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護著？”老太君歎了口氣道：“人證證據在，你護不住啊。”

“兒媳不是想護，的所作所為也著實令人恨，可憐我那嫡長孫哦，就這樣沒了，可千錯萬錯，肚子裏的孩子沒錯，孩子是無辜的，我想懇請親家老太君，暫且留下這毒婦，讓生下孩子以後再作理吧，我保證，孩子一落地，便去母留子，孩子以後過繼到兒媳婦的名字，如此可否讓兒媳心好過一些？”二太太哭道。

老太君等的就是這句話，也一副哀求的樣子對著魏老太君：“老姐姐，你看，你我兩家多年的，又是兒親家，就給我一點麵子，先留下這個人，等生下孩子之後，再置如何？我保證，決對不會徇私，這樣的子，也不適合留在王府裏。”

魏老太君咬牙道：“好，我也不是那等狠心之人，既然孩子是無辜的，便等生下了再置，不過，得先寫下字據，莫要到了那時，又用別的理由來搪塞魏家，再留這賤人禍害我那孫兒。”

葉昕貞算是暫且逃過一劫，可這字據一旦落下，將來便再無可翻機會，不由張地看著二太太，隻願不要寫那字據。

“好，這字據我寫。”老太君道。

葉昕貞頓時頹然，抬眸時，到葉昕眉看過來的眼神，邊竟然扯出一抹冷的笑意，目淩厲而又怨毒。

葉昕眉淡淡一笑，知道，葉昕貞不會就此消停，更不會認命，還會有新招出來的，那就等著吧。

“自今天起，便將葉氏關進後院足，再不許出來隨便走，直至生下孩子。”老太君道：“親家太太，你可還滿意？”

魏老太君仍板著臉，可見餘怒未消，那人的孩子還還著，就怕殷家是緩兵之計，誰知道再用什麽手段哄得這些人歡心了，又躲過罰了呢？

“親家太太，您看都過年了，明兒讓承澤去將兒媳接回來吧。”老太君道。

魏老太君當然也不願意嫁出去的孫兒一直住在娘家，如果不想和離，他們小兩口子的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一直賭氣住在娘家，兩個人的隻會越來越差，故作沉思，並沒有立即答應。

“親家老太君，自從清雅回了娘家，承澤就象沒了魂兒一樣，如今他又被歹人所害，了傷，這些日子，天天在家念著清雅，若不是傷未愈，早去接清雅了，還請您大人大量，莫要計較這些小輩們的不懂事，讓我們把清雅接回來，過個團圓年吧。”二太太道。

葉昕眉也道：“是啊，魏老太君，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侄兒媳是個大度端莊的，快過年了，府裏的事也多，這個當家的大不在，下麵人很多都不知如何辦才好呢，今年可是新婚頭年，還是一家子團團圓圓在一起才喜慶呢。”

二太太立即激地看過來，連老太君也對葉昕眉讚許地點了點頭。

魏老太君裏子麵子都得了，這才就坡下驢道：“回來也不是不可以，第一，莫要讓這個賤人再出現在清雅的院子裏，清雅未愈，還沒養好，莫又讓給氣著，第二，婿得親自去接才行，我那孫兒心高氣傲，婿卻一次也沒去過，拉不下麵子來，小兩口嘛，男人稍低低頭，人家也就消了氣，這樣不就和睦了麽？”

如此一來，也算是和諧了，葉昕貞被兩個使婆子拖走，臨出門時，還怨毒地回了一眼。

老太君臨行前，拉住葉昕眉：“過年就莫要分桌了，今年昊哥兒和禧都去了戰場，一起吃年飯吧。”

這是要拿當自家人待了麽？

算是對剛才表現的打賞？

葉昕眉淡淡一笑：“不了，我請了老夫人的牌位在屋裏，還是在自個屋裏用飯吧，免得老太君您不喜歡。”

老太君頓時黑了臉，拂袖而去。

裕親王妃難得的掩而笑道：“看不出，你氣人的本事還真是一流的。”

“多謝誇獎，我素來沒什麽本事，這陣子專攻這個了，今天初見效。”葉昕眉不鹹不淡道。

裕親王妃愣了愣道：“可惜了，還是讓那人保住了孩子。”

自從暴本意後，裕親王妃便不在葉昕眉麵前端王妃的派頭，說話也更是無忌。

葉昕眉道：“現在還隻是懷了兩個月呢，十足十的十月懷胎，日子還長著呢，誰知道會不會又出什麽差錯呢？人啊，莫要做惡，做了惡總是要遭報應的，要了人家肚裏孩子的命，肚裏的那個，就一定會安安穩穩的？”

裕親王妃聽了會心一笑：“是啊，十月懷胎，日子還長著呢，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摔一跤流產呢？”

自裕親王院裏回來，荷芯跟在後：“夫人，剛才就該給那葉氏一掌。”

