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的空調有些舊了,機表面泛黃，運作時會有“呼呼”的機械聲響。

睡前明明是關了的，此時卻被陌生人開啟。溫度調的有些高,所以哪怕是在睡中,懷姣仍覺到了熱。

只是他意識昏沉手腳無力，連抬起手指的一個微小作都做不出來。

上蓋著的厚重棉被讓人輕巧揭開,男人手重，他時卻知道收小力道。

“很熱嗎。”自顧自說著無人應答的話,直而長的手指自細臉頰拂過,落在領口扣上。

無知無覺臥躺在床上的房間主人,此時讓人揭了被子，強勢摟抱著。吸過量迷藥的,孱弱無骨一般，綿綿、塌塌的陷陌生男人懷中。

保守又毫無趣的可言的條紋睡,在落下一顆扣子，出一點肩頸線條和細白鎖骨時，又好像換了副模樣。

有人湊在他頸間，沉溺又迷的地著皮深吸一口氣，說……

“好香啊。”

原本是能克制的，在未看到樓下車里的場景之前。自認為本該屬于自己的獨有寶貝,在被旁人發現時,難免使人到焦躁。

不間斷換掉牙刷已經很不聽話了。

很難忍嗎,用我用過的東西。

可是我連你的口水都吃過啊，那麼甜，帶點香味。

黑暗臥室中看不清臉的男人，一邊扼住懷姣的臉頰，迫使他張開,一邊抱著他急切地含住他吐的舌尖。

親吻中，不斷沁出的甜味水，吻落不及，從暈紅角溢出。

快要落下時，又被人抬高臉，含住下尖嘬抿干凈。

“有沒有跟其他男人接過吻？”明知道懷里的人無法回應，仍要迫一般，著昏睡中人的下顎追問。

“像我這樣，吻進你的里……”從外輕，一點一點勾進自己中。

“過分對待過你。”

“其他男人這樣做過嗎？”主人毫不知下的拈酸攀比，像急于爭寵的壞狗一般，咬著主人，繞在他邊糾纏問：“車里的男人是不是也想這樣親你？他也想抱你嗎？”

然后突然變了臉，兇神惡煞地警告道：“不可以和別人這樣！”

“聽到沒有？！”

所有昏睡中的不回應，似乎了男人愈加上火的理由，他捉著懷姣一雙手腕，單手攏起擺，死死纏繞住。

灰藍保守的條紋睡下，平躺時顯出兩條羸弱凹線，在臥室三十度空調暖風下，浸出綿細汗。

有人不釋手地抱著他，側臉出的淺顯酒窩近他臉頰，粘人壞狗摟著昏睡中的主人，趁他聽話止不住又蹭又聞，再為他整理好擺。

綿的手臂，無骨一般耷拉著。

比平日略沉的呼吸，混合空氣里的塵，在瑩白月中帶出一段發悶的短促尾音。

過了很久，床上的人才作急切地跪至懷姣臉側。

鉗著臉的一只手握不住似的有些，對方閉著眼睛，卷翹眼睫承著月，打下一小片濃影，手下人漂亮的微張開，乖乖巧巧地任他拿。

高溫下的熱汗順著流暢的腹廓，悠悠墜落到睡中的人臉頰上，砸開一朵微小水花，空氣里呼吸間，都是室不風的某種植香氣。

他抱著懷姣的腦殘，平復半晌，輕聲道：“想要你一直這麼聽話。”說完又覺得不對，自言自語反駁回去，“可是醒著的時候也很可。”

“明明看上去不聰明，為什麼還會報警。”

男人笑了聲，作押昵地了下懷姣的鼻尖，似笑非笑道：“還知道換牙刷。”

口中被灌一口水，還未被替換的黑牙刷，和使用它的主人略有不搭，眉骨凌厲的男人，手上作此時格外溫和，他摟抱著懷中綿綿的人，細細為他漱著口。

“黑不適合你。”他認真點評道。

待一切清理干凈，再輕開懷姣的臉，湊近，仔細嗅聞他口中的薄荷香氣。

似有些可惜，他抱著懷姣親繾綣地吻了吻，半晌才悶聲道：“我的味道變淡了。”

客廳的時鐘顯示此時凌晨兩點半。

陌生男人起，將他扣扣上，被子蓋好，關掉空調將一切還原后，才敞著衫從臥室走進了衛生間。

老舊的熱水早已燒好熱水，站在淋浴下的人，寬肩窄腰腹分明，仰頭間深邃的眉眼染上蒸騰水汽，他胡抹了一把，隨后扯下浴架上的巾，蓋上半臉深嗅一口氣后，才挑起角，出抹意味不明的沉醉笑容。

“好香啊……”

……

懷姣起床時，只覺得今天簡直不舒服到極點了。

嗓子有點悶痛，他皺著眉咽了口水，說話的聲音都是啞的，“我今天必須去裝監控了。”

8701不知為什麼，這次沒有接話，只“嗯”一聲過后便不再發言。

下床時無意間的大，讓懷姣小一，差點跪倒在地上。他扶著床，本就腦袋發暈的人，此時更是連走路都困難了。

洗漱臺上的牙刷，再一次換了全新的白。

懷姣艱難吞下口水，盥洗時，抿著莫名覺到口腔中縈繞著一淺淡的腥氣，那味道纏人，卻不刺鼻，他皺著眉捧哈了口氣，小聲道了句：“奇怪……”

