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曾和顧昭雪有過一段時間不短的相,大概也知道顧昭雪是個什麽樣的人。
能言善道,隻單單聽說的話,可能會覺得非常有道理,然後不由自主地去按照的說法去做。
但對李懷來說,他卻不能決定地如此草率,畢竟鐵礦山的事不小,他也沒辦法確定顧昭雪是不是有這個能力去管這件事。像顧昭雪這樣聰明、能幹的子,他實在不希因為一時衝,就送了命。
“昭雪姑娘的意思本明白了,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本還需要仔細考慮一番,再做答複。”李懷說道。
“大人沒有一口拒絕,對我來說就是個好消息。”顧昭雪笑道,“我如今就住在永安縣的雲來客棧裏,若是大人有了決定,可派人直接去那裏找我。”
“一定。”李懷點點頭。
“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辭。”顧昭雪跟李懷告了別,然後轉離開,回到了客棧。
其實顧昭雪這一趟來永安縣,是為了運氣的,按照的推理,鐵礦山在兩縣的界,既然陳序知道其中的貓膩,那麽李懷沒道理不知道。
直到見了二寶,的猜測又加深了幾分,而李懷的態度,則表明之前想的一點都沒錯,他果然知道鐵礦山的事。
既然這樣,那麽給李懷時間,相信李懷一定能給一個滿意的結果。
顧昭雪走後,李懷把二寶過來,語重心長地讓他改了那個不幹淨的病,讓他勤換服。這一次就是因為二寶的這個缺點,讓顧昭雪察覺端倪,若是日後他又因為這個病而暴什麽呢?
吃一塹長一智,無非如此。
二寶在得知自己泄了幾天前的行蹤之後,惶恐不已,連忙答應李懷要改正,然後才離開了縣衙,把這一穿了好幾天的服給換了。
而李懷則是回到自己的書房裏,坐在那裏想事,看起來就像是發呆一樣。
顧昭雪猜的沒錯,他的確對鐵礦山的事知道不,並且曾經很多次派自己的心腹手下去查探過,幾乎從一年前孫守業的事被揭穿開始,他對那片礦山就高度關注起來。
他本來以為朝廷會派人過來接管,但沒想到事實完全不是如此。
那座山裏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他們不像朝廷的人,反倒是像某些江湖組織,或者是大戶人家豢養的勢力,而且自從那些人來了之後,山腳下的道就再也很人經過,因為傳聞那座山裏有野出沒。
這一切都顯得那麽不正常,所以李懷在多方查探過,得到了不有用的信息,但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這些信息說出來。
如果說的話,他也不知道向誰說。
但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顧昭雪突然就找上門來了。
這個時候,大強敲門進來,對李懷說道:“大人,今早屬下去客棧請昭雪姑娘,但去的時候似乎已經出門,屬下並未到。”
“你不必去了,已經來過了。”李懷說道,“就在你來之前的半柱香時間,剛走。”
大強聞言便知道顧昭雪出門正是為了拜訪李懷,於是點了點頭,心裏想著自己私底下還是得去看看,畢竟當初昭雪姑娘住在永安縣衙的時候,也教了他不東西。
“沒什麽事你就先下去吧。”李懷見大強站著沒,便吩咐著。
“大人,還有另一件事,屬下想跟大人告半天假。”大強說道,“我爹今天生辰,有個遠房姑媽從崇安縣過來做客,打著給我爹賀壽的名義,實際上是過來給屬下說親。大人也知道,屬下年紀不小了,至今沒家,所以……”
這麽一說,李懷就明白了,遠房姑媽是來當人的,他看著大強那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又想到大強這些年辦差的確兢兢業業,便大手一揮,同意了大強的告假。
大強千恩萬謝地離開縣衙,回了家,花了半天的時間,給自家老爹過了壽辰,陪了遠方而來的客人,順便在父母的見證下,和遠房姑媽口中的那個姑娘定下了口頭親事,隻等換庚帖和信。
事兒都辦完了,接下來就閑了,大強說是要陪姑媽上街走走,買點永安縣的特產,於是兩個人就出了門。
在街上逛的時候,遠房姑媽還在跟大強閑聊,說起未婚妻的事兒:
“那姑娘人好,模樣是真不錯,要不是因為家裏因為遭洪災,父母都不在了,估計也不到你。如今孤一人,你又是吃皇糧的捕頭,讓跟了你,也算有個依靠。不過你可別小看人家姑娘,雖然現在孤一人,但在崇安縣也是有宅子的人呢,據昭雪姑娘製定的規矩,災的百姓都能憑自己的勞換宅子,到時候嫁過來,就把那邊的宅子給賣了,嫁妝也是一大筆……”
遠房姑媽絮絮叨叨說了這麽多,大強都聽進去了,但最吸引他的還是“昭雪姑娘”四個字,於是他趕問姑媽,到底是什麽況。
於是姑媽便將顧昭雪在利州的事,一字不地全部講了出來,說有個人心善的醫,南下的路上就救了不災民,在崇安縣又替百姓做了不好事,崇安縣能有如今的現狀,全靠昭雪姑娘。
姑媽話裏話外全是對顧昭雪的溢之詞,提起顧昭雪,整個人就滔滔不絕。
百姓們素來如此,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擺從前的困境,那麽他們就會對誰恩戴德,真是可的。
大強有意無意地想讓姑媽多說一些,於是當他們逛完街回家的時候,姑媽已經把顧昭雪做的那些事,全都說了一遍。
囚縣令、威脅糧商、置辦學堂、兩縣遷居、修橋鋪路、河流改道……不管哪一樣事,說出來都足以讓人震驚,而很多事也都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大強想,昭雪姑娘不愧是能給賈車夫開膛破肚的能人,做事就是不同凡響,姑媽口中說的那些事,放在任何人上,起碼也不敢沾染,可沒想到顧昭雪一個人做了這麽多事。
心裏對顧昭雪的崇拜更加深厚,於是大強在半天假期之後回到縣衙,第一時間就跑去李懷那裏,跟他說了很多顧昭雪的事,雖然多數都是從姑媽那裏聽來的誇張說法,但那些事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李懷一聽顧昭雪在崇安縣做的事,又一聽顧昭雪在利州那邊盛名遠播,臉上出若有所思的神。
或許,他能明白顧昭雪為什麽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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