”
二老爺額上沁出細細的汗,今天的信息量太多,他的一直很虛弱,有點承不住,殷禧才走兩步,他就頹然地暈倒了。
殷承澤一把拖住殷禧:“三叔,三叔,你快看看我爹。”
殷禧道:“他是老病,有太醫在就可以了。”
而正在此時,王爺和殷離昊雙雙自屋裏退出來,一見這景,幾步奔過來:“二弟,你怎麽了?”
殷禧回手一拍二老爺的,二老爺就醒轉過來了,殷禧道:“二哥,大哥在這裏,有什麽話,你自己跟他說吧。”
王爺詫異地看他一眼,為難道:“禧,二弟是氣糊塗了,非要讓承澤認我為父親……”
“你們原就是叔侄,緣關係本就在,為什麽還要認你做父親呢?或者說,承澤真是大哥你的兒子?”殷禧譏誚地說道。
王爺臉一紅道:“這事……”
“承澤就是你的兒子,我讓禧留下來做個見證,開祠堂,把承澤的名字在族譜上記到你的名下。”二老爺大聲說道。
“二弟,你嫂嫂還沒離危險,正將養著呢,若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不了,你看,今天能不能別談這件事了?”王爺小聲央求道。
“大哥,都公然給你戴綠帽子了,你這麽在乎做什麽?按家規,就算不沉塘,那也得休了,留下,隻會讓世人笑話咱們裕親王府。”二老爺大聲道。
“可不,按說,這種事是該按家規置,我不反對父王休了我娘親,可是,如果沉塘,是不是連著二嬸和我爹爹一起都沉啊。”殷離昊激地衝著二老爺大聲吼道。
“昊兒,不得無禮!”王爺皺眉道。
“殷離昊,長輩說話,你什麽?我爹是你的親叔叔。”殷承澤怒道。
“對,他,他就是二嬸傷風敗俗的證據,他是活生生的證據,我娘還隻是被人捕風捉影呢,你們可是幾十年私通啊,還要不要臉!殷承澤,我若是你,現在就跳琉璃河自盡得了,還在這裏腆著臉要再認父親,真不知道你長沒長臉。”殷離昊道,他素日裝傻時,口舌笨拙得很,可一不裝了,便牙尖利了起來,說起話也是尖刻得很。
“殷離昊,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殷承澤早就鬱結了一肚子的火,好好的二府大爺變了母親與人私通的私生子,就算那個可能的親生父親地位更高,但自今以後,他便要頂著裕親王私生子的份被人脊梁骨,以他的驕傲,願不當裕親王的親生兒子。
“好啊,過來,看你對我怎麽個不客氣法。”殷離昊也是滿肚子的怒火自無發泄,一把出長劍,直指殷承澤。
殷承澤驟然躍起,向殷離昊撲去。
兩人便在花廳裏打了起來。
“住手,你們兩個太放肆了,還有沒有規矩?”裕親王厲聲喝道。
他的喝令在以前,或許對這兩個人管用,但今天,這個父親或者是伯父,太令他們失和不恥,沒有一個人理會他的話,又各自都憋著一肚子火,早就想找發泄口了,哪裏還停得下來。
二老爺急了:“承澤,你的傷還未痊愈。”
殷禧道:“昊兒還有心疾呢,二哥你隻擔心承澤嗎?”
