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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姣再次坐到了威廉下面的主位上,雖然這次他連舞臺都沒上。

“怕你一會兒又哭起來沒人哄。”

喝了酒的威廉團長滿胡話，他似乎很喜歡捉弄懷姣，從一開始對他的所作所為都能看出來,“今天什麼事這麼開心，臉上的小窩就沒消下去過。”

“是我們joker失敗的魔逗笑你了嗎？”

桌子上的馬戲團員們早就喝得東倒西歪,聞言都哄笑起來,借著酒勁開始揶揄起某個大魔師，學著他的語調,站在桌上，舉杯道：“特別節目！”

“一個小小的魔~”

“哈哈哈哈，joker你上臺前喝了酒嗎，這種戲法我都不會失誤！”

威廉也跟著笑，他坐到懷姣旁邊，歪倒在懷姣肩膀上去看對面的小丑,“你的特別禮送到哪里去了,joker。”

“圣迪辛拉的名聲可不能拿來開玩笑。”

懷姣聞到了很重的酒味,就從靠著他的威廉上傳來。

威廉團長如果不是喝太多了,平時大概也不會這樣跟小丑說話。語氣不是多重，甚至帶點調侃意味,意有所指地暗示魔師joker敗壞了馬戲團的好名聲。

懷姣覺得這是一個小，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舞臺上的小丑用了一朵黃玫瑰來跟他道歉。

8701跟他說的,黃玫瑰的花語就是歉意。

所以一定不能讓別人發現，戲法失敗的共犯就坐在桌子上。

懷姣推了下威廉,沒推,又低下腦袋乖乖去吃自己盤子里的蛋糕，這是鎮上最有名的蛋糕師傅做的，除了太甜以外懷姣還喜歡的。

“你得了什麼骨病嗎。”

上驟然一輕,懷姣抬起頭，肩膀上歪著的威廉，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旁的小丑提了起來。

懷姣在下舞臺之后，再一次和小丑對上視線。

好像桌上那些調侃他的馬戲團員們所說的話都不足以放在心上，小丑看著懷姣，停頓了兩秒，忽然問他：“禮呢？”

懷姣也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禮是指那朵玫瑰花。

他了口袋，回他說：“我收起來了。”

小丑抬了下眉。

喝得爛醉的威廉團長被丟回了自己的位置，懷姣邊空了一瞬，很快另一個人又坐了下來。

他今天上臺前大概又噴了香水，懷姣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才發現，實際上外國人還噴香水的，不管是靚麗的還是西裝革履的男人。

濃郁的，香過重的，似乎大部分只是為了遮蓋自過重味。

只奇怪的是，小丑上的味道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很冷的質，侵略很強，他坐在你旁邊時，好像憑味道就可以把你隔離出來。

讓你覺邊似乎只有你和他兩個人。

“還生氣嗎。”

旁邊倒著暢飲之后酊酩大醉的馬戲團眾人，前一秒他們還在模仿某個大魔師，這一刻卻都昏睡著安靜下來。

懷姣有點張地瞥了周圍一眼，也不去看小丑，只偏過腦袋說：“我本來就沒有生氣。”

joker很快地笑了一聲。

“你沒有生氣，只是幾天不跟我說話。”

“威廉說你個子小小，氣很大。”

“我原本還不信。”

懷姣抿著，狠狠瞪了眼多婆威廉。

“但是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懷姣被說的有點點愧起來，他覺得自己脾氣好像真的有點大了，本來還只有8701知道的，現在連小丑也這麼說他。

“我一直在看你的。”懷姣試圖證明自己沒有很小心眼，“我看完了全場的表演，他們夸你的聲音我都聽到了。”

joker似乎輕哼了聲。

“你只是在看魔，沒有看我。”

懷姣心想我還要怎麼看你，我連你的魔都看不懂，只除了……

“你往我口袋里塞玫瑰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故意撞我。”懷姣說到這里，忍不住又有點想抬角了，小小聲跟小丑形容說：“你表好兇啊，用眼睛橫我，還不跟我說話。”

懷姣找到理由強調道：“是你先不跟我說話的。”

“只是今晚。”

小丑打斷他，垂著眼皮，看向他：“只是今晚沒有說話，其他時候你都在生氣。”

“是嗎？”懷姣半信半疑。

——你還敢“是嗎？”

——我們臭寶自己發了幾天脾氣還很

——就是說咱狠狠啵啵臭寶的小！

“但是你今天的小魔真的有點失誤了。”懷姣想到什麼，又開始翹起來，“很刻意，我都發現了。”

他一臉你本逃不過我眼睛的大聰明表，“你只能騙一些笨蛋。”

