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口中的柳大哥,指的是大理寺卿柳青楊?”那姑娘又問道。
顧昭雪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很到這種第一次見麵就追究底的人,而且問的問題都有些冒失。
本來不準備回答,可認真看了看眼前的姑娘之後,隨即釋然的笑了,說道:
“柳大哥就是柳青楊,蘇小姐還有別的問題嗎?”
“有。”那姑娘立馬說道,“你認識我嗎?你怎麽知道我是姓蘇?”
“你腰間那個玉佩……”顧昭雪指著腰間說道,“蘇修墨上有一個,京畿衛的蘇將軍上也有一個,隻不過上麵刻的字不一樣。能佩戴蘇家的玉佩,而且又是個年輕姑娘,想必一定是蘇錦瑟蘇小姐無疑了。”
其實還有個理由顧昭雪沒說——僅憑玉佩也不太能完全肯定的份,但是聽到柳青楊的名字這麽激的,想必就是蘇錦瑟無疑了。
誰讓蘇修墨這個大,把他姐姐喜歡柳青楊的事告訴了呢?
“俠說的沒錯,你果然很厲害啊。”蘇錦瑟歎道,“這玉的材質普普通通,款式也毫不起眼,上麵的刻字更是難以察覺。我穿男裝戴著玉佩在我朋友麵前,們都看不出來,沒想到你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我的份。”
“音若,去隔壁跟蘇七爺說一聲,就說他姐姐來了。”顧昭雪吩咐音若,然後起給蘇錦瑟倒了杯茶。
不多時,蘇修墨和齊軒一起過來了,但是他們剛進門沒多久,劉全也來了。
劉全看到這麽多人在顧昭雪的醫館,隻朝著他們拱了拱手,才對顧昭雪說道:“昭雪姑娘,我家大人派我來請您去一趟翔樓。”
“真是說曹曹到,方才音若還跟我提起,說你們把翔樓圍了,沒想到現在就要讓我過去。”顧昭雪上說著,手裏也沒閑著,直接將驗的工帶在上,準備跟劉全走一趟。
“二嫂,我跟你一起去!好久沒看到你出手了,還甚是想念。”蘇修墨立馬說道。
“也不知道是誰,每次看夫人驗完,就吐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的。”齊軒馬上拆臺,但是他也跟著往外走。
“我也去我也去!”蘇錦瑟想見柳青楊,又對顧昭雪十分好奇,於是趕跟上。
然而蘇修墨卻一把將齊軒推回去,測測的笑道:
“都走了,誰看店啊?百寶齋和濟民堂這麽大的家當呢,在這兒守著!”
齊軒哭無淚:“我不就是說了句實話麽,七爺你公報私仇!”
“哼!”
蘇修墨傲的冷哼,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一副“小爺我就是公報私仇那又怎麽樣”的架勢。
一行人浩浩的,跟著劉全來到翔樓。
大理寺的人都認識顧昭雪,看到是來了,也客氣的請上樓,很快他們就都到了四樓。
顧昭雪到的時候,柳青楊正把現場的所有人查問完畢——今日來參加壽宴的人中,不乏有一些有錢有勢之人,雖然他們很不耐煩,但因為盤查的人是鐵麵無私的柳青楊,盡管他們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但還是勉強配合了。
“五哥!你怎麽也在這兒?”蘇修墨掃了一眼人群,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君無憂。
“和黃老板有生意往來,他的壽宴,我怎麽能不來?”君無憂說道,“柳大人過來的時候,我就猜想咱們二嫂會不會被請過來,沒想到你這個湊熱鬧的也來了。”
“那是!”蘇修墨說道,“五哥,你還沒見識過二嫂的本事吧?一會兒就讓你長長見識。”
君無憂點點頭,出一個拭目以待的表。他的確很想見識,畢竟百聞不如一見,聽的傳言再怎麽神乎其神,卻不如親眼見一次來的震撼。
“昭雪妹妹,你來了。”
柳青楊一旦沉浸在案子中,那就是旁人都看不見,管你是國公府的公子還是小姐,都給他靠邊站,他眼裏就隻有一個能幫他破案的顧昭雪。
他一邊跟顧昭雪打招呼,一邊把事簡單的做了個說明,然後帶著顧昭雪來到那個鋪著紅毯的臺子前,說道:
“這就是案發現場。”
“我想先看看死者。”顧昭雪說道。
是個法醫,法醫本就是跟死者打道的,查找細枝末節的證據不過是附帶,最主要的是從上找線索。
柳青楊立馬又帶去看了死者。
顧昭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帶上口罩和手套,開始給死者做一個初步的檢查。並沒有馬上解剖,就單單從死者的麵向上來看,死因是中毒無疑。
這一點,跟柳青楊的初步判斷一致,於是問道:“現場有沒有找到什麽線索,知不知道死者是怎麽中毒而亡的?”
“我們查過現場,發現有毒的,是死者生前喝酒用的酒杯。”柳青楊說著,讓人把酒杯遞給顧昭雪。
顧昭雪拿著酒杯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最後用銀針試探,發現銀針變黑,果真是劇毒。
“柳大哥,能不能去找個老鼠過來?”顧昭雪問道。
柳青楊對顧昭雪的話素來很信服,也沒問要做什麽,便讓劉全去抓個老鼠。
顧昭雪似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讓音若用茶杯端來一杯幹淨的清水,然後把酒杯的杯口全部泡在茶杯的水裏,讓杯口的毒藥全部溶於水中。
於是,茶杯裏的水變了有毒的水。
很快老鼠就抓來了,顧昭雪讓人把茶杯裏的毒水喂給老鼠喝下,然後觀察著老鼠的反應,心中默默地數著時間,堪堪七秒鍾,差不多就是人說一句話的功夫,老鼠就搐幾下,然後死了。
“是見封的劇毒,飲之即死,本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顧昭雪說道,“柳大哥,你方才說,死者在臺上說祝酒詞的時候,周圍沒有任何人接近,然後喝了酒之後就死了?”
“沒錯。”柳青楊點點頭,“所以我懷疑,酒杯上的毒,一定是早就有人提前下好的,就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擺嫌疑。”
顧昭雪微微點頭,柳青楊的這個猜測是合理的,然後問道:“既然有了方向,那查到了什麽嗎?”
“就是什麽都沒查到,才讓你來的。”柳青楊解釋道,“死者在說祝酒詞的時候,酒和酒杯都是他自己從桌上拿到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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