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似乎看出了皇後的不安,低下頭,角微微勾起。
今晚,不管皇後他們到底有什麽計劃,不管怎麽挾持朝臣的家屬來威脅他們,終究都是百忙一場,因為他注定是最大的贏家。
“皇後娘娘。”八皇子突然抬頭開口,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在想,你明明已經讓人把我困在後宮,為何我還會好好地出現在這裏,甚至帶著劉太醫一起?”
皇後聞言,沒有說話,深深地吸了口氣,抑住自己心翻湧的緒。是大意了,在這深宮這麽多年,竟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擾了心緒,甚至還被八皇子看了出來。
不過短短一瞬,的氣息便已經平穩,看不出任何異樣。
姚淑妃輕輕地撥開自己麵前的那把長刀,似乎一點也不懼怕眼前的場麵,轉頭問八皇子:
“皇兒,外麵可都準備好了?”
“請母妃放心,外公帶領的鎮南軍已經徹底包圍皇城,軍如今被退在西南門,皇宮的各個重要地方都被綠柳山莊掌控。”八皇子麵對姚淑妃的時候還是很尊敬客氣的,畢竟如今他要事,全要仰仗姚家。
“皇後,你聽見了吧,你妄圖利用一個野種來掌控朝政,甚至威脅這些為宸國立下赫赫功勞的老臣,但如今你已經是孤軍困,若是你識趣,本宮或許還能看來後宮姐妹多年的份上,饒你一命。”姚淑妃盯著龍椅上的人,開口說著。
皇後瞇著眼睛,腦海中思考著該怎麽辦,如今在朝殿上,不知道外麵到底什麽況。更不明白,明明是羅剎殿的人提前掌控了皇宮,為何會突然變綠柳山莊?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夜空中突然炸開了一朵煙花,在夜幕中看起來絢爛至極,隨著煙花的隕落,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響徹夜空的殺伐聲。
“發生了什麽事?”八皇子皺著眉頭,朝著外麵看去。
按照他的想法,此時皇宮已經被他全部掌控,應該不會有這麽大規模的廝殺才對。
皇後看見八皇子疑,就知道外麵的殺伐聲不是屬於鎮南軍,今晚除了姚家的鎮南軍,就隻有那個人安排的人馬了。
所以,這是來了嗎?
皇後的心裏頓時騰起了一底氣,子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似乎一點也不怕姚淑妃母子。畢竟勝負還沒分呢,今晚到底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朝殿上陷一片沉寂,每個人都在觀察著對峙的雙方,甚至有些人還在暗自思忖,臨時改變陣營到底還來不來得及。
屋子裏的沉默與外麵的喧囂,形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與此同時,與朝殿遙遙相對的後宮,帝王寢店裏,年邁的帝王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臉上帶著一種不正常的蒼白,這蒼白中還著烏青。
尋常人隻以為這是病態,但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是中毒。
吱呀一聲,寢殿西南角的一窗戶被人從外麵打開,一個黑影從外麵跳了進來,正是玄銀麵的陸沉淵。
床邊守著的人看到那標誌的銀麵,趕站起來迎過去:
“二哥,來了?”
“老六,皇上如何了?”
“中毒日久,毒已肺腑,就算我拚盡全力,也隻能保他再活一個月。”常彥搖頭說道,“皇後還真是下了狠手,大概以為自己贏定了,隻等十二皇子登基,就沒打算讓皇上活著。”
“一個月,夠了。”陸沉淵點點頭,而後問道,“其他東西呢?”
“都在這裏。”常彥遞給陸沉淵一個包袱,“從今天下午開始,宮裏就彌漫著不安的氣氛,軍調頻繁,其他人也沒心思管皇上。尤其今晚,皇後和姚淑妃雙方都在朝殿上對峙,竟然忘了最重要的這些東西。”
們忘了正好,給了常彥鑽空子的機會。
“我會帶皇上走,你自己小心。”陸沉淵將包袱接過來,然後在旁邊的床架子上敲了敲,那聲音看似沒有任何規律,可是在他敲完了之後,西南角的窗戶再一次被打開,好幾個暗衛出現在寢殿裏。
陸沉淵也沒多話,直接給幾個暗衛使了個眼,便有兩人上前,走到床邊,一左一右地把皇上從床上扶起來,背在背上。
而陸沉淵自己則是拿著包袱,跟常彥叮囑了幾句之後,也很快離開了。
玄的影消失在黑暗中,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常彥看了一眼空地床鋪,也不多留,趁著沒人注意到這邊,很快離開了寢殿,從人而僻靜的地方,悄悄回到了太醫署。
皇宮裏燈火通明,殺聲震天,陸沉淵在離開宮牆之前,轉過頭看了一眼,鋪天蓋地的腥氣息傳來,那青石板鋪就的廣場上,倒下了不,流河。
他的角泛起一抹冷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轉離開。
火淒厲地照亮了夜,支持八皇子的鎮南軍,和支持皇後、十二皇子的軍隊戰在一,這些軍隊正是之前發叛的軍、五城兵馬司、皇城守備軍和巡防營。
也就是說,除了蘇家京畿衛之外,其他的兵種全部被那幕後之人安排的人手接管,為能和鎮南軍一戰的強大對手。
與此同時,羅剎殿和綠柳山莊的人也纏鬥起來,雙方都是江湖人,羅剎殿是威震江湖的殺手,走的都是心狠手辣的暗殺路子;可綠柳山莊在江湖中算是名門正派,多以劍客為主,如此一來倒是綠柳山莊占了下風。
八皇子最初掌控皇宮的優勢,在天邊那朵煙花炸開之後,便逐漸地消失,天平慢慢傾斜,竟然朝著不利地方向發展。
“有些不對勁,我出去看看。”沈玨仔細聽著外麵的靜,良久之後開口說著,然後投給八皇子一個安的眼神,轉走了出去。
皇宮的廝殺還在繼續,就連京城外麵的巷道裏也傳來兵撞的聲音。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染皇城,橫遍野。
除了外麵士兵舉著的火把之外,家家戶戶門窗閉,竟然看不見一星半點的燈火,仿佛整個京城都變了一座死城。
陸沉淵已經帶著昏迷的皇上離開城中,而三皇子府裏的混才剛剛開始。
原本那些在外麵門的士兵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見三皇子府的人這麽不識相,無論如何也不肯開門,於是攻勢越發猛烈。在人多的優勢下,竟然沒用多久,就把那座象征著三皇子府尊嚴的大門給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