【是不是有人來過？】懷姣再次問出不確定的話。

8701沉默一瞬，系統設定下主線相關的人劇，并不能向玩家，晦的一點提示已經是越界了，只懷姣不知道。

上午沒有課，原本打算一早就去電子市場的懷姣，臨出門的時候又接到了秦也的微信電話，他單腳躋著鞋，一跳一跳站立不穩地聽著電話里秦也興的邀約聲，聽他們說，好像又是要帶他去看什麼籃球比賽。

“我今天真的不是很有空，有點事要做，不好意思啊。”

拒絕的話是被對方追到底地詢問了個徹底，懷姣走在小區路上，一邊敷衍地回應著秦也，一邊站在馬路邊攔車。

男生的聲音混著電流有些聽不真切，懷姣出門時忘記帶圍巾了，說話間冷風灌過，本就有些疼的嚨，此時越發的難。

“我要去買點東西，在電子市場……”

秦也道：“我跟你一起吧，我帶你去，電子產品這方面我最懂了！”怕懷姣不答應，他還加大砝碼自薦道：“而且我有人，你要什麼東西都可以打折的！”

對方過于熱誠懇了，懷姣本就不是擅長拒絕的人，再加上秦也說的話確實很有說服力，便也猶豫著同意了。

兩人約在懷姣家不遠的路口見面。

秦也來的很快，還自己開了車，懷姣正冷得直打哆嗦時，就被面前停下的小車吸引去了注意。車窗搖下，出秦也那張俊秀的臉。

剛一坐上車就被遞了杯溫熱的咖啡。

“很冷吧，先喝口熱的，你吃東西了嗎？”秦也問道。

懷姣接過，道了聲“謝謝”。他嚨疼，此時并不是很想吃東西，便撒謊道：“吃過了。”

秦也邊開車邊問他：“吃的什麼？”

懷姣隨口道：“熱狗。”

“哦哦。”秦也應了聲，又問：“能吃飽嗎？”

懷姣算是看出這人就是在沒話找話跟他尬聊了，他抿了抿，道：“吃不飽，但是不想吃了。”

“好吧。”秦也道。

電子市場在S市外環一個老商場里，懷姣跟在秦也后面，左拐八怪地才找到專門賣監控的地方。

“你要買形的，還是普通家用的？”介紹設備的老板有點禿頭，說話間臉上還掛著點笑直朝懷姣瞅。

秦也往他前面擋了擋，皺眉詢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禿頭老板嘿嘿笑了聲，說：“區別大了啊，你用還是他用啊？裝哪兒的？”

“你他媽不是廢話嗎，當然裝家里啊，無語……”未完的話讓后懷姣扯了扯。

懷姣從他背后繞到前面，他來時并沒有告訴秦也自己要裝監控的用意，對方也沒有過多詢問，所以此時并不太知。

往里走了走，各式各樣的監控設備和電子材，擺了滿屋。

秦也跟在他后面，這時才小聲問他：“你要買什麼樣的啊？裝自己家嗎？”

懷姣“嗯”了聲，在老板跟上來時，側開口道：“我家住的那片老小區，最近鬧小，之前好幾戶人家報警了結果都沒抓到人。”

秦也聞言頓了下，問他：“你是覺得你家也鬧小了？”

懷姣說：“嗯。”他看著秦也，說：“這幾天晚上都老聽見乒鈴乓啷的聲音，睡也睡不好。”

“那你這得裝形的啊，臥室客廳都裝嗎？”老板問了句。

懷姣抿了下，回道：“臥室就行了。”剛說完，想到家里的牙刷，又補充了句：“浴室也要。”

秦也朝他看了眼，微蹙了下眉。

……

老板的作很快，當天中午過后就了安裝師傅跟他們上門安裝。

秦也搭著懷姣送他回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懷姣是在想任務的事，而秦也，卻是在想……“你裝監控不是因為什麼小吧。”

懷姣楞了下，側頭問他：“什麼意思？”

秦也開著車，并沒有回向他，只著一側眉心微擰的側臉，冷靜道：“前幾天吃飯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你脖子后面有指印。”

懷姣早忘了這茬，聞言只稍頓一下，便道：“確實是，不過……”

“是睡著之后弄上的吧，當時你的表，不像是知的樣子。”握著方向盤的手，略有些煩躁地磕了下盤面，道：“之后好幾次看到你，上都有別的印子。”

“今天說話聲音也很啞，這里……”

發遮擋的耳垂下被指彎了，秦也收回手，冷臉陳述道：“好像被人掐過。”

“還不說嗎？到底為什麼裝監控？”小車駛進小區樓下，安全帶被解開，懷姣怔楞間讓人拉著手扯出車外。

“我有這麼不可信嗎，天天纏著你，什麼事都想陪你做，這樣也不可以告訴我嗎？”

昏暗樓道里，即使是白天聲控燈也會被踩亮。

懷姣跟在他后面，見人悶聲不吭地要走過了，才小小聲地提醒了句：“在三樓，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