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明月藏鷺 第99章 番外·日常

《明月藏鷺》 第99章 番外·日常

 上京暮春, 草長鶯飛。

 新帝登基月余,從前居于東宮數載,一直清心寡, 卻又在前段時日的早朝中,昭告眾臣皇后的人選。

 并非是旁人意料之中的名門貴,而是從前那位出明氏,卻又居于宮中的十一公主,明楹。

 這個決議, 自然是引來諸多紛擾。

 那些喧囂塵上的議論, 皆是在談及這位從前的公主, 到底是何方神圣。

 打聽的人甚至都已經問到了川柏與川芎那邊。

 畢竟這兩位是自就跟著陛下的,對他也是最為了解,傅懷硯那邊, 他們自然是不敢當面去打聽,只能到川柏這里旁敲側擊的問。

 問來問去,也只是得到了個無可奉告的答案。

 甚至因為明易書家門前,都多了不前來拜謁的人。

 上京多得是趨利避害的人, 前段時日因為潁川的事, 連帶著明易書門前都是門可羅雀,而現今的這位新后, 在京中唯一說得上是關聯的, 也就是這位伯父了。

 明易書索也稱病不出,沒有應對那些訪客。

 總歸不過就是想搭上新后的這條關系, 明易書心下苦笑, 只搖了搖頭。

 明楹這個孩子很像明崢, 也很像從前的明夫人, 看上去溫和沒有脾, 說起什麼話都是溫和妥帖的,不會當真讓人難堪,只是與人相的時候,總是隔著一層,從前的齟齬在,明氏落井下石在先,從來都沒有原諒的意思。

 現今能被新帝偏袒護著,也與明氏沒什麼關系。

 明易書想到之前前往宮闈的時候,他看那春蕪殿實在是偏僻破敗,便想著與皇后娘娘提上一,為換個寬敞點的居

 卻又被拒了。

 姿態有禮而又疏離,挑不出錯子倔強,就連旁人的愧疚都不需要。

Advertisement

 明易書心中幾番,心中又不免想到了從前那個名潁川的弟,天之驕子過早隕落,自己為兄長,卻又默許了明氏的行徑。

 現今明楹沒有憑借份歸咎自己,已然是看在明崢的面子上,不想與自己有牽連,便是再尋常不過了。

 ……

 婚事的準備一向都很繁瑣,尤其這樁婚事還是新帝迎娶正妻,自傅懷硯被立為東宮儲君以來,太子妃之位空懸。

 歷代登基以后才迎娶皇后的也并不多見,更何況這位皇后的份,還有些不可言說。

 繡娘前來院中仔細地為明楹量,每一都不曾落下,明楹有點兒不習慣旁人的,是以雖然那個繡娘姿態恭敬,輕聲細語,還是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傅懷硯就站在一旁,看著繡娘為

 他看了片刻,抬步走過去,對繡娘道:“孤來吧。你先下去。”

 繡娘手中拿著的卷尺險些都要掉落下去,有些疑心自己聽錯了,躬道:“陛下……來為公主量?可是奴婢有什麼過失?”

 繡娘知曉這位是未來的皇后,行事的時候哪里敢有怠慢,是以現今傅懷硯說出的這句話,實在是讓惶恐。

 生怕是哪里惹了這位新君不快。

 傅懷硯隨手從旁拿了一卷卷尺,垂眼看向明楹,對繡娘道:“無事,孤自己來就好。”

 繡娘心下稍安,看了看他們,隨后無聲屏退,連帶著此時站在房中的其他幾位繡娘與侍

 臨走了,還將此時檀木門也闔上了。

 此時屋中靜默,明楹方才因人繃的心緒松弛下來,剛準備喚傅懷硯的時候,卷尺的腰間,因為是悉的檀香味,明楹并未覺得抵,只抬眼看他。

Advertisement

 他好像當真是在為,認真地看著卷尺上的記號。

 量過腰,他又順著往上。

 卷尺的刻度停在明楹前。

 他稍稍收卷尺,看到刻度以后,卻又倏然挑眉,看向明楹。

 他突然開口道:“好像是與之前有些不同。”

 明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眨了兩下眼睛,想到了之前的事:“之前量的機會,大多是宮中的份例,皇兄怎麼知道我的尺寸的?”

 那時從東宮穿回來的那件百褶羅上甚至還印著名。

 “之前的時候,孤并不知曉。東宮的宮人便將各個尺寸都備了。”

 傅懷硯手指著卷尺,輕描淡寫地開口:“至于后來。自然是……”

 他頓了下,很快接道:“出來的。”

 春來衫單薄,卷尺有些涼,明楹前襦綬帶勾到他的手腕,晃了一下。

 明楹之前就猜到他將人都支出去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想了想,還是有些好奇地問道:“……有什麼不同?”

