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丹藥助力，程璃茉很快便恢復了些氣力。

半個時辰之后緩緩吐出一口氣，疲憊的終于有了些好轉。

鼻間聞到一烤的香味兒，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孤城蹲在篝火旁，正細心的燒烤大力牛蜥。

大力牛蜥養元補，此刻食用對程璃茉來說大有裨益。所以，在程璃茉打坐調息時，孤城便從乾坤袋里取了一些出來，給程璃茉烤了進補。

“城哥哥。”

程璃茉看著笨拙卻又認真的孤城，心里頓覺一陣暖意，角微揚的輕喚了一聲。

“茉兒，你醒了？”

孤城見程璃茉清醒，驚喜不已，忙拿著烤好的奔了過來，上下打量著程璃茉。

“茉兒，你怎麼樣？好些了沒有？”

“放心，我已經好多了。”

程璃茉回答，瞧孤城還是不放心的模樣，于是又道:“都說了沒事，你還這樣擔心？我不過力支，并沒有傷，休息一日，明天就好了！”

“那就好。”

孤城微點頭，可神還是不好，俊的臉龐都罩上了一層薄霧。

“城哥哥傷了？”

程璃茉看了眼他沾滿了跡的衫以及臉頰上的傷痕，關心的問道。

“都是皮外傷，無妨。”孤城搖搖頭，對自己傷半點不在意。

程璃茉卻是很窩心，立刻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套干凈新和一瓶外傷藥遞給孤城道:“城哥哥先去理自己的傷。”

“我沒事，你別擔心。”孤城接了，卻沒。

程璃茉不依，手搶過他手里的烤，隨即推他道:“快去啦！”

孤城瞧皺眉撒，一時心口發熱，忙抓了服去一旁換上藥。收拾完自己才又回到程璃茉旁。

程璃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低頭瞧了眼手上的烤，小臉上出一抹垂涎，道:“好，城哥哥烤的好香，可以吃了嗎？”

嗬，好久沒有的覺了，這小哥哥了不得，把的七六都勾出來了。

“當然可以！你等等。”

孤城微笑，回去取了一把匕首，將烤切片，用兩片寬大的竹葉托著送到面前。

“這麼多，我可吃不完，城哥哥你跟我一起吃。”

程璃茉笑著拉孤城坐到邊，拎起一片焦香四溢的片放口中，滿足的咀嚼著。

孤城見吃的滿足，淺淺撿了幾片口，其余的都給程璃茉吃了。

程璃茉很快把烤吃了個干凈，著肚子道:“很久沒吃過這麼味的食了。”

“你喜歡的話，以后我每天烤給你吃。”

孤城淡笑，低頭收拾殘羹，誰知程璃茉卻忽地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道歉。

“對不起啊，城哥哥。”

孤城一愣，有些不解的抬頭向程璃茉。

“對不起什麼？”

程璃茉輕輕嘆了口氣道:“我不該自作主張替你跟昆山氏斷絕關系，你與氏家主到底緣至親，要不要留在氏也該是你自己決定才對。”

孤城聞言，收拾的作僵在原地，頓了好一會兒才道:“緣至親又如何？我在他眼里從來上不得臺面，既然他對我不屑一顧，我又何必自作多？

如今我對昆山氏唯一的掛念就是為了我被投試煉谷苦的娘親，唯一想要做的也是盡快恢復實力將從昆山解救出來！至于其他，我已經無所謂了。”

“你娘被投試煉谷了？”

程璃茉對這個消息有些意外。因為原書容除了指腹為婚那段，幾乎沒提到過孤城的母親唐氏，對的描述也是寥寥幾筆。

“嗯，當時我靈損，命懸一線，我娘為了求我爹救我，便自愿去試煉谷當人傀，如今……”

想到娘親的境，孤城一陣靜默，口發的說不下去。

試煉谷是每個仙門必備的野戰修煉地。

為了提升門下弟子的實戰經驗，很多宗門會特意抓一些妖回來投放進試煉谷，供弟子們闖關修煉。

而試煉谷中設有結界，一來防止妖逃出，二來也是防止一些妖釋放的戾氣侵害門下弟子。

而人傀就是被投放進試煉谷，充當路障的活人。作用就跟被抓來的妖一樣，供門人弟子闖關修煉。

而人傀是不能離開試煉谷的，所以他們要與妖共存，與妖爭地盤，還會隨時隨地承被妖攻擊的危險。

當然，一般只有犯下大錯的人才會被投試煉谷，因為多數人傀在試煉谷活不了多久便會被妖吞食。

唐氏為了兒子甘愿做人傀，子之心讓人容。英伯這才了惻之心，終于答應忍痛拿出靈寶救人。

原書中，孤城魔化后的確回去昆山搗，書中卻沒說明為什麼，后來更是被程璃珠直接滅了。

想來原書中的唐氏應該是沒等到孤城救援就死在了試煉谷，而孤城更是在悲痛絕之下了心神，才會被程璃珠一舉擊殺。

“城哥哥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救出伯母的。”

程璃茉沒有說多余的安，只是將小手蓋在孤城手背上，允諾。

再多空泛的安，也不及及時出援手，程璃茉不喜歡許空頭支票，一旦說出口，絕對會做到。

孤城著程璃茉，不知該說些什麼。激的話已經不足以表達他的心，妄自菲薄的話茉兒不喜歡，可他還是忍不住質疑，自己到底哪里讓茉兒看中，繼而讓這樣無私付出？

“茉兒，你……之前在蒼梧說的話是認真的嗎？你當真要嫁給我，不介意我是個廢人？”

良久后，孤城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梗在口許久的問題。

“城哥哥不會永遠是個廢人。”

可程璃茉卻淡淡一笑，接著道:“因為茉兒不允許自己的夫君是個廢人。所以城哥哥，為了為妻將來可以躺平過舒坦日子，你得努力啊。”

這樣的回答茉兒已經不止說過一次了，這次還加了讓他心熱的稱謂。

茉兒一直說是想依賴他，可事實上這麼多日子以來，都是在幫助他，保護他，甚至為他打抱不平。

不許他說激的話，也不許他妄自菲薄，唯一讓他記住的就是，他遲早會東山再起，為了讓過上躺平的舒心日子，他必須努力。

而想想，他唯一能回報的似乎也只有加倍努力。

他覺跟茉兒的關系親又陌生。喊他夫君，自稱為妻，甚至還替他休了程璃珠。可是他們能算夫妻嗎？他們更像茉兒所說，在搭伙過日子。

見識過茉兒的本領后，他沒敢升起高攀的念頭。比武場上茉兒說要和他過一輩子，不知是真是假。

但他答應了，就會一輩子守諾到底。

他不止要努力，還要在將來完茉兒的心愿。不管要什麼，他都會拼盡全力幫拿來。

“我會的，茉兒。你等我，我不會永遠讓你站在我的前面。總有一天，我會站在你的前面，為你擋下一切！”

孤城雙手握程璃茉的手，鄭重承諾。

“好呀，很好。”

程璃茉角噙笑，側將頭靠在孤城肩膀上，低喃:“我累了。”

“那你睡一會兒。”

孤城手，小心又笨拙的將摟進懷里。

山里，篝火明明滅滅，火焰中仿佛有兩顆雀躍的心在上下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