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就……一套如何?”葉昕眉道。
太子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來人,命人去窯特意給小嬸定做一套碗碟。”
“啊,不用這麽麻煩的,就這一個便好。”葉昕眉不過是掩飾罷了,哪曉得太子竟然這般大張旗鼓,窯定製是皇家特權,雖然武王府上這種東西並不,但是……
“原來小嬸隻喜歡這個碗麽?”太子見將那隻碗抱在懷裏,象是生怕被人搶走的寶貝一樣,眼神一亮。
“呃……啊,是啊,喜歡,方才覺得特別好用,吃飯也……特別香。”他不會又想到別的什麽吧,葉昕眉有點暈。
太子寵溺地看著,象哄孩子般道:“好好好,這隻送給你,再定製一套也送給你如何?”
“哦,臣妾謝過太子殿下。”葉昕眉覺背後冷汗直冒,早知道太子也在,這頓飯就不該來吃的,真是……麻煩。
飯後,好在太子被皇帝宣進宮了,葉昕眉這才覺鬆了一口氣,葉齊眉高興地上來握住的手:“姐姐……”
“你還是也隨殿下稱我一聲小嬸的好。”葉昕眉往後退一步,今日葉齊眉的言行真的很討厭。
“姐……”葉齊眉委屈地垂眸。
“殿下都尊小嬸為長輩,齊良媛這是想高殿下一輩麽?”太子妃不鹹不淡地說道。
“是,殿下,臣妾定當尊姐姐為……小嬸。”葉齊眉不不願道。
葉昕眉想要告辭,太子妃卻熱道:“才用了飯,怎麽著也該吃杯茶,消消食了再走啊,小嬸,來,到本宮的殿裏去坐坐,本宮院裏有幾枝早梅開了,正好折幾枝回去,在屋裏應個景如何?”
看來太子妃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葉昕眉原本也想向太子妃打聽些事。
在太子妃宮園子裏走著,太子妃道:“前幾日,齊良媛去了柱國公府一趟,柱國公就拜見了殿下,殿下回宮後便很高興,如今齊良媛很是得寵呢。”
葉昕眉怔了怔,太子妃並不是那吃酸拈醋之人,或者說,不會是哪此個外之人,既便心中吃醋,也不該在自己跟前表才是,莫非……
“那一日,小嬸來過東宮,又與齊良媛聊了許久,可見齊良媛是得了小嬸的提點,知道如何幫襯殿下,真的立下了一樁大功呢。”太子妃道。
這太子妃果真不簡單,看來,葉齊眉的一舉一都在太子妃的監視之下,虧得還如此得意形,不知輕重,還自以為聰明手段明端,怕是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葉昕眉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這能當太子妃的人,果然不是普通人啊。
“那日確實是與齊良媛一點東西,殿下該知道,那種事,不合適殿下去。”葉昕眉也不否認,掌接了一朵被風吹落的梅花道。
太子妃雅然一笑:“本宮是來替太子殿下向小嬸道謝的。”
“殿下已然賜了臣妾一套瓷碗,足矣,何況,王爺臨走時,特特叮囑臣妾,平素要與太子妃多多走,說是殿下乃柳太傅嫡孫,學識都是頂好的,讓我多多學習呢。”葉昕眉胡謅道。
“哦,是嗎?那本宮可不敢當呢,原來王爺如此看本宮麽?本宮可真是之有愧啊。”太子妃竟然難得的出一的來。
“王爺常告誡臣妾說,友要好以,親要親好親,德行高華的常在一,自己也會變得高雅貞賢,與那小人常在一,便會沾染刁鑽習氣,臣妾自是奉王爺的話為良言啦。”葉昕眉道。
太子妃的表越發親和:“小嬸比王爺小了十幾歲,王爺待小嬸亦夫亦父,你們相可真是有趣呢。”
“是啊,我自小……與父親離心,初與王爺相識時,王爺是拿我當兒媳待的,王爺待人,極是耐心細致,他那樣英武強大的人,又是給我和昊哥哥煮粥做飯,又是添蓋被,不知不覺中,我便依賴了王爺……所以,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說不清楚啊。”葉昕眉把玩著折下的梅枝,想起在運河上的種種,眼神溫向往,仿佛又回到了那時。
此番出小兒姿態來,言語最坦誠真切,還與自己談起與王爺的過往,太子妃越發覺得親近,便道:“太子殿下也吩咐本宮,說小嬸單純良善,是個可與之人,今日與小嬸這一談,越發覺得小嬸親切,就如同……相好的姐妹一般。”
葉昕眉眉眼一揚道:“殿下原便與臣妾年紀相仿,還大上臣妾一兩歲,臣妾雖是輩份高些,見識氣度可都不如殿下,殿下若是肯將我當姐妹,那以後可一定要多多提點提點才是。”
太子妃握住葉昕眉的手:“可不是麽?咱們年紀相仿,又同是皇這兒媳,自然是要多來往才是呢。”
“此翻王爺出征之前,曾有人求過我幫忙。”話說到這個地步,葉昕眉也不願意再繞來繞去了,試探道。
“王爺位高權重,又是三軍統帥,深得皇上重,有些人在王爺那找不空隙,自是會求到小嬸這裏,小嬸可一定要把握好,莫要隨便為那起子不知深淺的小人為難王爺。”太子妃道。
太子妃能說出這番話,還真是拿自己當朋友呢,至這個程度上,是真誠的。
葉昕眉道:“多謝殿下告誡,臣妾也還是知道一些的,咱們人家,呆在宅深院裏頭,不能為夫君幫多大的忙,那便添些麻煩也是好的,所以,那件事,我一直也是不願意與王爺說的,可,卻擔不住那個的一再央求,隻好與王爺說了。”
“是很要的人,要的事嗎?”太子妃關心道:“王爺後來又是什麽態度呢?”