 “杳杳,”卷尺被他繞在手中,“長大了些。”

 這話怎麼聽都有些不對勁,實在是意有所指,明楹腦中轟然一聲,下意識之際抬手住他的

 做賊心虛一般地看了看左右,確認屋中無人,出去的侍與繡娘也聽不到他們之間的談,才稍稍放心。

 傅懷硯一臉闡述事實的神,從容至極。

 抵住他的子也隨著前傾。

 傅懷硯停下作,抬手拿開的手,只輕聲道:“其實孤倒是并無什麼所謂,但是杳杳可要想好,現今房中只有孤與杳杳兩人,遲遲不出去,人難免多想。”

 明楹手指起,然后才告誡一般地看著他道:“那你就好好量,不能總是趁機欺負我。”

Advertisement

 認真,傅懷硯那點兒惡劣的心思幾乎全用來了上。

 他怕今日晚上連門都不得進,此時稍稍斂了神,應聲道:“嗯。”

 明楹看了看他,姑且算是信了他,放下了自己的手。

 此后屋中寂靜無聲,只剩下卷尺挲過的聲音。

 的卷尺過明楹的腰際與手臂,順著骶骨往下。

 明楹此時站著有些不便,傅懷硯稍稍思忖片刻以后,抱著坐在了書桌之上。

 這張書桌是上好的黃酸梨木制,雖然常年不腐,也不會到蟲蟻啃嚙,但卻實在是堅,明楹對于深有

 現在手指撐著桌邊的時候,腦中不免想到了前些時候的景象。

 昏暗的天際之下,他的手扣在的腰上,即便是書桌上已經墊了一層他的寢,但也僅僅只是聊勝于無。

 好像是片刻之間的火樹銀花。

 總之,那日之后,那件寢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再穿了,都是污跡,明楹甚至現在都還記得脊背著這張書桌時候的

 所以現在重又坐在這張書桌上面的時候,耳后緋意明顯,就連頸后的,都帶著一點淡淡的紅暈。

 傅懷硯看出細微的變化,低聲問道:“孤現在什麼都沒說,杳杳怎麼害這個樣子?”

 這個人實在是擅長于明知故問,明楹看他,“你別說話。快點。”

 傅懷硯哼笑,卷尺順著明楹的際往下。

 其實量的確并不需要費什麼功夫,很快就已經記下了全部的尺寸。

 傅懷硯將手中的卷尺放在一旁,半支在書桌旁邊,突然抬手著明楹的手腕,“……養了這麼久,怎麼還是這麼瘦。”

 好像是一握就要斷了一般。

 他指腹著,散漫地又接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孤這是在采。”

Advertisement

 明楹坐在桌案之上,膝彎抵著他的腰腹,抬眼,認真地看了看傅懷硯的神,實在是愈發神清氣爽,回道:“可能的確……有點。”

 傅懷硯收斂神,緩聲道:“皇妹不會以為,若是當真如你所說的話,現在,還能起得來榻吧?”

 明楹想了想,抬眼道:“皇兄既然說了是采,說不得是你不想只貪一時,想要長久滋補。”

 說得倒是認真。

 傅懷硯驀地笑了下,意味不明地看了看

 隨后倒沒有再說起這個話,只轉而道:“孤突然想起來,之前量下的尺寸,有個應當要多說一些。”

 “畢竟。”

 “杳杳還在長。”

 門外站著的繡娘在外面站了許久,都還是有些不著頭腦。

 們自然是知曉今日是來為帝后大婚準備嫁的,所以要好好量一量未來皇后的尺寸。

 事關重大,切勿出了什麼差錯,所以們來之前將一些細節都仔細地檢查好了,誰知曉正在為公主量的時候,們突然又被喚了出去。

 那位傳說中生殺果決,風霽月的新帝,居然要親自為公主量

 可能是怕們手下有什麼不小心,沖撞了公主。

 量并不復雜,一炷香的功夫也就差不多了。

 但這群繡娘在門外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新帝喚們進去,便在門外悄悄談論了起來,關于這位新帝。

 “我瞧著,這位新帝對于公主,當真是上心得,我方才才不過是抬手量了量公主的腰,就覺到如坐針氈,那位陛下的眼神就一瞬不瞬地停在我的手上,差點兒把我的冷汗都給嚇出來。”

 旁邊的人應聲。

 雜七雜八地說著方才屋中的場景。

 這群人大多從前是坤儀殿宮中的人,對傅懷硯也算是有些了解,也甚見到這位新帝的這幅模樣。

 實在是為人艷羨的偏

 們正在這邊議論著,突然聽到木門從里打開了。

 繡娘們連忙噤聲,看著此時緩步從屋中走出來的人。

 傅懷硯面如常,明楹跟在他的后。

 傅懷硯神淡漠地說完了明楹的尺寸,繡娘連忙記下,又與他們說了一些吉利話,大概的意思就是新婚燕爾百年好合云云,然后又說若是嫁出了大概的式樣,會先拿過來給未來的皇后先行過目。

 說完這些,繡娘們自然也不便在這邊多留,紛紛告退。

 之前書房之中的話,傅懷硯也沒有再提及。

 面如常地與明楹用了晚膳。

 一直到晚間明楹沐浴完回到寢間的時候,才看到他坐在榻上,姿態隨意,寢敞開。

 手持繞在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

 “試試。”他看向明楹,“采。”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