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的人竟然敢抗旨不尊,全部拿下!”
這些穿著鎧甲的士兵撞開了三皇子府的大門之後,一聲令下,所有人便不管不顧地朝裏麵衝進去。
葉茂眉頭蹙,趕來自己邊信得過的兄弟,說道:
“你帶人先頂住,我去稟告三皇妃!”
“放心!”
兩人簡短的對話之後,葉茂便轉朝著裏麵匆匆走去,在路過後方抄手遊廊的時候,約聽見側門和後門,也有喧囂聲傳來,看樣子,整個三皇子府已經被人包圍起來了。
葉茂抵達暖閣,正要往外麵走,便聽到裏麵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傳來。
“啊——”
“三皇妃,為了三殿下和孩子,你一定要撐住啊!”枝繁還在不停地給三皇妃打氣。
葉茂頓住了腳步,眼中閃過一抹凝重的神,他看了看黑沉沉的夜幕,什麽也沒說,轉就離開了暖閣,回到大門口。
“皇妃有什麽吩咐?”
“死守各門,不準讓這些人踏府中一步。”葉茂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句話。
他並沒有詢問三皇妃的意思,畢竟三皇妃如今正值生產的要關頭,等於一隻腳在閻王殿門口徘徊,他不能用這樣的消息去刺激三皇妃。
好在,三皇妃之前已經把這府中的大權到了他的手裏,他也必定不會辜負三皇妃信任,一定會好好守著府邸,不讓任何人傷害三皇妃和肚子裏的孩子。
更何況,眼前這些貿然闖三皇子府的士兵,本不是軍或者京畿衛,也就是說他們口口聲聲說奉皇上旨意接三皇妃進宮,其實本就不可行。
從這些人說話的口音來看,明顯是在南方呆久了的,而最近蠢蠢且不掩蹤跡的,也就隻有姚家的鎮南軍無疑了。
鎮南軍為什麽突然對三皇子發難,目的可想而知——八皇子自以為已經掌控了宮廷,皇後那邊的人不放在眼裏,而且十二皇子的世有問題,那麽唯一一個能跟他爭位的就隻有三皇子。
三皇子雖說生母地位不高,但他是皇後養子,皇後即便再德行有虧,隻要皇上沒有下旨廢後,那麽就是宸國的國母,三皇子也就還是占了半個嫡子的名分。
如果十二皇子了一步廢棋,那麽皇後很有可能退而求其次,用三皇子來跟八皇子一爭高下。
所以,為了杜絕這種患,八皇子也學了皇後一招,看皇後用那些大臣的家眷來威脅大臣,他便也想到要用三皇妃來掣肘三皇子。畢竟三皇妃懷著孕,肚子裏的是三皇子的嫡子嫡,不容有失。
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鎮南軍圍攻三皇子府的那一幕。
三皇子府的府兵不算,單從人數上來說,可能和這些來圍府的鎮南軍差不多,但論戰鬥力,府兵卻不是鎮南軍的對手。
雖說南方已經久無戰事,但鎮南軍畢竟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見過大場麵,不是偏安京城的府兵們可以對抗。如果不是以葉茂為首的護衛武功高強,還沒那麽容易攔住鎮南軍。
葉茂先士卒,手握長劍居於最前方,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他後的人跟著他一起,和那些鎮南軍廝殺在一起。
前院,殺聲震天,鮮滿地;可於暖閣的人卻都無暇關注外麵的靜,所有人的力都放在這兩個即將出生的孩子上。
“嬤嬤,怎麽還沒生下來?好久之前不就說宮口開了嗎?”枝繁急的滿頭大汗,轉頭問著。
“宮口開是開了,但三皇妃可能是心緒不寧,力道不夠,所以沒能很快生下來。更何況,三皇妃早年不好,就算調養也不是巔峰狀態……”穩婆解釋著。
“你就說大概什麽時候能生出來?”枝繁打斷的解釋。
“這……我也不知道啊!若是順利,早該出來了,可現在這樣子,分明是難產。羊水已經破了,若是再耽擱下去,胎兒可能會死在娘胎裏。”穩婆說道。
“那怎麽辦……”枝繁慌了神。
三皇妃肚子裏的雙胎,是盼了多年才盼到的,為了這兩個孩子,吃了那麽多苦,可見孩子在心裏有多重要,如果孩子還沒生出來就死在娘胎裏,那對三皇妃來說,該是多麽大的打擊?
這個時候,三皇妃突然睜開眼睛,口中呢喃:“昭雪姑娘……”
枝繁離最近,很清楚地聽到了的話,有些無措:“三皇妃,昭雪姑娘早已不在京城。自從上次北狄使臣離開,便隨之失蹤,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一邊說著,一邊想到,若是昭雪姑娘在京城,三皇妃哪裏用這樣的罪?
“枝繁,我有幾句話要吩咐你。”聽了枝繁的話,三皇妃的嚴重閃過一絕,可那絕中又分明夾雜著希。
“您說。”枝繁湊近。
“孩子不能有事,你且記著,若是我和孩子任何一方有意外,一定要保住孩子。”三皇妃沉聲說道,“他們是我生命的延續,也是殿下的希,我盼了這麽多年,不忍見他們還沒來得及睜眼看到這世界,就死在我肚子裏。”
“皇妃……”枝繁已經泣不聲。
“自懷孕以來,我就專門了解過生孩子可能遇到的各種況,如今我這模樣,也不過是其中而已。”三皇妃強撐著力氣說道,“孩子難產,有個最容易解決的辦法,剖腹取子!”
話音落下,枝繁頓時就明白,為何三皇妃之前會提到昭雪姑娘了。
京城人人都知道,昭雪姑娘一手解剖之無人能敵,不僅能用在仵作驗上,也能用在醫病救人上。
還記得之前程國公府滅門慘案中,程三公子後背被冰錐刺破,失過多,尋常大夫難以醫治,也是柳青楊去跟顧昭雪求助,出手劃破程三公子的皮,用針線合了管,後來又合了皮,才保下了程三公子一條命。
旁的不說,當初在現場觀看顧昭雪如何救人的大理寺那群大夫,卻是把顧昭雪解剖合的本事學到了手的。
所以,三皇妃的意思很簡單,去找那些大夫,讓他們來剖腹取子,不管能不能活得了,至孩子得活著!
“皇妃,可這……”
“去,聽我的,把他們找來。”三皇妃說道,“你相信我,為了孩子,我一定能撐住!”
說完,三皇妃推了推枝繁。
這大概是目前這種況下,唯一的辦法了。
枝繁咬了咬牙,從暖閣跑了出去,一路跑到了正門口,想去找葉茂——請大夫這種事,葉茂這種高手去,比自己去要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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