裕親王聽了回頭複雜地看了二老爺一眼,二老爺道:“當然,不管如何,承澤也了我十幾年的爹,我一手養他長大,自然要偏著他一些。”
這個解釋其實也說得通,但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二哥是傷後才大婚的吧。”殷禧又說了句莫明其妙的話。
裕親王果然又瞟了二老爺一眼,二老爺卻正一臉關心地看著正鬥得難分難解的年輕人,於是便疑地向二太太看去,二太太慌地避開,不敢與王爺對視。
其實,有關於二太太與王爺有私這件事,是荷芯告訴葉昕眉的,在以前,這些事荷芯也好,蓮蕊也罷,都不會在葉昕眉耳邊嚼舌,殷禧不許告訴葉昕眉這些,但葉昕眉遇險之後,荷芯將王府裏的私事一點一滴全都告訴了葉昕眉,葉昕眉這才籌謀了一個計劃,才有了如今這個狀況。
至於殷承澤究竟是誰的兒子,殷承雪又是誰的兒,這點荷芯也不清楚,但相信,殷禧是清楚的,因為,最開始二老爺傷時,是他做的急救,否則,也沒有現在的二老爺了,怕是早就化做的杯黃土了。
但葉昕眉聽殷禧話裏有話,估計,殷承澤這個份很有可疑。
家相公看著不願意管大房二房的事,做出一副事不關已看熱鬧的模樣,其實正在一旁添柴加油,生怕事鬧得不夠大,鬧得不夠糟糕呢,果然是心有靈犀的夫妻,便是一句話也不解釋,他也看出如今這個局麵的由來。
“禧,禧,快阻止他們兩個。”殷離昊與殷承澤兩個越打越激烈,已經砸掉了花廳裏好幾把椅子和花架了,而且,殷離昊還了一點小傷,殷承澤也沒討到多便宜,也掛了彩,王爺是急得不行了。
“好!”殷禧難得的躍將起來,隻一招,便將兩個侄子製住,分開。
這時,丫環來報:“王爺,二老爺,老太君醒了,請幾位過去。”
老太君暈倒後,便送回了怡壽堂,太醫早就在診治,王爺和二老爺似乎都沒有心管老太君,所以,也沒有人守在病床邊,這會子醒了,兩個兒子似乎都孝心突然,轉去看老太君了。
殷禧看了葉昕眉一眼:“想去嗎?”
葉昕眉一本正經道:“老太君是長輩,病了,我們做晚輩的理當過去探。”
“那……王妃請!”殷禧笑著作了個請的作。
葉昕眉正要說話,便見殷離昊正幽幽地盯著,葉昕眉眉頭一皺,收斂笑容。
讓葉昕眉沒想到的是,老太君躺在床上,歪眼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看見王爺和二老爺,尤其是看見殷禧時,眼裏更是出驚懼之,裏發出:“唔唔唔”的聲音,誰也不知道要表達什麽,越是如此,越急切,不停地著氣。
看到這一幕,殷禧也呆住了,他怎麽也沒料到,強勢了一輩子的老太太竟然了現在這副模樣,再也不能用嫌棄輕蔑的眼看自己了,再也不能算計,再也不能霸道囂張地控製自己了,竟然有種不真實,仿佛看到的,不是老太君,而是另一個不相幹的人。
“娘,您要說什麽?您別急,慢點。”隻有二老爺哭了,真心地哭了,急急地推過椅,用還健全的手握住老太君在半空中無助劃著的手道。
老太君跟前的張嬤嬤拿出一個錦盒來道:“老太君有話跟三位老爺說,雖然口齒不清,但早就待過奴婢,一旦有什麽不測,便將這個盒子拿出來,給三位老爺看。”
那是個漆黑的盒子,麵上的漆油亮,一看就是經過不知多次的,是有年的盒子。
“這是什麽?”裕親王盯著那盒子,眼裏閃過一慌。
“盒子是老王爺過世前留給老太君的,老太君一直沒對幾位老爺提過,但現在這個景,老太君怕再不說,就永遠也說不了了。”張嬤嬤道。
“打開看看。”殷禧也很興趣,不知那盒子裏有什麽,老太君非要等到要死之前才肯公諸於眾。
“還是由二老爺打開吧,老太君說過,隻有二老爺才有資格打開這個盒子。”張嬤嬤將盒子遞給二老爺。
可二老爺隻有一隻手,他於是將盒子放在上,用一隻手去揭開,突然,王爺將盒子奪了過去:“既然是父王留下的,自然得由我這個長子打開。”
然後,縱一躍,竟要跑!
好在殷離昊早有準備,長劍一亮,攔在門口,直指裕親王前。
“老三,你想做什麽?造反嗎?”裕親王道。
“造反?王兄當自己是什麽?皇上嗎?”殷禧角含著譏誚,眸冷厲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