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住，莫之轉頭看他，有點疑。

“藥拿上。”亓彥說完之后，就一甩袖子背對著門口。

莫之點點頭小跑過去拿起地上的小藥瓶，跟兔子似的蹦出去。

“你輸了！”系統看熱鬧似的發出嘲諷。

還以為皇帝會跟沈長留似的，親親抱抱舉高高，結果居然讓出去，看來NPC影響也不是很大。

莫之不以為意，懷揣小藥瓶，一躍上了墻：“要不我們打個賭，半個月之狗皇帝會親親抱抱舉高高，如果我贏，你我一個位面的爸爸，如果我輸了我你爸爸，怎麼樣？”

這……個賭注有點大，但撐死膽大的，死膽小的，系統答應：“好。”

要是能從輩分碾宿主，那就太爽了！

讓他離開，是亓彥自己心里不舒服，總覺得見到他之后，心里那子火就沒消下去過，于他來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陌生又洶涌，讓自己忍不住覺得，是被下蠱了。

但那孩子如此單純，當真會做這種事嗎？可當初太后對自己是何等的疼，結果呢？不也是想要自己的命。

皇后是活活疼暈過去，再醒來天已經黑過去，手指傳來的灼熱痛，攪得心煩悶，到底是為什麼，讓陛下突然駕臨未央宮。

還莫名其妙的罰了自己一頓，難不是父兄在前朝惹了陛下不快？

“娘娘，您這手得好好將養，太醫說了，這水是不能的，還得日日上藥。”春喜小心翼翼的將皇后的手從被子里取出來：“太醫還開了藥，娘娘喝點粥水再喝藥吧。”

唐婉婉被扶著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好。”

這時，春福進來，跪下行禮之后，湊到床邊：“皇后娘娘，您要的東西奴才已經拿到了。”說著把一個豆fu塊大小的紙包遞出來。

看到紙包，唐婉婉點點頭，心里總算有點事聊以藉，看著被包住的雙手：“也不知到中秋家宴時，本宮的手能不能好。”

“必定是可以的，這宮里太醫醫高明，娘娘好生將養著，中秋宴席上必定可以艷群芳。”春喜小心討好。

春福也在一旁應和，倒是確實讓唐婉婉心安不，卻還想起其他事：“那個男人，可藏好了？”

“娘娘放心。”春福打了包票，就藏在花園后邊的一個石里養傷，旁人都不會靠近。

這幾夜，靜謐的很，半夜也再沒有突兀的布谷鳥聲。

系統這一次真的無比希宿主失算，想想宿主居然自己：系統爸爸，我的天？！覺代碼都快沸騰了。

莫之除了注意承乾宮的靜之外，還有未央宮，可不能讓陳伯言溜出去，他得好好呆在宮里。

這幾日休養，唐婉婉手指的傷好多了，可還是得注意，這一夜趁著都睡下，喚退守夜的宮，披上披風，點一個宮燈，便往后花園去。

已然八月十一，京城算是北邊，此時也已經開始冷了，一出門沒走多久，唐婉婉上的披風就已經沾上好些水。

從寢殿出來，繞過長廊，就到后花園，順著那兩邊種滿富貴竹的青石板路一直走到底，才看到一個小水池。

小水池旁邊的是一個假山，唐婉婉起擺走上臺階，沿著水池一直走到對面的假山堆，輕輕喚一句：“陳公子？”

陳伯言聽到聲音之后馬上睜開眼睛，卻不敢答應，又細細分辨聲音之后才知道是之前救自己的那一位姑娘：“我在的。”

聽到聲音，唐婉婉壯著膽子走過去，宮燈在腳下撥開黑暗，讓人走的有底氣一些，走進假山的石，才看到他。

“陳公子，可還好？”唐婉婉彎腰進去，小心翼翼的將宮燈放到一旁，這才有心思去打量他：“這幾日秋，我再讓春福給你送些裳來。”

