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臉懵,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婆娑之門的,在場的人除了帝拂外,也就仙帝勉強聽說過。
他恍惚記得在哪一本古老的典籍中記載,說婆娑之門是大凈化之門,是創世神的大慈悲,獨創的凈化空間。
當然,他也只是恍惚記得這麼一星半點,不知道。
他口道:“看來這婆娑之門只有你能開啟了?”
梵千世淡淡地道:“本尊現在沒有這個資本開啟它。”
眾人:“……”
“朕聽聞這婆娑之門乃創世神親手所創,也只有創世神能打開,閣下既然自稱是創世神,為何不能開啟它?”仙帝詢問。
梵千世微抿了薄,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忽然笑了一笑:“婆娑之門乃大慈悲門,非純良之神不能開啟,本尊造了諸多的業障,這雙手不知沾染了多無辜鮮,不能開啟有什麼奇怪?”
眾人:“……”
第一次見到一個神說這種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這位創世神這是破罐子破摔了麼?
仙帝沉聲道:“你當初和那白魔聯手弄出這個兇漠,你自己又承認事后為博取六界的好,想要將這兇漠封印解決,現在你又說這兇漠中怨靈非婆娑門不能凈化,你又打不開這婆娑門,那你當初想要怎麼解決?”
梵千世淡淡地道:“計劃不如變化快,何必追問當初的計劃?”
當初他和心魔聯手設定此計劃時,他沒想要心魔的命,為取得心魔的信任,在此兇漠中設置了一項特殊法。
如果心魔不死,這些被卷的無辜怨靈就是普通怨靈,不會沾染上古魔氣。他日后用普通的凈化之足可以將它們慢慢凈化,最起碼不會再讓它們形大災。
而一旦心魔徹底消亡,則兇漠中的上古魔氣自開,這些上古魔氣會沾染到每一個怨靈上,讓它們再無法被凈化,除非打開婆娑之門,那就另當別論。
而梵千世作孽太多,是無法打開婆娑之門的,這也等于變相給心魔一個承諾。
現在心魔已死,那上古魔氣已經在兇漠中擴散,那些兇靈非婆娑之門不能凈化……
他說的話很堵人,也很欠揍,眾人看他那明明捅了大簍子還淡定懟人的模樣分外來氣!
如不是他上氣場太過強大,一看就不好招惹,只怕就有一些人家伙扁他了!
當然,大家雖然沒敢手,還是有很多脾氣暴躁一些的人仗著有帝拂在場壯膽,對梵千世各種責問,恨不得直接開罵。
就算不責問的,也離他遠遠的,不屑于和他站在一起。
他獨自站在一塊大石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看上去很有些孤獨蕭瑟。
大家最納悶的是一件事,七八舌詢問的主題也是這件事。
他堂堂創世神為要干這種勾當?!
更有人問他是不是后悔了?
梵千世對這些責問恍如未聞,他仰天一笑,原因不屑于對外人道,至于后悔……
再多的后悔也換不了一切重來。
他視線轉到顧惜玖上,微微一笑,開口:“師父,其實我現在只憾一件事……”
顧惜玖就算沒記憶,也知道他曾經是自己徒弟,微微凝眉:“何事?”
“您曾經很疼我……”他頓了一頓,嗓音略有些沙啞,再笑:“只可惜我再瞧不到你恢復記憶疼我的樣子……”
顧惜玖心中像是有人用細針一扎:“什麼?”
梵千世仰頭一聲長笑:“師父,其實我一直思念那時的您……這場禍事既然是徒兒引起,自然也該由徒兒來平,但徒兒無法自己完此事,只能請師父待會為徒兒善后了——”
顧惜玖心中一沉:“你——”
梵千世形一起,忽然向兇漠中飄飄行去。
眾人:“……”
顧惜玖心中升起不太好的覺:“梵千世,你要做什麼?”
梵千世不答,袂飄飄而行,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步法,所行之,居然有妖嬈紅蓮次第開放,而那紅蓮在開放的剎那飛舞起來,在空中團團一轉,化為紅的花瓣,在他周翩然而舞。
那些怨靈似嗅到了極品味,居然向著他蜂擁而來,眨眼將他包圍——
花臉變了!
此刻那兇漠外的結界是明的,清楚看到梵千世在兇漠的狀況,那些紅蓮是他的鮮所化!那些怨靈被鮮吸引,追咬著他,撕咬他上的……
而他不避不閃,任憑那些怨靈纏,上的紅一波波散出……
他這是尋死!