葉昕眉看了眼四周,言又止,太子妃越發好奇,加之那人能找殷禧幫忙,肯定是大事,保不齊就是與帝位朝臣有關呢。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與小嬸說些私房話。”
太子妃跟前的侍便都退了下去,荷芯則子一閃,不知去了何。
“小嬸,這裏再無雜人,可以說了吧。”太子妃道。
“殿下,此事我告訴你,你可一定要為臣妾保守啊,王爺說,此事很大,可能會惹之災呢。”葉昕眉道。
之災?能讓武王覺得有之災的事肯定不簡單,太子妃更加心頭發。
“小嬸既是當我是朋友,肯傾心以待,我當然不會出賣小嬸,再說小嬸雖然輩份極高,卻年歲還不及笄呢,既便說錯什麽,也不會有人真正計較的。”太子妃道。
也就是說,自己說錯什麽,也不會當真,如果事真大,太子妃便另有計較,但終歸不會治自己什麽罪。
葉昕眉拍了拍口:“哦,說得也是,我家王爺叮囑此事千萬莫要說,如果自己拿不定主意,便要找可靠之人商議商議,我想來想去,這件事太過重大,在我心裏也不氣來,隻好來向太子妃您傾訴傾訴。”
“究竟是何事呢?小嬸快說啊,本宮都快急死了。”太子妃到底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兒家,被葉昕眉吊足了骨口,著急起來。
“太子妃可聽說過,有人在販賣私鹽?”葉昕眉神神道。
太子妃不以為然:“私鹽之事,早就而不止,總有那些不怕死的食財之輩而走險,也算不得是多大的事,小嬸,你果然是年紀輕,這點事就被嚇壞了。”
話音剛落,又慎重起來:“不對,小嬸是說,有人為了私鹽之事求到小嬸這裏,還要請王爺幫忙?”
葉昕眉點頭道:“若隻是普通的販賣私鹽,又何需求到王爺這裏來,我也不會這般擔心。”
“莫非那鹽是……”太子妃大驚道。
“不錯,那羝國最是缺鹽,平素從錦泰走途賣去的鹽,價格就高,那賣去辜負國的私鹽,比鹽便宜了三,在羝國自是生意好,如今錦泰與羝國戰,這鹽便是斷了,那私鹽便可以趁機漲價,那些人便可以賺一筆大錢啦。”葉昕眉道。
太子妃道:“不錯,正好利用此時發一大筆國難財。”
既是以國難財來形容販賣私鹽,應該不是參與才吧。
“所以,若是參與此事,不是之災又是什麽呢?”葉昕眉道。
“對,若然皇上知曉此事,可真是殺頭的大罪啊,不和那求到小嬸跟前的人,是哪個大膽之徒呢?”太子妃道。
“此事或許會關乎那人滿門命,太子妃殿下,恕臣妾不能說,而且,王爺也會理好此,決不會拿國家的利益去換些許錢財,否則前線犧牲的將士們的冤魂都不會放過王爺的。”葉昕眉卻不肯說出那人的名字來,隻是把王爺摘將出來。
“小嬸,此乃大事,如果朝中有這種駐蟲,就該揪出來嚴懲不怠才是。”太子妃道。
“殿下啊,我今日來,與殿下提起此事,並非要追問個究竟,此事牽連甚廣,不是你我兩個婦人就能置得了的,王爺如今又在前線與那羝國人戰,若是驚了那些人,將我國戰事賣與敵方,那豈不是害了王爺,害了前線將士?所以,王爺讓我先不要生張,先與那些人虛與尾蛇,等凱旋歸朝,得了空,再來收拾那些人也不遲。”葉昕眉細細觀察著太了妃的表,發現確實很震驚,不似在作偽。
太子妃道:“不錯,確實是這個道理,王叔果然是個周之人,小嬸,此事切莫要再同旁人講,朝中人事複雜,今日你同我講,我是與小嬸一樣痛恨這些人的,卻難保其他人沒有參與其間,會打草驚蛇不說,就怕王叔不在京城,小嬸會有危險,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葉昕眉嚇得環住雙臂,臉發白:“真的嗎?那些人……如此可怕。”
“很可怕的,敢求到小嬸這裏來,那人的地位肯定也不簡單,也肯定與皇室中人有關,所以,小嬸,我決對沒有危言聳聽,小嬸一定要小心行事為好,莫要禍從口出。”太子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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