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蘭心裏慨,自己這個親家的人品真是沒話說,那個短命的老公給自己兒子選老婆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個親家絕對對甄兒是有助力的。
雖然,李秀蘭的靈魂是一個現代人,並且是不婚的現代人,但是對婚姻特意研究過。(或許,就是因為研究的深,所以導致更恐婚)
結婚並不是夫妻雙方的事。
結婚之後,是兩家人的事,好的親家,就是個好的助力,能幫雙方的家庭更上一步,相反,若是運氣不好,結了一個不好的親事,就有可能是拖累一輩子。
葉甄聽了老丈人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給自己,不必李秀蘭開口,他就先開口阻止了。
“爹,不可,不可,你若是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我,那幫子人更要說了,使不得使不得。”葉甄連忙擺手。
周氏附和:“是啊,爹爹,你已經為兒付出甚多,再讓你們把所有家財拿出來給我們,不是世人我們脊梁骨?”
“人生在世的,天天活在別人的眼裏,多累?”周一竹雖然心裏已經鬆,但是麵上仍舊強撐著,道。
李秀蘭有些好笑。
“好了,親家,這樣吧,您就出十兩,當然也不是白白出這十兩銀子,就當您了,這酒樓盈虧都有您的一份。”
“恩,這樣也好,隻是這剩下的錢……”周一竹問。
“放心吧,我這裏自有計較。”
聽著李秀蘭保證,周一竹這才放心下來。
除了這件事兒,關於周家無後這件事兒,李秀蘭還有些計較。
現代對於“傳承”已經沒有那麽大的執念,社會風氣變了,生一個兒的人家多了去了,大家都覺得沒什麽。
就在這個年代,隻有一個兒的人家,常常都是要人白眼的,若是同人鬧了矛盾了,那人大抵會罵出,‘你家定是缺德事兒做多了,否則怎麽一個兒子都生不下來?’‘你家再牛有什麽用,又沒兒子,再過幾十年還不是潦倒寂寞,趕夾著尾做人才是正理。’
這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卻往往那些沒有兒子的人家無話反駁。
李秀蘭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心裏的另一樁事兒也說了出來。
“親家,還有件事兒我也想跟你們說說。這春梅乖巧,我瞧著喜歡,親家和親家母也和氣,這次親家心裏麵的‘堵’我也看得出來,不外乎就是就是因為春梅是兒家,又沒有招親。所以我想著春梅後麵若是再生個孩子,就跟你們姓周,算作周家的,我葉家有個慶哥兒也是夠了,再了,過幾年甄兒也大了,娶了媳婦,還能添孫。”
周一竹一時之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似得。
“這、這是真的?”
錢氏也是不敢相信,險些都站起來了問:“這是真的???”
李秀蘭心裏打鼓,看樣子自己這樣的想法,又‘朝前’了,這在現代獨生子橫行的況下,男方家和方家都比較有錢,很常見。
尤其是沿海一帶最喜歡這樣做,常常婚前就約定好了,生兩個孩子,第一個跟男方姓,第二個跟方姓。
那時單的李秀蘭十分不理解,為什麽連個‘姓氏’都要斤斤計較。
現在,來到這個年代,總算明白了‘姓氏’傳承,並不僅僅是為了繼承皇位的。
這個在人們腦子裏深固的思維模式,讓人們覺得,有兒子的人家,就自覺地‘高人一等’,誰家若是生的大胖小子多,那那家的老子,走路腹得都比人高些。
葉甄也被李秀蘭提出來的想法,給弄得怔住了,臉上還有些火辣辣的,自己要是下麵再生個小子,跟了丈人姓,那豈不是他就算作半個贅了?
贅,那是沒本事的男人才幹的事兒。
“娘,你怎麽突然說這個了,這種事兒,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葉甄臉略微不好看。
李秀蘭擰眉,橫了一眼葉甄。
“這種事兒是沒有過,那你做第一人不行?我們是姓葉,可咱們家慶哥兒能葉家祠堂麽?既,不了葉家祠堂,我們爭這個姓做什麽?”
“可是,就算不爭這個姓,也沒有要改姓周的道理麽,那不是人……笑,輕視麽?”
葉甄‘笑話’兩個字沒說得出口,改了話。
周一竹也是懂事明理的人,雖然心裏很想,卻也知道於理不合,歎息一聲:“親家,算了,算了,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你這麽做,以後也讓甄兒落人話柄的,還是算了。”
“怎麽能算?以後要是還有人像周一祥,用這種事兒來你們老兩口脊梁骨怎麽辦?甄兒年紀輕輕的,這點事若是都不得,還做什麽男子漢大丈夫?況且,一個婿半個兒子,於於理的也應該,又不是他把長子姓做‘周’,別人有話說,他懟回去就是!畏畏,怕著怕那兒的算什麽?”
李秀蘭一通話,說的葉甄滿臉通紅的低下頭。
“娘親教訓的是。”
周家一家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慨萬千。
周氏眼圈通紅,心裏又暖又酸。
“親、親家……”
錢氏抹了把淚,拉住李秀蘭的手,歎息一聲,“親家,你這等大義,真真的教我們無地自容啊。”
“好啦,好了,別這麽煽,怪不好意思的。”
李秀蘭擺了擺手。
一屋子又笑了起來。
其實這件事兒,倒是真沒有覺得自己多了不起,隻覺得很正常不過的事,被他們弄得好像救世主一般。
李秀蘭被他們謝來謝去,臉紅了一圈又一圈。
下午,葉甄和周一竹去找樓鋪去了。
李秀蘭得去找宗政鈺一趟,商議商議這合夥辦酒樓的事……
剛剛進了金縷園,還沒有進去,就聽到了一陣‘嘿嘿哈哈’的聲音,探著腦袋一看,就瞧見金縷園院子裏,兩排弟子,正用鐵砂,練著手掌,有點類似鐵砂掌,為的是鍛煉,炒茶的時候,手掌的耐熱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