“為何？打人要打臉，如今如今都沒臉了，我還怎麽打？”葉昕眉淡淡道。

竹韻笑道：“果然業有專攻，這話葉氏聽見了，怕是又得氣死。”

葉昕眉道：“回去，你們兩個通通都有賞，對了，前兒太子妃送我一套珍珠頭麵，竹韻記得給盈盈做年禮，明年出嫁好添箱。”

荷芯道：“多謝夫人，夫人若是覺得手頭不夠寬裕，王爺的庫房裏還有好些好東西，鑰匙我管著呢，王爺待，夫人想什麽，僅管開口。”

葉昕眉擰著眉斜一眼：“你是在教我給王爺敗家？”

“王爺是錢蔞子，有的是法子賺錢回來，夫人不幫著用些，王爺太富了會遭賊惦記的。”荷芯麵無表，一本正在道。

葉昕眉想了想，也一本正經道：“你說得很對，怎麽多幫王爺花點錢的事，我會認真考慮的。”

盈盈下午又去榮府看戲了，回來很高興在屋裏八卦：“葉氏一回去便被拖往祠堂後的偏房裏，那可是府裏最破舊的地位，就兩間破屋，王府的柴都不往那堆，怕雨，屋裏的件也被抄了個底朝天，不過說起來，還真是有錢，在後堂的床底下，好些個壇子裏都裝著元寶呢，姨媽氣得不行了，說藏私，又派人訓了一頓，那個小丫環死活不肯跟過去，拖著劉媽媽的哭求了很久，姨媽聽著煩，就把人給賣了，如今也隻有的娘跟著，看著也著實可憐啊。”

葉昕眉也很同地點頭：“是啊，為同門，我也很同，可是，犯下了這麽大的罪過，我若現在去幫，會得罪很多人吧，魏大回來了，肯定很不樂意，而且，我娘曾經教過我，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我若幫就是幫助惡人，還是算了吧，阿彌砣佛，罪過，罪過。”

是夜，荷芯值夜，端著燒好的銀霜炭，就地在葉昕眉床前打鋪，葉昕眉愕然：“做什麽？天塞地凍的，你睡床上來吧。莫要凍著。”

“不，我睡覺不喜歡別人挨著。”荷芯回絕道。

“我不挨著你就是，這麽大個床……”

“這麽大個床你還不是鑽在王爺懷裏睡的？可見你睡覺是不老實的。”荷芯一本正經道。

葉昕眉“……”

“那你幫我拿本書來吧，我睡不著。”這幾晚都睡不好，荷心其實是怕孤單才會陪，至於不肯上床睡，那也是顧及著主仆規矩，荷芯不象蓮蕊，是麵冷心熱，冷不丁說個笑話來，人家笑得半死，卻一本正經。

怪不得深得殷禧重，可見荷芯有獨特的長。

“我給夫人講故事吧，小時候我睡不著，我娘也是給我講故事的。”荷芯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原本想說說王爺在戰場上的糗事呢，夫人不是小孩子啊……”

“快講，他在戰場上也會有糗事麽？”

是夜，葉昕眉自殷禧離開後，總算睡了個囫圇覺，荷芯輕手輕腳地將放下帳子，就在腳邊的踏凳上，鋪了個被子，和睡了。

臘月二十四，葉昕眉起得晚，一大早就有東宮人送信來：“太子妃說，今天是除塵封灶王爺的日子，請夫人去東宮喝臘八粥。”

葉昕眉道：“好，我一會便去。”

東宮人走後，葉昕眉施施然去了園子裏，荷芯慢悠悠道：“沒想到夫人喜歡這滿葉調零，冷風嗽嗽的殘冬，好果然不一樣，怪不得深得王爺喜歡。”

葉昕眉分明在想心事，聽了笑道：“嗯，四季和有四季的風景與魅力，你想在夏天看見這滿地的殘葉，還不見得有呢，所以，現在我也不是很想赴宴，湊太子妃的勢鬧，很想去見見我那剛落了難的堂姐。”

“嗯，昨兒個不是說，不能同麽？”荷芯提醒道。

“我不同，去打落水狗不行麽？除了會得罪堂姐，應該不會再得罪別人了吧。”

葉昕眉急不慢往榮府去。

荷芯道：“不行，還得準備些東西，就這樣空手去，不夠虛偽。”

葉昕眉想了想道：“也是，快過年了，得帶點禮去，吃食二太太應該不會短了的，畢竟還要的子養肚裏的孩子呢，那就……帶銀子吧，銀子這種東西是萬能的，誰見了都喜歡，這樣夠虛偽了麽？。”

荷芯認真地回道：“不止虛偽，還很俗氣。”

“嗯，等王爺回來了，我再變回正直端莊的三夫人吧，現在先俗氣俗氣。”葉昕眉道。

葉昕貞住的小院極偏，二太太苦笑著勸：“三弟妹何必去，那裏晦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