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短暫的沉默后,楚輕舟再次晃了晃路言的肩膀。
“小言,你聽我說。”
“……”
路言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回應。
不過,還是抬起了頭,用那雙夾雜著迷茫和淚的眼眸看向年。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即使孩出了一的汗,年也依然能嗅到約的香氣。
“你姐姐路璐還在上面戰斗,可能需要支援,所以我們不能干坐在這里一不。”
“……”
“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吧?叔叔阿姨他們都在那兒等你呢。”
年試探地問道。
盡管懷中的孩又香又,抱起來的手也非常好,但現在確實是人命關天的時候,絕不能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地方干等。
“……我也要過去。”
細細地息著,好半天才抬頭看向年。似乎是聽到姐姐路璐的名字,讓重新變得活潑了一些。
盡管臉與剛才一樣蒼白,但好歹能撐著年的手站起來了。
“你現在的狀態……”
“帶我過去。”
為了向年證明自己沒問題,還特意拽著他的手向前了幾步,結果反而踉蹌著差點摔了一下。
非常狼狽。
這和他平時看到的路言完全不同,但們又絕對是同一個人。是注視著那對金瞳,楚輕舟便能將這名的份完全看穿。
最終,他還是答應了路言的要求。
年握路言的手腕,帶著再次開始了漫長的追逐。
他和能夠飛行的路璐不同,沒辦法很方便地進行移。就算使用時間停止,也必須要用兩條跑步,反倒還會因靈能力的消耗而變得更加疲憊。
不過,至路言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和路璐相似的魚小涼鞋,不然就不用指追上路璐了。
隨著兩人逐漸向山頂走去,這附近也逐漸開始下起了雨。
從雨變細雨,又逐漸向傾盆直下的暴雨轉變。兩人出門的時候都沒帶傘,以至于現在只得淋著雨繼續前進。
年上的校服先是被汗浸,而后又被雨水徹底淋得,眼下倒是逐漸出現了怪怪的味道。
不過那金瞳倒是沒有毫嫌棄的表現,依舊地抓著年的手腕,以那副出奇的乖巧姿態跟在后面。
和楚輕舟差不多的是,的素黑連也被淋了個,在的表,無形中顯出了為南外校花的完曲線。
從山腳下爬到半山腰,最終他們二人來到了后山的某一個山頭。
這里并不是后山的山頂,但也算是較為平坦的地方了。周圍長了不雜草,樹木看起來也不算很多,算是給上下山的人一個歇腳的地方。
前方的地面上躺著一位。
穿著潔白的長,原本如水般的眼眸閉合,長發隨意地散落在地面上,看上去像是話故事中的睡人一般。
那是路言最悉的孩。
“……姐姐?”
金瞳驚愕地著那名倒在地上的孩。拽著年的袖,抖著想要前去對方,但卻又在止不住地打著。
路璐怎麼會躺在那里?
在自己已經難以使用靈能力的現在,不應該會倒在那里才對。
“……”
楚輕舟沒有說話,只是用力了拳頭。
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
即使路言拽著他想要過去查看,年也只是沉默地跟在后。一步、兩步、三步,直到最后來到白的尸前方。
“姐?你醒醒……”
路言手足無措地跪坐下來,用力按著的肩膀晃了幾晃,而后又上前拍了幾下臉頰,試圖將這名沉睡的白孩醒。
沒用。
沒用。
還是沒用。
白沉靜地躺在滿是泥水的地面上,看上去一如生前的秀,但卻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活力與生機。
“別在這兒躺著啊,姐你快起來……”
“小言,停下吧。”
楚輕舟手握了金瞳孩的手腕。
的格真的非常輕盈,幾乎都不需要使用男高中生的力氣,便已經被拖拽得直了。
年還特意試了試路璐的鼻息,又握了垂下的手腕,但結果卻依然和他所想象的一樣,既沒有鼻息也沒有脈搏,全無半點生命的跡象。
“已經死了。”
“唔……”
沒有回應。
不過,似乎還有挽回的余地。
“小言你冷靜下來,等能力恢復之后,咱們再復活也不遲的!”
但是迎接他的卻并非是欣喜,反而是令人窒息的可怕絕。路言像是尸一樣著他,話語間充斥著難言的苦。
“我已經沒有了啊!!”
“……?”
“我已經復活不了姐姐了,能力本沒辦法用出來,明白嗎!”
伴隨著凄厲的怮哭,灰霾從四面八方涌現出來。
時間重新被停止下來,但是和路言以往使用的完全不同,這一次顯得非常不穩定,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以某種方式搖晃,令人是站在地面上都忍不住產生暈眩。
而與時間停止一同出現的,是再次闖腦海的強烈疼痛。
“好疼……好疼……”
路言瞪著大大的金瞳,金化作火焰在其中燃燒,一如天空中升騰的熾熱恒星。
冷汗化作道道水痕從額間流下,一如腦中可怕的傷痛之爪,地攥住了孩的腦神經,像是翻花繩似的擺弄起來。
帶著甲的指尖地按在了眼眶表面,幾乎要將眼球都整塊摳出。但無論再怎麼嘗試,頭疼終究再一次沖垮了的神。
咚!!
伴隨著心臟的激烈鼓,路言再次失去力氣似的癱了下來,原本停止的時間也重新恢復了流。
雨水混著汗從上落,但卻再也無法激起的反應了。金瞳頹然地著倒在地上的姐姐,目從未如此昏暗。
是誰害得路璐如此死去?
路言本該擁有著足以救下所有人的力量,但卻以玩樂的心態應付敵人,并最終讓一切努力都付之一炬。
陪伴兩段人生的姐姐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哈、哈……這樣的話,還不如一起去死呢……”
這真的是那名口中吐出的話語嗎?
充滿了令人不可思議的自暴自棄,甚至想要與死去的姐姐一同赴死,這本不像是那名完的孩,反倒更像是懦弱的膽小鬼。
呼吸正從順暢變得困難,不知是不是因為下雨,熾金的雙目也終將隨著雨水而變得冷卻。
但是,這一切都被另一力量所倒。
“喂!路言,你冷靜點好嗎!現在還沒到放棄的時候呢!”
楚輕舟再次拽住的手腕,強地將拖拽起來。那對包含著怒火的目毫沒被雨水澆滅,反而還直直地瞪著。
這怒氣并非針對路言,但卻依然能令金瞳嚇得抖了抖,只得驚懼地回看過來。
“就算你不行,也還有我可以改變這一切!”
他也有靈能力。
與路言一樣,楚輕舟也是能夠作時間流的超能力者。盡管沒有之前的那麼厲害,但依舊能作時間進行前進或倒退。
之前在前往博館之前,楚輕舟就曾發過時間加速,讓一小塊草坪提前變得枯黃起來。
只要他將時間倒退的話,說不定能做到和過去的路言相似的事。
黃金左目再度點亮。
不過,就在楚輕舟咬牙關、準備全力支神力的時候,另一道聲音卻突兀地打斷了他。
“我們說不定能救活。”
那是一道聲。
當楚輕舟順著聲音看過去時,卻看見一只白的狐貍正坐在滿是雨水的石頭地上。它正一不地盯著年,像是在表明自己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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