“多謝唐姑娘。”陳伯言想作揖致謝，可手一那肩胛骨就疼得不行，只好作罷，那一箭是真的狠。

唐婉婉故意出手，讓他看到自己手上的傷口：“不必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當是做好事，最要的是你養好，快些逃離這魔窟。”

果不其然，陳伯言看到手上的傷口：“你，唐姑娘你的手？”

“是陛下罰的，許是我做的不對，才至于此，陳公子不必擔心，我都已經習慣了，陛下喜怒無常......宮里的的人都是知道的，若是撞槍口上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這一番話，可把亓彥說的是一無是。

果然，陳伯言聽完怒不可遏：“昏君暴君，天下人在此等人之手中，水深火熱，百姓何辜？唐姑娘辛苦你了。”

‘陳伯言好度95，請宿主繼續努力。’

腦海里響起冰冷機械的聲音，總算是松口氣，唐婉婉強歡笑的搖搖頭：“陳公子，你還是趕養好傷吧，莫氣了。”

目的達到，唐婉婉失去和他談的興趣，略微安幾句就離開，要不是系統突然頒布支線任務，說需要刷陳伯言的好度，自己也不會大半夜的過來。

話說，系統曾有言，陳伯言可在關鍵時候幫助自己，自己也曾讓父親去查一查這個陳伯言，卻沒什麼靜。

罷了，現在一切放到一邊，等中秋家宴那一日，把任務完再說，這才剩下幾日的時間。

但其實，亓彥并非暴君，他手段狠辣，但自古帝皇權皆是如此，朝中和邊陲，每個人都謹小慎微，生怕出什麼岔子。

自他登基以來，冤案是出過，可疆土穩固，百姓也算安居樂業，邊陲的羌族更是因為他的鐵手腕，不敢再滋擾，算得上國泰民安。

那一抹燭火，在初秋的夜里顯得格外顯眼。

莫之站在不遠看著唐婉婉離開假山回去，大概已經知道陳伯言在那里，但還是有問題想不通：“唐婉婉能登上皇位，想來也有些手段，為什麼云國會被羌族所滅？”

“能登上皇位，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是系統，本是有點小聰明也夠狠，但是皇系統只幫助當上皇就算完任務，守江山的事看個人的政治手腕，唐婉婉在這一方面是個廢。”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皇登基沒幾年，國力衰弱最后被羌族滅國，整整四千多萬云族人葬異族人之手。

“果然，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莫之悄無聲息的退下，他現在不打算抓陳伯言。

宮里逐漸忙碌起來，都在為中秋佳節準備，務府和禮部也都準備家宴和賞月宴，看起來熱鬧得。

莫之站在夕下，看著那些奴才一個個端著月餅走，有點饞了，但是得等沒人的時候，才能去膳房順點。

系統算了算還有四天，有些迫不及待：“咱們的賭約算數吧？要不你先喊一句系統爸爸？讓我先提前一下快樂。”

“哦，是嗎？”莫之笑了，過了明晚，你就知道誰是誰爸爸了！

亓彥最不喜這些觥籌錯，偏偏年節都得舉辦宴席，犒賞群臣，換上龍袍，帶上旒冠，長長的珠穗遮住皇帝不悅的神。

張開手讓高五分整理裳，轉頭看向外邊，此時太剛落山，余暉于天際纏綿不肯褪去，都中秋了，那孩子吃到糕點了嗎？

這幾日總是想起他，卻不敢見，心里有預，一見便一發不可收拾。

上了龍攆往泰華殿去，還沒到就聽到輕輕淺淺的禮樂聲，亓彥閉上眼睛，懶得去看周圍的人，想看的人不在周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亓彥坐在最高的龍椅上，一揮袖子：“眾卿平。”

