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峙哥哥若是在立了戰功,對寧伯侯府一樣也是錦上添花,以他的才幹,相信王爺會看重的。”葉昕眉道。
要的就是這句話!
寧伯侯夫人又是一禮:“還需請夫人多多關照才是。”
葉昕眉道:“我一個婦道人家,能關照什麽,還是得嶽峙哥哥自己努力,對了,有件事一直在心裏沒想明白,想要請教夫人。”
寧伯侯夫人此時完全沒有了戒心,反而熱切地問:“請教不敢當,你且說說,若是我知道,定當如實相告。”
“當初夫人明明不是很待見我姨母,看不上的作為,為何後來又與親如姐妹了呢?是因為您要進行的那樁生意麽?”葉昕眉問道。
寧伯侯夫人心中警鈴大響,就是現在再想討好葉昕眉,那販賣私鹽也是大罪啊,此事就算葉家也參與,也沒有親口泄的道理,葉家那邊並沒留下寧伯侯府多證據,如果葉家翻了般,寧伯侯府還是能厘清關係的,如果直言相告,那不是把自己往那險境裏推嗎?
葉家不出事則已,一旦出事,林家也跑不了。
“哪有什麽生意,你還不知道你那姨母,有求於人之時,便小意奉承,我自然是……”
“夫人可知,五房一直在販賣私鹽,而那鹽,又是賣向了何麽?”見寧伯侯夫人還想瞞,葉昕居開誠布公地問。
“何?”寧伯侯夫人沒想到把麵紗給揭了,直接說了出來,頓時看了四周一眼,那小僧人不知何時已然退下,屋裏隻餘竹韻與自己邊最親近的婆子。
葉昕眉看了竹韻一眼,竹韻立即退了出去,而那嬤嬤也跟著退下。
葉昕眉又看了屏風後一眼,寧伯侯夫人道:“無妨,並不在屏風後,因著怕擾了心神,便在隔避間另辟了一給畫師作畫。”
葉昕眉道:“五房膽大包天,私鹽販去了羝國。”
“販去羝國?”寧伯侯夫人差點滾落椅下,一手打翻了麵前的茶水,哆嗦著半晌才爬起來,坐穩時,郝然掩飾:“夫人方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可否再說一遍?”
“夫人沒有聽錯,五房的私鹽確實賣去了羝國。”寧伯侯夫人的反應沒出葉昕眉意料,要的就是這樣。
寧伯侯夫人額上沁出細細的汗來,臉發白,喃喃道:“賣去羝國……賣去羝國……賣去……”
“夫人當初與五房做的,就是私鹽生意吧。”葉昕眉道。
寧伯侯五遭雷擊,連退兩步,慌然搖頭:“不……不……”
“夫人不用否認,五房私鹽生意,葉家也不了幹係,夫人還害怕我會為此事害了寧伯侯府嗎?”葉昕眉道。
寧伯侯夫人呆呆地點頭:“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此事若敗,五房,葉家,寧伯侯府,還有與此事沾過邊的,一慨都逃不了。”葉昕眉冷冷地說道。
“那……那怎麽辦?我們侯府,不過是……不是參與過一兩次,賺點零花錢罷了……”
“夫人可曾見過此?”葉昕眉拿出一張紙來。
正是自葉昕貞那要來的賬單。
寧伯侯夫人看得膽戰心驚,好巧不巧,上麵有一筆,正是記著與寧伯侯府的分帳,雖然沒明寫是寧伯侯府,但錢數日子都明明白白……
“夫人這是……從何得來?”寧伯侯夫人問道。
“葉昕貞,夫人可能不認得,是五房的兒。”葉昕眉道。
“……竟然將這東西給夫人?”寧伯侯夫人頓坐下來:“既是如此,我又還有什麽可瞞的?”
自相國寺回來,葉昕眉還算滿意,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呢?
寧伯侯夫人將知曉的差不多都告訴了自己,這些,讓又多了一分勝算。
“夫人,今日心好了些呢,可是因為這畫像畫得好?”荷芯道。
“嗯,畫像不錯,以後就在後堂供著,晨昏定省,都要給菩薩請安燒香。”葉昕眉道,前世,咬舌之盡之際,曾痛恨這滿世的神佛,沒什麽沒有一尊是肯護佑的,自從轉世重生之後,開始信了,如果不是神佛護佑,又怎麽會給自己重生的機會?又怎麽會讓自己如意嫁給殷禧,一直走到現在?
而且,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憑自己的努力,能救下葉家,化解那種災難,還會為殷禧生下一堆兒,與他白頭偕老。
葉昕眉回到裕親王府,再過幾日便是小年,現在府裏正在掃塵,請灶王爺,對聯窗花,也顯出幾分熱鬧來,可葉昕眉見到這熱鬧場景心下卻生出幾許孤寂來,如果殷禧在,他書隊聯,自己剪窗花,該是怎麽樣的歡喜?
“夫人,咱們也回去隊聯吧。”趙盈盈道。
“有什麽好的。”葉昕眉甩袖而去。
趙盈盈看向荷芯:“我說錯了什麽嗎?”
