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別這麼說,您對媛媛的疼沒有錯!”顧風涯道。
老夫人深居淺出,對孫的疼照顧也在是合理范圍的,老夫人是一個有很強是非觀的人,錯了便是錯了,從來不可能說因著是最得寵的孫便是非不分地慣著。
當年娘親也疼妹妹,但妹妹錯的時候娘也不曾手過,他們兄弟都是知道的。
妹妹被娘罰跪的時候,娘狠著心愣是一口吃的都沒給妹妹,還是他們兄弟幾個給妹妹送的水和饅頭。
娘便是寵,也不至于把孩子給寵得沒譜,更何況孩子跟著娘的時間并不多,除了每日清晨過來請安,并未整日與娘在一塊,每日的教導娘親也不曾過手。
現在顧風涯能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夫人謝氏……
顧明也跪了下來,“今日之事媛媛固然有錯,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沒能將事安排妥當,竟讓水車得了空隙,如若不然媛媛也不能夠在水車停在家里的時候鉆了進去。”
水車的事是顧明在辦,今日車在府中停了些時候,這空當里沒有人看管水車,才使得顧媛媛得了這空隙鉆了進去,論過錯,他也當有一份。
“娘,大哥,現在不是去糾結這錯是誰釀的時候了。”顧霜萍站了起來,對眾人說道,“關于媛媛是否被寵壞了的問題大可等人回來之后我們再商量,屆時該管教管教該如何如何,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把兩個孩子平安地帶回來,不管是媛媛還是言兒。”
眾人都看著顧霜萍,顧霜萍有著一張不屬于男兒的英氣臉龐,尤其是的這雙眼睛,銳利,鋒芒。
總是這樣,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表現得比其他人都要冷靜,冷靜得讓人心疼。
很多年前,決意離開,離開這個家,離開京城,甚至還要背負上罵名的時候便是這個樣子。
看著這樣的顧霜萍,眾人的心便也靜了下來。
“沒錯,妹妹說的對,大哥你快起來。”老四顧雨巖把大哥顧風涯扶了起來。
衛國公說:“如萍兒所言,媛媛的管教問題日后再議,今日之事是誰的紕,該罰也是日后的事。”
衛國公發話了,便沒有人再有異議。
“明日父親去王府,我也一同去。”顧霜萍道。
“萍兒,你……”老夫人看著兒,言又止。Μ.166xs.cc
顧霜萍握著老夫人的手,拍了拍的手背以示安,“娘,我知道我這份在京城里公然面有些不妥,但如今為了言兒我也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若是明日父親去靖王府,萬一到了不得不公然討要言兒的時候,便必然要公開言兒的份,到時候我這個母親在場,于靖王更有說服力一些。”
明日靖王會是何種態度他們現在都還不好做猜測。
“至于我公開份的后果我也已經想過了,不過是些閑言碎語,我也不介意,就是到時候怕是會讓我們顧家又一次蒙。”顧霜萍決絕地說道。
“萍兒你說的什麼話,我們什麼時候介意過這個了!”顧風涯忙道。
顧雨巖也跟著說:“妹妹,我們只是不想你非議,我想尋個更好的機會,為你編……”編一個更好的份,編一段更好的過去。
而不是一個與人私奔,私生孩子,最后丈夫早亡的寡婦份。
不等顧雨巖把話說完,顧霜萍就打斷了他:“四哥,不管怎麼編,也堵不住別人的好奇之心,堵不住這悠悠眾口,我們這邊說的再好聽,他們也能猜到背后的不堪。四哥這名聲我當年便拋棄了,如今回來自是不會指再撿回來的。”
顧霜萍說得斬釘截鐵,讓的幾位哥哥都無法反駁。
幾人臉上都出了對這個唯一的妹妹的心疼來,本是他們捧在手心里疼著的妹妹,本該是在京城里面過著食無憂生活的妹妹,如今連在京城里頭個面便也是這般難……這讓幾個大男人的心里都十分不好。
“好了,我做主,明日老大和萍兒都隨我去。”衛國公說,“明,你這次確實辦事不利,待言兒的事解決后,你自己去罰跪祠堂吧。”
“孩兒明白。”顧明接這懲罰,沒有異議。
“至于媛媛的事,風涯你之后再好生理。”衛國公又說。
“是,父親,孩兒知道了。”顧風涯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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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恒回到靖王府之后卻是片刻也不得休息,他得趕著去審問那幾個送水的以及可能與此相關的廚房里頭的人。
凡是跟主人家簽了死契的,那便是打死也就打死了,審問起來便是用些刑罰也是可以的。
那幾個送水的和簽了一段時間契約的,算是雇傭的,理論上不該用私刑,雖然京城的深門大宅里頭不乏這種來的腌臜事,但劉恒不打算學他們,靖王府如今還是小心行事為好,不能給人落下把柄,讓王爺遭人詬病。
不過劉恒說的不刑,是特質那些會留下傷口的刑罰,卻不包括那些不會留下痕跡的。
這宮外多的是手段,既不會留下痕跡,又能讓人生不如死。
是夜,劉恒在審問犯人的時候,沐子言被去伺候靖王了,自然是很尋常的那種伺候,一如之前沐子言所做的,并無不尋常的。
只是今夜對沐子言來說注定是難熬的,不知道劉恒什麼時候會審問出結果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被暴。
“磨。”
沐子言給研磨。
“茶。”
沐子言奉上熱茶。
“肩。”
沐子言給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是半夜里了,往常這個點楚梟都已經睡了,今天之所以還在書房里面待著,恐怕也是在等劉恒的審問結果吧?
沐子言面對著楚梟,心里面的忐忑便愈發明顯了,有一種想逃卻逃不掉的覺。
等死的過程往往比死亡更加可怕。
沐子言希劉恒早點過來,不管問出結果了還是沒問出結果,都給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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