這泰華殿熱鬧得很，中間那個地方歌舞助興，群臣各自坐在桌子上敬酒說笑，宮殿外邊最靠墻的左右是竹之聲。

八月中秋理應是人團圓，應該是歡喜的，但亓彥只是端著手中空了的酒盞，漫不經心的掃視場，下首不遠坐著幾個連名字都不出來的妃子，無趣得很。

那歌姬聲音，還不如那孩子輕輕一聲陛下，那舞姬的段也不好，哪里有那孩子翩若游龍的矯健。

連亓彥自己都沒察覺，不管是看見什麼，他都會帶出那孩子。

做個比較，然后發現那孩子怎麼樣都好，如何都是最好的。

突然，場上的舞姬都退下，一位穿紅舞服的絕子，赤腳緩步上臺，水袖遮住臉，頭發并未有什麼頭飾，松松扎在背后。

這時，那樂師也像是說好了一般，突然停下，只有笛子悠悠響起，清亮婉轉，吹的是《春江月》。

那笛聲響起，眾目睽睽之下，紅舞的子也了，這下眾人都看清楚，原來這子是皇后娘娘。

眾人都看向左丞相，繼而斂聲屏氣，低下頭不敢再欣賞，皇后的舞姿，只有皇上才有資格看。

整個大殿，所有人都低下頭，連吹笛子的樂師也是背對著的，這是屬于亓彥的一場盛宴。

大皇帝的小暗衛（八）

但，亓彥多看了一眼，只覺得紅不錯，但也就如此。

唐婉婉人如其名，舞姿曼妙，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風，嫵又不艷俗，一紅襯得勝雪，傾國傾城。

可，亓彥卻不在意，只是端著酒杯，靠在龍椅扶手上出神。

一曲畢了，舞也歇了，唐婉婉揚起漂亮的臉，自信的表看著高高在上的人，但他卻很奇怪，就坐在龍椅上出神。

皇帝在想什麼？

唐婉婉不明白，難道方才自己這一舞太過于驚艷了？以至于陛下都出神了？思及此，又覺得自己的任務必定能功。

“陛下，臣妾敬陛下一杯。”唐婉婉行禮，將早就備好的那一壺酒拿出來，吩咐春喜一人倒一杯。

皇帝看著送到面前的酒有些膈應，眼神示意高五分，高五分了然，上前試毒，銀針探酒，確定無毒之后，這才敢送到皇帝面前。

亓彥隨手就把酒飲下，頓覺得無趣，將酒杯放下站起來：“朕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

“陛下！”他可不能走，唐婉婉有些慌張，若是他走了，那.....那自己上的藥，和他上的藥，都......

突兀的被住，亓彥有些不喜，嫌棄的看著底下站著的子：“還有何事？”

這樣的語氣和眼神，帶著不悅和殺意，讓唐婉婉心里一驚，反而不敢再說什麼：“恭送陛下。”

眼睜睜看他出去，唐婉婉心里咯噔一下，也轉小跑出去，自己一定要追上。

回承乾宮路上，亓彥坐在龍攆上，晃晃悠悠無端讓人心煩，心頭好像燒著什麼，手扶著額頭：“高五分。”

“在。”高五分隨著轎攆走著。

想說什麼，卻又忘了，亓彥有些煩躁，也不知如何宣泄，轎攆下來，站起來都覺得有點目眩。

匆匆跟過來的唐婉婉，忍著不適，親眼見到皇帝進承乾宮就發現已經晚了，這下可糟了。

莫之坐在屋頂上，從襟里掏出一個小油紙包，里面是自己從膳房順來的月餅，吃了一個覺得真的不錯。

蓮蓉香在里散開，甜而不膩。

寂靜夜里，傳來兩聲布谷鳥，莫之搖搖頭：啥時候，偏偏在吃東西來，沒眼力勁兒。

把糕點包好塞進襟里就去。

莫之到了那個窗前，今天的月亮圓，月極亮，照的地上跟結了霜似的。

可這一次的狗皇帝卻有點奇怪，他眼神有些迷離，而且表奇怪，莫之站在面前卻好像已經被他納懷里。

原本的那一點點引子，在見到日思夜想的人之后，瞬間被點燃。

亓彥能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但控制不了，隔著窗臺出手，上他的稚細膩的臉頰，慢慢的從臉頰一直到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