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濃,如一塊濃黑的墨硯,慢慢暈染了這座城市,整個天際變得蒼茫而深沉,
周家老宅周圍亮著璀璨的燈火,在夜中出一抹淡淡的溫馨。
周夜白開著車駛進雕花大門,車速慢了下來,開到老宅門口,管家早已在那裏恭恭敬敬地等著。
周夜白下車後衝他點了點頭,剛踏進玄關就聽見客廳裏麵傳來周夫人和蘇語凝愉快的笑聲,好像在說什麽高興的事。
周夜白心不暢快,麵無表地走進去,蘇語凝先看見他,立刻站起,聲說:“夜白,你回來啦。”
“你怎麽在這裏?”周夜白微微皺眉,下外套遞給傭人。
周夫人聽見他的聲音,連忙轉過來,五十多歲的人,保養得好像四十歲,麵容優雅,氣質高貴。
假意責怪道:“語凝過來陪我說說話,你怎麽這種態度,虧你們倆還在談呢。”
周夜白走到沙發那邊,淡淡地說:“媽,我和蘇小姐已經分手了。”
蘇語凝笑容有些僵,輕輕地咬了咬,沒有說一個字。
周夫人驚訝道:“什麽時候分手的?語凝,你和夜白不是在開玩笑吧?前陣子我看你們倆恩得如漆似膠,我還高興了好一陣呢。”
“伯母,我和夜白現在是朋友,當朋友也好的。”蘇語凝勉強出大方的笑容,故作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夜白,是不是分手了,就連朋友都沒得當了呀?”
周夜白淡漠地瞥了一眼:“隨便你。”
語氣不是很好的樣子。
周夫人看了看兒子的臉,又看了看蘇語凝,對說:“你別管他,他就是這個臭臉,跟他爸爸一個樣。”
蘇語凝假裝不在意地笑了笑。
是蘇家的千金大小姐,從小就被家裏人叮囑在外麵要落落大方,不拘小節,不要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
所以就算周夜白不待見,也隻能一忍再忍,陪著周夫人繼續說說笑笑,心裏卻惦記著找個機會和周夜白單獨相。
周夫人早就有意讓當周家的兒媳婦,對向來很滿意,如今聽到和周夜白分手,便盤算著如何讓他們複合。
於是到了晚飯的時間,周夫人笑著說:“語凝,既然都來了,就留下來吃個晚飯。”
蘇語凝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笑地應了下來。
周夜白心不好,一直沒什麽好臉,蘇語凝親手給他盛了一碗湯:“夜白,你工作辛苦,多喝點湯。”
“不用。”周夜白頭也沒抬。
蘇語凝臉上閃過一尷尬,端著湯的手頓在半空中。
周夫人笑道:“他不喝,給我喝,這烏湯容養的。”
周夜白放下筷子,站起道:“我吃完了,你們慢用。”
說完就往外走。
周夫人看著他碗裏幾乎沒的飯菜,終於皺了皺眉,心想:這都沒吃幾口,是不是公司出什麽事了。
吃過晚飯後,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雷聲震耳聾,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頭頂上劈下來。
幾個膽小的傭人都出了害怕的神。
周夫人看了看窗外,對蘇語凝說:“今晚雨下這麽大,你就留下來吧。森伯,讓傭人去把樓上的客房收拾出來。”
“是,夫人。”管家恭敬地說。
“那就打擾伯母了。”蘇語凝表麵上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心裏暗暗歡喜,迅速生出了一個自以為絕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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