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很確定那樣東西在自己手裏吧?
不過茶嬤嬤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哪怕前世……也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伊人沉默地回到臥室,沒有著急著詢問茶嬤嬤,隻自己胡想了想,就早早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外麵霧蒙蒙,連路也看不清。
贇都王接到聖旨,已經啟程上路了。帶著簡單的儀仗,以及十來輛馬車,浩浩。
“王爺怕是不會安安穩穩到京城的。”
隻聽小丫說了一下王爺的隊伍,伊人就下了結論。
果然,沒過幾日,就聽說贇都王病了。
因天氣寒冷,王爺染風寒,一病不起,隊伍剛走到燕江邊兒上,就停了下來。再不能讓奉旨進京,無奈之下,隻好派人回贇都接世子何芷,讓他代替父親,進京觀禮。
皇帝這一招想的好。
王一死,世子進京手封,若是一不小心犯了‘欺君罔上’等大錯,削番就是水到渠的事。
於此同時,再把贇都王本人扣在手中,贇都也就翻不起風浪了。
想來贇都王也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演了這麽一出戲,準備把兒子送進京城去。畢竟此行兇險,是死還是當人質,端看自己的造化,若真有不測,兒子死總比老子死了好。
伊人聞訊,冷笑不已。
“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膽小怕事沒擔當的。不過這樣一來也好,他不膽小,旁人還沒機會呢!”
伊人提筆,在信紙上淺淺寫了幾個字,寫好給小丫,吩咐:“去見世子,把這封信給他。”
“是,姑娘。”
小丫拿著信,呼一下就不見了。
贇都王臥病不起,世子替父進京在所難免。連何芷自己,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頭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平厲。
平厲帶著幾名大夫,親自去了燕江邊上,告訴贇都王,說世子絕對不能進京。
給的理由也冠冕堂皇:世子尚且年,本不能擔當大任。
料原本臥病在床的贇都王,忽然就跳起來與平厲大打一架。自然,武力,贇都王永遠都不是平大將軍的對手。可他份在此,無論如何,平厲也不敢對其下重手。
這一架打完,贇都王就更加堅定了心思,絕對要讓何芷進京了。不僅要讓何芷進京,還必須讓他死在京城才行。
從前他一直以為,王妃將何芷放到將軍府,不過是為了迷平厲。這件事對王府也十分有利,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多想,還曾暗笑平厲又笨又傻。
可平厲此舉,卻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多年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人,忽然為了世子,來與自己作對,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保何芷的地位還有命。
一個男人,為什麽才會這樣做?
他不信就為了王妃這個人,他能夠做到這個地步,除非,他早就已經確定,王府世子何芷,是他的親生兒子。
原來最後證明,傻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自以為將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男人,發現自己喜當爹,給人養了十幾年兒子。不僅如此,那孩子還了他的世子,一旦自己駕鶴西去,就會繼承整個王府,這讓他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有了平厲這一鬧,贇都王反而越發堅定,一定要何芷替自己進京。
平厲爭執不過,隻能跟贇都王僵持。
何芷當然不願意去送死,他當天下午,就找到了慕伊人。
“況有變,看來我們的計劃必須提前。”
“什麽計劃?”伊人還做不知,何芷卻笑:“夫人何必裝傻,你我早就了一繩上的螞蚱,沒了我,贇都王您控製不住,餘下的小的小,傻得傻,莫非您還想在這贇都,在這平府,多待個三五年?”
伊人斂了笑意,認真地問:“那麽,不知世子,準備做什麽?”
何芷卻沒有馬上回答的問題,反而說起了王的事。
“首先,要謝謝您把王假死的消息告訴我,不然的話,誰也想不到王竟然沒有真的去世吧?不過汴京那皇帝,早就看藩王們不順眼了,這次讓世子進京封,肯定是想一網打盡。本來放我這個人質進京城也沒什麽。我長了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去過京城,去轉一轉也好,雖然兇險,但是皇帝要對王手,肯定不會先把我怎麽樣。可惜事與願違,壞就壞在平厲那窩囊廢犯蠢,讓何自儀認為我是他的野種。這樣一來,不論我在汴京怎麽樣,不死在皇帝手裏,也會死在何自儀手裏。既然如此,為什麽我們不能反被為主,把有事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伊人沒有說話。
何芷又繼續說道:“況且,尉國眼看就要起來,這個時候,就算贇都發生什麽,也沒人有心思計較了。時機正好,要及時掌握啊。”
“你說了這麽多,從頭到尾全是為了你自己,那我呢?冒這麽大的險,又有什麽好?”
“我活著,對夫人就是最大的好呀!”年自信滿滿地說:“夫人所謀甚大,贇都王不好控製,剩下的傻得傻小的小,都不能幫得到夫人。如果僅僅隻是贇都還罷了,夫人心中,分明想得是怎麽尉國呢!這樣一來,蠢笨的人,不但幫不了夫人,恐怕還會給夫人拖後,我這個合作者,是最完的人選,我以為在這一點上,我與夫人早就達了共識。”
不可否認,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伊人靜思良久,到底還是問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問題。
“你到底是憑什麽認定,我就所謀甚大,想要那整個尉國怎麽樣了呢?”
“大概是因為,你眼中全是死氣,而我跟你,是同一種人吧!”
伊人微微一愣,而後笑了起來。不明白他所說的同一種人是什麽意思,是跟一樣一心複仇,還是也同一樣,是個死而複生的往生人。
但這不搖的決心。
最終伊人鬆口,問他:“你準備怎麽做?”
“聽說夫人擅長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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