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聽說王妃日日以淚洗麵之後,平厲開始心疼。
韓婷是個什麽子,他再清楚不過,之後多年來,能依靠的,也隻有自己。
現在他因為其他事,遲遲沒有置慕伊人,讓心裏擔憂,也是在所難免。
雖然已經是個三十幾歲的人了,但依舊沒有安全,很怕自己對別的人有了好。
“可真的一點都不明白自己的為難之啊!”男人歎了一口氣,又深思良久,終於還是說道:“罷了,你去把宗來,說我有話吩咐。”
聽說他要見冉宗,大管家看了看天,遲疑:“現在?”
今天可是除夕啊!冉公子恐怕也得跟家人吃飯吧。
平厲也覺得自己有些著急了,於是改口說:“算了,那就讓他明日一早再來吧。我出去一會。”
至於去哪裏?自然是去見韓婷啊!
大管家歎口氣,吩咐小廝幫將軍更,自己派人去給冉宗送信。
除夕晚上的一頓飯,冉宗跟慕伊人差不多,一樣吃的孤零零。
他邊沒有家人,隻幾個老仆伺候,於是便上盧伯管家幾個人,陪著自己一起吃。
與主人同桌,管家不敢大吃海喝,盧伯卻不覺得有什麽。
吃完飯一抹,老人問冉宗:“過了年,公子就二十一了,這婚姻大事,可有算?”
跟著公子在贇都這麽多年,家裏的況他也是知道的。冉家長輩沒在這裏,但有平將軍和贇都王府,不論是他們誰,為自家公子說一門親事,都不在話下。
然而冉宗皺了皺眉頭,一如既往地表示不著急:“我現在自由鬆散得很,不想找個人回來管東管西。”
“可您是冉家嫡出的公子,總要早些開枝散葉才好啊爺,我年紀大了,不定還能再活多年,若不能看著你家立業生下小公子,我……”
冉宗臉一沉,說:“我的終大事,就不必盧伯心了。”
盧伯是好意,但現在的他,本就沒有結婚的打算。時機不對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如果要娶妻的話,也不是不可,而且努把力,說不定還能實現小時候吹出去的豪言壯語。
因著這個想法,冉宗雖對老奴的逾越到生氣,但心也還算不錯。
“這會兒天還早,我要出去逛逛,不用人跟著。”
扔下這句話,冉宗便搖搖晃晃出門了。
他穿著狐裘鬥篷,提著大紅燈籠,一出門去,就看到外麵熱鬧吵雜的人群。
因是除夕夜,百姓們要守歲,晚上都不早睡。於是乎,便群結隊出來遊玩,賣東西的小販們抓住這個好機會,早早就把貨準備起來了。
要說夜裏什麽最醒目,那自然是連接了幾十條大街小巷的花燈。
今冬天冷,本以為今年的花燈是掛不出來了的,卻沒想除夕之夜,卻沒有下雪了。
於是今年的花燈一如既往的多彩多樣,依照慣例,這些花燈會掛到正月初六,因此未來這一段時間之,贇都的夜晚,都燈火通明。
冉宗一邊閑逛一邊琢磨,明天是大年初一,他得去找慕伊人,好給歲錢。
小時候他打聽過,伊人每年會收很多歲錢的。現在慕家沒人管,他覺得他應該給補上。
不過恐怕不會收,所以怎麽樣才能不被趕出來呢?
這點上腦筋。
男人一邊發愁,一邊癡笑著,不知不覺就逛到了桐花巷。
不知不覺就到了桐花巷,看見柯文力等人,個個都一本正經地陪著家人,他有些無趣,了鼻子準備回去睡覺。
這時候正有人在放竹,嘭嘭嘭地聲音十分響亮。
冉宗走著走著,突然看見一個悉得影從他眼前一閃而過。他想也沒想地跟了上去。
慕人氣籲籲,長年不曾奔跑的雙,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好不容易從家裏逃了出來,可是沒有跑多遠,就被尚家下人給發現了。
必須得逃,不然等著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是真的後悔了,可是相比起後悔,更多的是憤恨。
恨丈夫心狠,毫不顧年兩人多年以來的夫妻意。恨兄弟姐妹涼薄,居然不幫自己求。更恨慕家二老毒辣,當真對見死不救。
恨完之後,又恨鄭坤鶴是個蛋,連道牆都爬不出去,把自己活活摔死,死了還要連累別人。
那時候一聽說真坤鶴死了,立刻覺得自己恐怕要罰了,但同樣也清楚,尚家臉麵,就算查出事自己做了醜事,也不久不會宣揚出來。
抱著僥幸心,一味地伏低做小,以為自己就算被罰被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最頂了天,也不過是被休了而已。有娘家在,爹娘兄弟對都很好,離了夫家,也不見得活不下去。
卻沒想到尚家居然喪盡天良,雖然捂住了紅杏出牆的醜事,可本就沒有打算放過。
這段時間,被他們關在屋子裏,不見天日。
若不是小慧聰明,聽到風聲,都不知道,自己那老師木訥的丈夫,居然是準備讓自己病故。
想要害死?
那怎麽行!
讓小慧去慕家報信,得到的結果,卻是慕家本不讓的丫鬟和父母進門。
慕家是徹底不準備管的死活了,或者說,尚家敢要的命,真是因為有了慕家的默許。
所以不得不為了保命,自己逃了出來。
可惜逃得太匆忙,再加上本不善行走,才出來不一會,就走不還迷了路。
尚家的追兵也發現了,這次要是被他們抓住,自己恐怕死都死不幹淨。
慕人咬著牙,死命地加快腳步,可還是被人一把抓住了。
“夫人,您要去哪兒!”
抓住的健婦手臂一扯,把慕人拉倒了回來。“老爺生氣了,請您立刻回去呢!”
慕人一看來抓的是老太太邊的賢婆子,都嚇得發抖了。
“嬤嬤,求你放過我吧,大恩大德,莫不敢忘。”
“夫人而是說笑,您是夫人,怎麽求我這個下人饒命,這可不敢!”說完扯著慕人,就要往回走。
冉宗躲在角落,想了想,悄悄退了出去。
鄭坤鶴為什麽會死,尚家發生了什麽事,這些他都很清楚。一個不守婦道害死人的宅人,本犯不著讓他放在眼裏,不過他又想,這個人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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