顧惜玖手指驟然握,一直討厭這個人討厭的要命,恨不得他去死,就算知道他或許是自己前世的徒弟,那厭惡的覺也沒減輕多……
但現在看他如此,心中忽然有不忍泛上來,下意識追上一步,卻被帝拂握住了手,側頭,帝拂微微搖頭:“他用的是紅蓮解之,這種法一旦開始便無法中止……”
“那——他會?”
“這兇漠是他弄出來的,里面的無辜怨靈最怨恨的就是他,而他以飼怨靈,就是為了平復它們的一部分怨氣……”
“主人!”花忽然一聲大,形一起,直撲了進去!
龍司夜在邊一把沒拉住,眼睜睜看著闖兇漠之中!
龍司夜微微一呆后,立即也要撲進去,卻被仙帝一把握住手臂:“別沖!”
而也就這麼稍稍一耽擱的時間,花速度快的像閃電,眨眼追上被咬的如同骷髏的那人,不顧一切抱住他的子:“主人——”
那些怨靈嫌礙事,尖嘯著想要扯開。
梵千世顯然也還有意識,他子僵了一下后,忽然一掌將花自上推開:“滾!出去!”
花被他拍出去足有十丈開外!在地上滾了一個滾,正要跳起來,紅中的梵千世忽然嘭地一聲開,無數紅升上天空,直接化為一場雨,在沙漠中紛墜,敲打在每一個怨靈上。
也落了花一,花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茫然四顧。
梵千世已經消失了,再不見了影子,就仿佛這世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外面的眾人傻了似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他這是……用贖罪吧?那魂魄呢?魂魄哪去了?”
“魂魄應該逃逸了吧?像他這樣的創世神舍棄一其實沒什麼。”
“不錯……”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不,他魂飛魄散了。”帝拂的聲音響起,蓋過了一切雜音。
顧惜玖一僵,臉蒼白。
其他人終于閉了,無數目都凝在沙漠中,那一場雨并不長,也就半分鐘左右,頃雨停,沙漠中只剩那些怨靈以及傻了似的站在那里的花——
不知道是質特殊,還是梵千世在上拍了什麼咒,那些怨靈只圍著打轉,并沒有攻擊。
“花上仙,您先出來。”有人。
而龍司夜在梵千世炸的那一剎那就怔住了,站在那里一時反應不過來。
花眸漫漫,向外看來,忽然笑了一笑,上前踉蹌了兩步,緩緩跪在地上,捧起一把沙,低語:“主人,其實——無一直喜歡的是您……從來沒有別人——現在就讓無來陪你好不好?”
抬手,有熾白芒發出,自擊于頭頂——
“花師父!”龍司夜一聲大,眼睜睜看著周亮了一亮后,子緩緩倒了下去,尚沒倒在地上,便化為流四散……
龍司夜足下一,險些跌倒,他對花雖然沒有男之,但師徒之還是很深的,沒想到會追隨梵千世而死……
怔怔站在那里,哭也哭不出來。
至于其他人,那自然也被這慘烈一幕驚住,一時誰也說不出話來。
寂靜中,有人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這……最罪魁禍首死了,那,這兇漠怎麼辦?誰來開啟婆娑之門?”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的目又忍不住向帝拂那個方向瞧過去,然后驚住了!
帝拂倒沒什麼變化,依舊站在那里,而他邊的顧惜玖,卻忽然有了變化!
有無數芒自上冒出,霞萬道,小太一般耀眼,而微合著眼睛端坐在那里,如同佛陀。
這是——
昆雪宜倒是見多識廣的,他嘆了口氣:“也覺醒了!”
仙帝忽然似悟到了什麼:“……不會是前創世神吧?!”
昆雪宜打了個響指:“猜對了!”
仙帝:“!!!”
眾人:“!!!”
半晌后,彩散去,顧惜玖重新睜開眼,緩緩起,淡淡開口:“婆娑之界本尊來開,本尊為他善后……”
重新站立的顧惜玖周罩了祥,那是神之,高高在上,不容。
的容貌還是那個容貌,上氣度則全變了,站在那里,雙眸之中如有無數風云凝聚,一舉一間更似有神閃耀。
眾人在一呆之余,發出歡呼,慶祝真正創世神的回歸,也慶祝這世界終于有救。
顧惜玖微垂了眸子,心里只泛起一句話:“千世,為師為你善后——”
一滴淚在眼角悄悄落,散于無形。
……
故事寫到這里算是大結局了,后面應該還有幾張小番外,再代一些東西。晚安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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