這個笨蛋肯定不包括他，因為他是現場唯一一個看穿了joker魔的聰明蛋，馬戲團這些人都沒看出來哼哼。

“是，我刻意撞的你。”joker直盯著懷姣，故意不順著他的意，說：“因為你很擋路。”

不出意料，這個“本來就沒生氣”的人，臉一下就變了。

“那你別跟我說話了！”懷姣用鼻孔出氣道。

joker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那我再多送幾朵黃玫瑰。”

個單一古怪的小丑實在沒什麼哄孩子的天賦。

本惡劣，脾氣也壞，最擅長的事是激怒和作惡，所以道歉的方式很老套，也很過時。

足夠丟臉的失敗魔就是討“孩子”歡心的特殊方法。

只有聲名顯赫的小丑能做到。

連刻意的一點失誤都只是道歉之前的細節鋪墊。

當然，也是懶得克制。

因為那個漂亮的小鬼就藏在璀璨舞臺的幕簾背面，即將上臺的人繞不開，也挪不開視線。

明明只用肩而過的空隙就可以將禮放該放的地方。

但是小丑很貪心，想要某個發脾氣的小鬼單獨的、多看他一眼。

“下次一定不再撞你。”

“可以不要生氣了嗎。”

懷姣抿了好幾下，好像憋不出要翹，又要故作猶豫，好半晌才扭扭再次重復說。

“我本來就沒有生氣。”

……

不知道是不是過高度數的酒在作祟，這晚醉倒的人實在太多了，連威廉團長也包括在。

這似乎才是馬戲團演出結束后的真正狂歡慶典，有幾個平日里看起來十分正常的人，在這晚都發起了酒瘋，連懷姣也被著灌了兩口酒。

口不是很好，很沖，還有點，下一秒臉上就開始升溫。

他們看不見喝醉的人，還在互相攬著肩膀，舉著瓶子高歌舞道。

懷姣一個人溜出來了，帳篷里都是酒味，熏得他腦袋暈暈的。

他走在外面，意識回籠了一點，從口袋里拿出了那支藏著的玫瑰花，上面的水還沒有干，花瓣也一直保持著新鮮艷，也不知道小丑是從哪里弄到的，

懷姣很見到黃的玫瑰花，大概偶爾經過花店才會瞥到一眼。

其實很出乎意料，懷姣以為像joker那樣格的人，先低頭道歉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剛才還盯著他的眼睛，又跟他說了一遍。

好像必須要懷姣明確告訴他，自己已經不生氣了。

【8701，你可以聞到香味嗎？】懷姣可能也是有點點糊涂了，才會嗅著玫瑰花的味道，朝8701問出奇怪問題。

8701果不其然回答他：【聞不到。】

后面一句應該還有：【系統沒有五。】

【好可惜，】懷姣腦袋模模糊糊的，跟他說：【那你就聞不到我上的味道了。】

8701：【……】

【？】

有點高興又有點醉的臭屁小鬼，拿著一朵別人送給他的玫瑰花，趁著月在跟自己的系統說一些醒來會很丟人的臭話：【他們說很多次了，說我上比玫瑰花還要香。】

【好可惜你都聞不到。】

其實本沒人說過，屬于是腦袋不清醒的懷姣本人自己添油加醋的結果。

【沒有人會夸自己上很香。】

8701也不住好笑，【那我下次聞聞。】

……

這晚的月亮格外的圓，藏在層層烏云里。

劇在重演，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

有人在這里已經等了很久了。從臉頰熏紅的某個人，開帳篷走出來開始。

路線計算了很多遍，車輛停靠的位置以及每一個可以遮擋影的障礙都牢記在腦子里。馬戲團演出結束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剛好是夜正濃，可以做壞事的時間段。

只需要安靜等著，一個可以下手的機會。

實在不符合預期，在這里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如果沒有這個人的話，如果沒有那場意外的話。

現在應該已經進行到了第二個目標。

湖邊的冷風吹得蘆葦晃晃悠悠。

模糊看過去時，像藏著一個看不清的人影一般。夸大遮臉的黑兜帽外套，水珠和氣聚集，浸了那人的面容。

高的鼻梁，兜帽暗的眼睛。

懷姣讓冷風吹得一機靈，短底下著的小起了點皮疙瘩，小皮鞋踩在草地上，沁涼的水沾滿了皮鞋鞋面，他覺氣溫有點低了。

剛才還在跟他開玩笑的8701，語氣停了一瞬后，忽然讓他快點回去。

懷姣還以為是怕他冷，慢吞吞回了句“知道了”。

直到草地不遠的蘆葦，被風吹著擺的這一剎那。

他過月，看到了一幕，不該出現在這晚的畫面。

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和前提醒。

【跑。】

8701的聲音又沉又重，過冷冽夜風，讓僵站在原地的懷姣，一瞬間清醒過來，【往回跑。】

【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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