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昭雪確定了軒有問題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在利州境,馬上就要到崇安縣了,所以當時顧昭雪選擇了按兵不。
即便如此,可顧昭雪仍然吩咐錢進暗中盯著軒,有任何風吹草都要來報。但讓人憾的是,他們並沒有在崇安縣等多久,就收到了陸沉淵的信,然後馬上啟程北上。
在北上途中當然也遇到過殺手,不過都是小打小鬧,一來是因為羅剎殿舍不得再派英了,二來是軒想要繼續深潛伏,所以那幕後之人才沒對顧昭雪他們下死手。
來朗城之後,軒發現陸沉淵的真實份,又看到陸沉淵和顧昭雪神神地去偏院,便急著給他的主子報信,想要把這裏的人一網打盡。
可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在顧昭雪的預料之中,他再次利用鳥兒傳信的時候,就被抓了個正著。
軒的臉上出頹然的表:“原來如此……”
“現在你可以說說,你和陸侯爺之間到底怎麽回事了吧?”顧昭雪再次開口問道,“據我所知,十多年前你孤苦無依,是陸侯爺把你帶回來,養長大,怎麽他就了你的仇人了呢?”
“哼,孤苦無依?我孤苦無依是拜誰所賜?”軒這時候也豁出去了,反正已經被人發現了,他也不瞞,便直接問道,“陸祁玉,你還記得十六年前的北境嗎?”
“十六年前的北境?”
一聽到這幾個字,顧昭雪和陸沉淵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出了驚訝。
畢竟十六年這個數字,實在是太敏了,這屋子裏的大多數人,都因為十六年前那件事,牽連在。
“當然記得,十六年前北狄來犯,就是我領陸家軍在北境退敵,我鎮守北境兩年,終於讓北狄人不敢再越雷池一步。而你,也是我從北境帶回來的!”陸祁玉點頭說道。
“你記得就好。”軒冷笑,“那你是否還記得,被你屠滅全族的察部落?你殺我父母,滅我滿門,屠我族人,卻又假惺惺地收養我?你以為當時我年紀小,就記不清楚了嗎?”
察部落?
這四個字一說出來,正廳裏的所有人反應都不同。
陸祁玉是皺著眉頭回憶著當年的事,陸沉淵一如既往地麵無表,顧昭雪則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軒,而反應最大的,是齊軒旁邊的音若。
音若四肢還沒完全複原,原本是拄著拐杖站著,是顧昭雪不忍罪,讓齊軒弄了個小凳子給音若坐著。
而現在,音若還依舊坐著,隻是手中的拐杖卻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聲響吸引了所有人,包括軒,他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那裏坐著一個姑娘,約莫雙十年華,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眼神明明很陌生,軒卻從裏麵看到了一抹悉。
顧昭雪看了看軒的反應,腦子裏突然有個念頭閃過,心中也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測,隻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陸祁玉開口了:
“沒想到你是北狄人。不過軒,你所說的察部落滅族,並非我所為,我對此也毫不知。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在宸國境,並非在北狄,而且你上穿著中原服飾,我以為你是邊城百姓的孩子,見你無家可歸,才收養你。”
“借口!我親眼看到我父母親人死在宸國軍隊的屠刀下,是宸國的士兵將我的族人殺死。後來你帶我回軍帳,我看到了那個領兵屠滅我族人的將軍,他是你的手下,尊你為主!你說,若非你下令,他們怎麽可能那麽做!”軒分明不信。
顧昭雪聽著軒的話,突然發現這故事有些悉。
依稀記得當時在草原上的時候,音若挾持離開欽察部落,也曾向坦白過自己的世,再加上之前穆爾翰也跟講過察部落滅族的悲劇,所以顧昭雪很快就把事的前因後果串聯起來了。
同樣是察部落,同樣是十六年前,同樣是滅族之恨。
別、年齡都對的上,加上他看音若時的眼神,顧昭雪心裏的猜測也慢慢地確定,於是問道:
“軒,你認不認識阿蘭朵?”
音若聞言,一僵,而軒也是震驚地看著顧昭雪:
“你怎麽會知道阿蘭朵?”
“我不僅知道阿蘭朵,我還知道在哪兒,你想見嗎?”顧昭雪問道。
“阿蘭朵還活著?我妹妹還活著?在哪裏?”軒激地往前衝了幾步,確被錢進和錢明攔住,以防他上海顧昭雪。
而此時此刻,軒的一句“我妹妹”,終於讓顧昭雪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十六年前的事,乃是幕後之人做局,想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嫁禍陸祁玉,並攪朝堂,趁奪位。當時幕後之人選中來做這件事的人是薑老頭,並且還抓了薑老頭的妻子,可沒想到薑老頭並不就範,反而帶著兒躲進了雪山。
隨後,做這件事的人變了齊將軍。齊將軍也屬於那個幕後之人所管轄的飛羽衛,他製造了那場雪崩,掩埋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並在進去搜尋的時候,看到了來不及撤離的察部落。
齊將軍為了軍功,也或者是為了給陸祁玉拉仇恨,直接帶人屠滅了察部落全族。可當時雪崩發生的時候,察部落首領的一雙兒分別被衝到了兩個不同的地方,但巧合的是他們都被雪掩埋,藏起來,沒有讓齊將軍發現,進而逃過一劫。
後來,妹妹阿蘭朵被返回戰場的穆爾奇帶走,並故意用哥哥的命來威脅阿蘭朵為一個殺手;而哥哥阿廖沙則是被雪崩衝到了宸國境,到了四巡查的陸祁玉,被帶回了宸國。
至於阿廖沙為何穿著中原服,乃是因為察部落一直住在雪山以北,和宸國距離最近,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商人來往兩地之間,很容易得到一些中原的東西。
也正因為如此,兄妹倆被分開帶走,妹妹以為哥哥在太子穆爾奇手裏,於是聽命行事,學武功之後隻前往滄州刺殺陸祁玉,卻以失敗告終,被打重傷後逃了出來,在歸雲山腳下被顧昭雪所救。
而哥哥則是親眼目睹了齊將軍屠族,親耳聽到齊將軍稱呼陸祁玉為主帥,所以他心裏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一直潛伏在陸祁玉的邊,想要伺機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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