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崇安縣通往永安縣的道上,一對穿著普通、長相平凡的男正在倉皇奔跑。
男子的上有幾道橫七豎八的傷口,頭發雜無章,渾上下看起來很是狼狽,走路也踉踉蹌蹌的,一邊跑還一邊朝後麵看,似乎後麵有什麽洪水猛在追他。
而子的上則相對幹淨很多,似乎被男子護的很好,沒什麽傷,隻手背上有幾道小口子冒著珠,應該是逃跑過程中不小心在某個地方蹭的。
到了鐵礦山的山腳下,子也往後看了一眼,一咬牙,說道:
“哥,我們朝山裏躲吧。一直沿著道逃走,他們很快就能追上的!”
男子猶豫了一瞬,點點頭:“走!”
說罷,兩人頭也不回地朝著鐵礦山衝了進去,他們似乎慌不擇路,隨便找了一條上山的路,遇到岔路也不知道怎麽走,橫七豎八地隨便竄,很快就不知道竄到了什麽地方。
此時兩人已經是大汗淋漓了,到了稍微涼點的地方,便稍微停下來休息。
男子看到旁邊有塊石頭,便用自己的袖子將石頭上的灰塵掃幹淨,說道:“妹妹,來坐一會兒。”
子點了點頭,在石頭上坐了下來,可下一秒便聽到周圍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便看到一群穿著黑勁裝的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呈包圍之勢將他們圍了起來。
男子下意識的就將子擋在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
“你們是什麽人?”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為首的黑男子冷著臉,麵帶肅殺,“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逃進山的這對男互相對視了一眼,眼底不約而同地閃過一抹心照不宣的神。
沒錯,這扮作兄妹逃進鐵礦山的一對男,正是說要演戲的顧昭雪和錢進,當然,他們都沒有用自己本來的麵容,而是用了四娘新做的人皮麵。
兩張極為普通的人臉,加上十分普通的穿著打扮,看起來完全就是毫不起眼的樣子,屬於放在人堆裏都能直接被忽略的存在。
顧昭雪聽到黑男子的話,並沒有順著回答,反而繼續裝傻問道:
“你們和那些人,是不是一夥兒的?”
“那些人?”為首男子皺眉,也不想深究什麽,隻對後的手下吩咐道,“別讓他們活著出去。”
話音落下,顧昭雪就知道為首男子可能要將他們滅口,於是如同戲附一樣,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快的讓錢進都差點措手不及。
“哥,看來是上天要絕了我們的生路,讓我們去九泉之下見爹娘!我們死不要,隻可惜了我們雲家世代相傳的醫,可惜了爹爹留下來的行醫手劄!”顧昭雪開始了的表演,“還有那個昭雪姑娘,人人都說人心善,可若不是,我們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你別說了,人多勢眾,在百姓心中又有地位,我們怎麽會是的對手?”錢進也跟著往下演,“早知道會有今天,就應該把爹留下的行醫手劄給。不過一本死而已,想搶便搶了,我們也犯不著為了一本死而丟了命……”
一邊說著,錢進還一邊歎了口氣,將一個到迫害而無可奈何的形象表演的淋漓盡致。
那些黑人正要手,可那為首的男子突然轉過,問道:
“你們剛才說誰?昭雪姑娘?哪個昭雪姑娘?”
“哼,還有哪個昭雪姑娘?不就是在崇安縣名聲大噪的那個?聽說是從京城來的,在京城的時候幫著大理寺卿破了很多案子,又救了很多人,所以在百姓們心中地位很高。”錢進以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可再怎麽地位高,也不能搶我們家的東西不是?”
為首的男子一聽這話,眼中閃過一抹,然後他說道:
“這麽說,你們跟那個昭雪姑娘有仇?你們之所以逃到這裏,就是因為在派人追你們?”
“你是誰?我們憑什麽告訴你?如果你跟是一夥兒的呢?”顧昭雪繼續演,跟錢進的態度正好相反,“要殺要剮你們就痛快點,反正我們也逃不掉了。”
“本來是想殺了你們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為首的男子說著,然後吩咐道,“把他們抓起來,帶回來,說不定這兩個人能有大用。”
說話間,黑人便一擁而上,將顧昭雪和錢進抓了起來,然後帶著他們往深山裏麵走去。
走到半路,從另一個方向又過來一個黑人,似乎在朝著為首的那人稟告了什麽,顧昭雪隻約聽見為首那人吩咐了一句不用理會,然後就繼續錢進。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對自己的守備非常自信,竟然都沒有蒙上顧昭雪和錢進的眼睛,似乎篤定了他們有來無回一樣。
顧昭雪一邊跟著他們走,目從四掃過,默默地記著這山中的地形路線,而很驚喜的發現,現在走的這條路,某些路段的場景,跟李懷給的那張山中地形圖某些部位重合。
這就說明,李懷給的地形圖,雖然不能完全依賴,但還是有用的。
進山的路線相對有些複雜,哪怕顧昭雪再怎麽聰明,但繞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有些繞暈了,畢竟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顧昭雪悄悄往錢進那邊看了一眼,正好發現錢進也在看,並且衝著微微點頭,這才稍稍放了心。
錢進是專門經過訓練的暗衛,在陌生的環境中速記是必修課,所以他能把路記住。
不多時,兩人便被帶到了山中深,那裏有一片房子,遠遠看去就像是山中的村落,正中間的房子最大,其他房子像是仆從一樣拱衛著中間的大房子。
顧昭雪有預,他們要去的就是那個大房子。
果然,為首的黑男子把他們帶到正中間的大房子裏,敲了敲門,得到裏麵的應允之後,才推門而,帶著他們進去:
“大人,今天巡山的時候發現兩個人,可能會有用。”
“什麽人?”裏麵的聲音傳出來,著一悉,可顧昭雪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麽地方聽過。
直到和錢進走到房間裏麵,看到裏麵坐著的人,腦海裏的回憶驟然間紛至遝來,瞬間就想起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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