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楚意躺到床上,繃的神經慢慢才松懈下來。
拿出手機,給胡醫生打電話,告訴他最近發病的事。
“我今晚看到了那個人。”
“他?”
“他!”
胡醫生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當時什麼覺?”
“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但我不敢去想,整個人很很慌很怕,只想趕逃走,可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
“你沒有看他的臉?”
“我不敢。”
“楚意,你不是害怕他,而是不想讓自己想起那些發生在你和他之間的事。包括你能記起來的,包括你不能記起來的。我能幫你的其實不多,最重要的還是你勇敢的去面對過去的那些事。”
“你讓我去面對他?”
“說句很殘忍的話,你想想起過去,想治好自己的病,只有他能幫你。”
掛了電話,楚意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許久許久,直到天微微亮了。
聽到院子外面有聲音,起來到窗簾前,打開一條,正看到晏北傾往外走去。心一慌,猛地抓窗簾,但這一次,沒有躲,直視著那個影。
他走到車前,抓車門的手頓住,繼而慢慢轉過頭。
楚意猛地拉住窗簾,接著一下癱到地上。
聽到汽車開走的聲音,才緩過來。
其實剛開始來m國,在醫院做整容手后,那段康復的日子里,心態還是平穩的,知道有一天有人給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是在陵園拍的,看到了弟弟的墓,就在媽媽的墓旁邊,另一邊那空的墓是的。
照片中,白梔和晏北傾手牽著手站在楚天的墓碑前,不像是祭拜已逝的人,而是在嘲笑。
看到照片那一刻,突然就瘋了。
晚上,楚意再次來到餐廳,在昨晚的那個位子上坐下。
不多一會兒,晏北傾端著面出來了,在另一邊坐下。
這一次,仍低著頭,但努力讓自己不慌。
他沒有跟說話,只是安靜的吃著面。
第三晚,第四晚,第五晚依舊如此,兩個人像是達了莫種默契一般。
直到第六晚,晏北傾坐下后,說了一句:“明天我回國了。”
楚意心一,好一會兒后,慢慢的,慢慢的抬起頭,接著猛地撞進他眼里。他正看著,像是等著獵跳進陷阱的獵人。
他子往后一仰,點了一煙吸著。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跟我說?”他問。
楚意面上努力保持鎮定,但其實桌子下,雙手握著,指甲都掐進里了。不覺得疼,只覺整個人木木的,眼前發昏,耳朵轟隆隆的響,后背冒著冷汗。
晏北傾等著說話,知道一煙燃盡。
他笑了笑,“既然沒什麼事,那我明天就回了。”
“瑜兒……瑜兒想雪……”
晏北傾一怔,“你想讓我帶去雪?”
“我也……我也想去……”
晏北傾皺了一下眉頭,而后拿出一煙又點上。他不時抬頭看一眼楚意,不是恨他麼,恨到希他去死,恨到永遠不想見到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可每次看,都木著一張臉,看不出什麼緒來。
“會雪嗎?”
楚意搖頭,“不知道……”
“哦,對了,我帶你過,但你沒學會。”
“……”
晏北傾手里的煙吸了一半,在煙灰缸里碾滅了。
“明天早點起。”
“嗯。”
回到房間,楚意長出了一口氣,低頭看自己的手,手心里都是。
如果他是的藥,那再苦,也要吃下。
不想躺進那冰冷的墳墓,要活著,像正常人一樣活著。有兩個孩子,不能被他們毀掉。
打開筆記本,楚意搜索白梔,看到已經開始為的生日做預熱了。明天有新書簽售會,之后更有盛大的生日派對,白梔一方說會在派對上宣布一條喜訊。
下面紛紛猜測,可能是要宣布白梔和晏北傾的婚訊了。雖然消息還不確定,但們已經在下面開始祝賀了,也有不明星祝賀,一時上了好幾個熱搜,十分熱鬧。
楚意關上筆記本,轉躺到床上,角出一抹譏笑。
第二天,楚意起得早,將兩個孩子起來,帶他們梳洗好后,也沒看到晏北傾從房間出來。等吃過早飯,還是不見人。
讓瑜兒去敲門,過了一會兒,他才出來。
他穿著一淡藍休閑西裝,里面是白恤,低頭親了親瑜兒,而后抬頭淡淡掃了楚意一眼。
“走吧。”
兩個孩子跑在前面,楚意給自己鼓了鼓氣,這才跟上去。
“爸爸,我們真的要去雪嗎?”
“嗯。”
“太棒了!”
“爸爸,我能堆雪人嗎?”
“可以。”
瑜兒和豆包樂得繞著越野車跑了兩圈才在晏北傾的催促下上車。
晏北傾轉頭,看到楚意低著頭走過來,有些瑟瑟的。
“你怕我?”
通過這幾天,每晚一碗面時間的相,但這種相說不出的怪異。
最后,他只能總結出這一句話。
楚意僵的抬頭,看了一眼晏北傾,而后急忙別開臉,小聲道:“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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