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嗎?”明楹頓了下,“算是認識吧。但不。”
鄭茜聽到明楹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激起來。
低了一點聲音,“學姐,今天晚上那個飯局,不是有人在桌上酸你嘛,然后你走了以后,也有人說你不給傅總面子,就這麼走了什麼什麼的,說你以后進社會要吃苦頭的,也就是傅總脾氣好,才不和你計較。”
“說得還蠻重的,很不好聽。”
“這話原本就是想奉承傅總,大家都聽得出來。傅總其實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看上去有點興致缺缺的樣子,誰知道那個時候卻突然開口。”
“當時那位傅總就神淡淡地看向說話的人,然后問他,是不是想進訊科。訊科待遇和發展都是行業里面拔尖的,場中誰不想去,那個人連忙點頭,還以為自己是得了傅總賞識,誰知道傅總只是笑笑,對他說那他以后投簡歷的時候就不用浪費時間了,訊科,他想都不用想。”
“包括傅氏底下的分公司,以及控的公司。”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對學姐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袒護,又是和你前后腳離開,所以我才這麼問。”
鄭茜眨了眨眼,“學姐,這位傅總是不是喜歡你啊?”
“那你以后豈不是訊科的老板娘了!”
明楹搖了搖頭,想了片刻。
“或許他只是并不喜歡在背后說閑話的員工,所以才這麼說,和我并沒有多關系。”
“怎麼可能!”鄭茜試圖提醒,“學姐你知道嗎,在我前擔塌房之前,我就了,因為我就察覺到他和那個小花在談,很明顯的!眼神就看得出來,當時就連營銷號都沒發現,我就已經勸我同擔和我一起跑路了,幸好我跑得快,這才沒塌到我上。”
鄭茜信誓旦旦,“總之,學姐你信我,按照我這麼多年的經驗,這位傅總肯定是對你有意思!”
明楹剛剛一直搭著他的西裝外套,上沾染了一點他上特有的味道。
沒回鄭茜,只是笑笑。
“應當是你多想了。我還有事,你明天有沒有早課?早點回去休息吧。”
“明天早八,”鄭茜手中的熱水瓶晃了下,“我頭還沒洗!那學姐,我先不說了,我先回去洗頭了。”
a大是有獨浴獨衛的,但是現在這個點了,浴室也已經關門了。
鄭茜提著熱水瓶就往回走,卻恰好遇到了的舍友。
結伴的兩個人,穿著睡,趿拉著拖鞋就下樓了。
“茜茜,先別回去啊,剛剛在宿舍大群里面有人說宿舍樓底下來了個驚世駭俗的大帥哥,值得被劃a大編年史的那種,好像是在等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朋友,要不一起去看看?”
鄭茜倒是不怎麼興趣,擺了擺手。
“不了不了,再怎麼驚世駭俗也沒我今天看到的好看,過猶不及過猶不及,看多了就撐了,越看越覺得周圍都是歪瓜裂棗的,反而添堵,我先回去洗頭了。”
“也行。記得給我們留門,都沒帶鑰匙。”
明楹聽到這邊,腳下步伐加快了些,下了樓梯就看到此時站在昏暗燈下的傅懷硯。
a大建院在老校區,宿舍樓看上去有點兒破敗。
一直被人戲稱為畫圖畫的是cbd高端寫字樓,住卻又住最爛的宿舍。
尤其是3棟,常年水。
爬山虎繞滿的墻下,他站在其中,卻又不減半分矜貴。
現在外面的人還沒有很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正在不經意地朝著這邊瞄上幾眼,都很克制。
沒有什麼太過明目張膽的。
傅懷硯好似并無所覺,依然站在原地,眼睫低垂著。
他回到別墅的時候,換了一套服。
此時并沒有穿白襯衫和西裝,而是一件黑的沖鋒,拉鏈拉到頂端,他現在站在a大的宿舍樓底下,并沒有之前所見的那般遙不可及,看上去與普通的大學生并沒有什麼區別,撲面而來的年氣。
讓人為之側目的長相出眾。
雨已經停了,空中彌漫著一點點水汽。
他的眼眉被浸潤在這點兒漉漉的空氣之中,毫不減疏朗。
手機被他拿在手中,他并沒有看,只是隨意地轉著。
多有點百無聊賴的意思。
很像是在等人。
明楹剛剛回到宿舍換下了被雨打的子,換了一件細珍珠吊帶的紅。
走下樓梯的瞬間,傅懷硯抬起眼看。
兩個人目在初夏的晚間短兵相接,好像是突然被打開的汽水,氣泡爭先恐后地浮上來,然后又噼里啪啦地破開。
奔涌著上前,從沉寂已久的瓶口中竄出來。
明楹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想起剛剛鄭茜說過的話。
步伐稍頓,然后又想到剛剛鄭茜舍友的討論,怕圍觀的人一會兒更多,所以現在也來不及解釋,只能很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口,快步往前走向林蔭道。
a大的這一整條道上都是百年的梧桐。
一直走到周圍全都是浮的樹影,并無旁人經過時,明楹才停下。
在這個時候聽到傅懷硯開口。
“我在那邊等你,”他低眼看,“……很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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