“許是夫人又思念王爺了吧。”荷芯道。
趙盈盈歎了口氣:“也是,夫人與王爺親頭一年,便不能在一起過年,看人家熱熱鬧鬧,夫人心裏怕是越發孤單了。”
“那咱們想點法子逗夫人開心開心吧。”趙盈盈道。
“嗯,一會子回去,與竹韻幾個商量商量。”
葉昕眉一個人匆匆走在園子裏,剛要垂花門時,對麵緩緩來了幾個人,殷承澤坐著椅出現在麵前:
“小嬸,好久不見。”殷承澤抬手一輯,行了個晚輩禮,就象他與葉昕眉之間從無芥一樣。
葉昕眉淡淡道:“大公子的可是大好了?”
“快了,太醫說,再過兩個月,就能下地走路,小嬸可是很意外?”殷承澤道。
“怎麽會意外,你的,原就是我家夫君醫治的,家夫的醫,不會比那宮裏的太醫差。”葉昕眉說完,再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越而去。
“小嬸,禧叔不在府裏,還是莫要天天往府外跑的好,做人,該本份些才事,不然,惹了些不該惹的事,有損禧叔的清譽可就不好了。”
葉昕眉頭也沒回,就當沒聽見一般。隻給殷承澤一個冷漠的背影。
荷芯自後趕上來:“大爺說了什麽?夫人。”
“不論他說了什麽,一個蹶子,有什麽好怕的。”葉昕眉道。
荷芯卻道:“夫人莫要小看了大爺,整個府裏,最似老太君的,就是大爺了。”
葉昕眉略顯驚訝地回頭看著荷芯。
荷芯道:“曾經老太後下過口諭,讓老王爺接老夫人回王府,莫要讓王爺流落在外,老太君隻是用了點小小的手腕,就讓老夫人的心願落空,至死也是個外室,而王爺,到現在還是個不被族人承認的外室之字。”
原來還有這樣一出麽?
葉昕眉心中冷笑,他方才那番話就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他就要有新謀了麽?
“明兒就該送年禮了,夫人,禮早就準備好了,是要先送去,還是等東顧宮的禮到了之後再送?”葉昕眉回到院裏後,顧媽媽來問道。
“等東宮的禮送了之後再送吧。”葉昕眉道:“或許過不了多時,太子宮裏會有人送信來。”
話音未落,竹韻匆匆進來歡喜道:“夫人回來了?”
葉昕眉道:“難得放你一天假,也不說去你老娘親那裏請個安,快過年了,也幫家裏做做事,倒是又跑來這裏做什麽?”
“王爺離行前,打賞厚,家裏的年貨早就打點好了,我娘又心疼我,舍不得讓我做事,便讓我四去逛,方才我便去了榮府,那裏邊可熱鬧了。”竹韻道。
“快過年了,人家府裏熱鬧些不是很正常麽?”顧媽媽道。
“此熱鬧可非彼熱鬧,那魏家來人了,正與二太太和大爺理論呢。”竹韻歡喜道。
“你這丫頭,人家屋裏出了事,你倒是歡喜,太不厚道了。”珠玉笑道。
“這個不厚道還是蠻好的,人啊,又不是聖人,偶爾不厚道一下也不是太大的問題的。”梅香在一旁道。
趙盈盈角也出笑意:“夫人,這個熱鬧,我可要去瞧瞧了。”
“不著急,等會兒會有人請我們去看熱鬧的。”葉昕眉道。
趙盈盈會意:“不錯,正好許多沒有給老太君請安了,一會兒夫人見著了老太君可記得要送年禮。”
“本夫人累了,想喝茶,拿些茶水瓜果來,還有,再把給老太君的年禮準備好,一會子本夫人要用。”葉昕眉懶懶地往靠椅上一躺道。
坐了不到一刻鍾,果然裕親王妃派了人來請葉昕眉:“三夫人,王妃請您去正院,有事相商。”
看來,魏家人在二房沒討到說法,鬧到老太君和裕親王妃這裏來了。
裕親王妃的正院裏,老太君果然在,裕親王妃邊坐著的,竟然是魏老太君,連都來了,要鬧到老太君這裏來,隻是,那魏氏倒沒有來,看來,是魏老太君親自來為自己的孫討說法了。
行禮寒喧過後,葉昕眉剛坐下,便看到立在一旁的葉昕貞,正著肚子襯著腰一很弱弱地樣子在二太太後。
戲,果然是開場了。
葉昕眉便打算坐著看戲。
“老三家的,請你過來,是要你做個證。”老太君先開了口。
既然自己老三家的,語氣也比平素要和得多,看來,今天老太君今天有助於自己。
“不敢,老太君有何事,盡管吩咐就是。”葉昕眉道:“這要快要大過年了,連魏老太君也過來了,可是要辦宴席,有什麽喜事麽?”
“哼,喜事?是啊,於你們裕親王府可真是有喜事,於我們魏家,卻是奇恥大辱。”魏老太君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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