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保不齊,手上的每一錢銀子都浸著我娘的淚呢。”葉昕眉冷笑著說道。
接下來的兩天,殷離昊還是每天都到幽竹院來,連著半月都來,侯府的門房都不問,直接給他引進二門,便由著他在後院裏逛,這若是換了別的男子,肯定二門都進不了,更別說自由行了。
這天晚上,葉昕眉就得了消息,寧伯侯夫人帶著林嶽峙已經到了金陵,先去了靈泉寺拜佛,晚上就住在寺裏了,明兒一早就要來葉家。
葉昕眉抑住不住心中的激,正翻箱倒櫃,選明兒要穿的服,平日間顧媽媽給添的服也不,可料子都不算上乘,上回齊老太太賞得那匹宮紗,給顧媽媽和梅香各裁了一件夏之後,又賞了一段給竹韻,所剩也不多,自己都沒做一。
那次被蛇咬了,殷離昊倒是送了不好東西來,但隻留下了不值錢的小玩意,布匹和銀子全都退回去了。
人啊,看著箱籠裏全是服,可就是了一件見客出門穿的。
看著鋪了滿床的服,葉昕眉有點挫敗,早知道就該給自己做兩新服的。
梅香進來,就看葉昕眉坐在床邊發愁。
掩就笑,好就沒見著大小姐這般手足無措了,一般的小姐,若是聽到打小訂親的未婚夫要來,不都是既害,又忐忑不安麽?寧伯侯府的名頭倒是聽說很久了,可從沒見過寧伯侯世子呢,若是個滿臉麻子的醜漢,或是斜眼缺的殘疾怎麽辦?
家小姐倒好,倒沒見著多害,好象很期待,象是對好寧伯侯世子很有信心。
真想不到,從見過殷離昊,還有武王這樣俊如天人的男子之後,還有什麽樣的男子是小姐更期待的。
既便是當初對小姐有意的宋子清,也是一表人材,儒雅風流的人,也沒見小姐對這幾個人心,倒一門心思想著那寧伯侯世子,莫非那個人比武王還英偉,比殷離昊還俊,比宋子清還儒雅麽?
因著葉昕眉的婚事是二房侯府的小輩中的頭件喜事,所以,齊老太太讓錦鄉侯解除了小王氏的足令,關著門,鬧得再厲害也懶得管,但是,親家要來,表麵上,還是要做到親親熱熱,和和睦睦的,小王氏頂著侯夫人的名頭,嫡長議親,尋有不出麵的道理。
錦鄉侯原就是氣頭上下的令,如今過了半個月,氣也消得差不多了,自然不會反對。
小王氏經曆了這一回,侯是收斂了些,早早就開始作準備,還特意讓下人們了掃除,備好茶葉果點各菜,清了個三間的小院落出來,讓寧侯府夫人住。
一大早,葉昕眉穿了件煙藍印花百折,外頭罩件月白短衫,頭上簡紮了一對珍珠圈,看著清雅修長,又不失端莊。
葉昕眉對自己的打扮還算滿意,即不顯得太過隆重失了矜持,太過簡單顯得敷衍。
正打長用些早點後象平日一樣去怡壽堂給老太太請安,殷離昊來了。
他平素都是辰時過後再來,今天還沒到辰時呢,就來了,這家,昨兒個不是說好了,今天有客,沒法子招待他麽?怎麽又來了?
這半個月來,兩人天天玩在一起,吃在一起,關係越發融洽隨意,殷離昊是個很不錯的玩伴,最主要是,事事都依著葉昕眉,仿佛他的眼裏,葉昕眉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好的。
殷離昊是傻子,別人知道,寧伯侯府未必知道,不說話時,殷離昊看起來不止正常,渾上下還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與清傲,如果讓寧伯侯夫人或是林嶽峙瞧見,跟個十六歲的俊年太過親近,那還了得?
首先名聲就會損,更會給寧伯侯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葉昕眉頭痛,親自迎到穿堂裏。
殷離昊眼睛一亮,“昕妹妹,你今天好漂亮啊。”
葉昕眉開心道:“真的嗎?”殷離昊天天誇,但今天更需要這樣的誇讚。
“當然,這服真好看,我喜歡看你穿鮮亮的服。”殷離昊道。
葉昕眉前世穿深,與憂鬱且沉悶的子很相符,重生以後,盡量選鮮的服穿,但今天的搭配是心思量過的,越發顯得如初春枝頭迎風綻放的櫻。
“因為今天要見客啊,昊哥哥,昨兒個不是說不來了麽?”葉昕眉笑的,到底是兒家,有人誇,心就是好。
“我……習慣了,一起來就想過來……”殷離昊微垂眼眸,怯怯地躲開葉昕眉的注視。
他的玩伴並不多……
正常人家的同齡年都拿他當傻子,就算肯和他玩,也有真心當他是朋友的,府裏的親人自是疼他,但也拿他當小孩子待,隻有葉昕眉,看得見他上的與眾不同與閃點,而且,總是弱弱的需要有照顧,和在一起,殷離昊作為男人的保護發揮得淋漓盡致,讓他有種被需要,被尊重的覺。
看著他一副做錯事,生怕會生氣的樣子,葉昕眉就心疼,可是……
放的聲音,小聲哄著:“昊哥哥,等我忙完了,再陪你玩好不好,你看,今天真的要來很重要的客人,我會沒有時間陪你的。”
“什麽很重要的客人,為什麽我們不能一起玩呢?”殷離昊垂著頭,揪著角。
“可是……你是男子啊,如果我跟你在一起,讓客人看見了,會誤會的。”葉昕眉耐心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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