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的作很快,不多時就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大鍋水。
顧昭雪見狀,捧著藥材下了馬車,走到灶臺邊,等陸沉淵把鍋放到灶臺上之後,就將藥材一腦兒地丟了進去。
然後,蓋上陸沉淵劈的木板當鍋蓋,等它自己熬好。
陸沉淵又往灶臺裏添了些柴火,確定一切都沒問題之後,才說道:“這麽一大鍋藥,熬好得要一個多時辰,天不早了,去睡會兒?”
“那你呢?”顧昭雪問道。
“我看著火。”陸沉淵說的理所當然,“放心,雖然我不是醫者,但這點小事還是會的。”
顧昭雪怕他一個人坐在這裏無聊,想要開口說陪著他,卻似乎被他看出了心思,提前阻止道:“你若是熬倒下了,柳青楊的傷勢可就沒人會治了。”
見顧昭雪站著不,陸沉淵有些無奈,一抬手就了的頭發:“乖,聽話,嗯?”
低低地三個詞,卻像是一串鞭炮,在顧昭雪的耳邊劈裏啪啦炸開了,臉一紅:“好。”
應了聲,轉就朝著馬車走去。
火邊,陸沉淵的影明滅不定,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般。
顧昭雪的心跳了跳,把自己腦海中那些紛的雜念全部拋開,然後把棉被撲了一床在馬車的地板上,躺了下去。
陸沉淵見躺下睡了,這才鬆了口氣。
事實上,顧昭雪除了掉下來的時候昏迷了半夜,這幾天來本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他們夜宿清竹山的時候,柳青楊來的突然,接著就是撲麵而來的刺殺,跟著他們三個就墜落山崖,都昏迷了半宿。
但按照時辰算,昏迷的時間也不過三個時辰而已。
醒來之後,顧昭雪跟他一起收拾場地,搭建臨時屋子,又清點馬車上的東西,後來蘇修墨從頂上扔東西下來,又幫著忙活。
基本上沒有休息的時間,他做了多事,也就做了多。
但他是個男人,以前練功或者出任務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是常有的事,更何況他是習武之人,底子好、壯,熬一兩天不算什麽。
可不行,是個姑娘家,子骨本來就比男子弱,加上這地方環境艱苦,若是再不能好好休息,很容易拖病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沉淵見灶臺裏火勢正好,於是起走到馬車旁,過打開的門朝裏麵看去,顧昭雪的呼吸聲綿長而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陸沉淵笑了笑,輕輕掩上馬車門,阻擋了穀中的夜風,然後重新回到灶臺邊,等著藥熬好。
一個半時辰到了,湯藥已經出了濃,原本的清水都熬了烏黑的,蓋子打開,一子藥香夾雜著微苦的味道,撲鼻而來。
陸沉淵把藥都集中倒在一個罐子裏,裝了滿滿一罐子,看樣子夠喝三天的,然後他拿了個小碗,倒了一碗藥,端到了馬車裏,想辦法給柳青楊灌下去。
他的作很小心,一是怕藥灑出來浪費了,畢竟這地方藥材珍貴;二是怕顧昭雪弄醒了,畢竟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一碗藥喂完,陸沉淵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
他不由得嗤笑,這輩子都沒做過伺候人的事,哪怕是小時候流浪鄉野,和齊軒兩個人風餐宿的時候,也是自己弄給自己吃,沒服侍過別人。
終於做完了這一切,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了,陸沉淵看了看外麵,更深重的。
他在顧昭雪和柳青楊的中間空位置上躺下,柳青楊是躺在凳子上的,比較高,也就是說,馬車地板上隻躺了他和顧昭雪兩個人。
棉被乎乎的,馬車門一掩,隻出一條,外麵的山風著隙吹進來,有些涼爽,完全不似盛夏的暑熱。
起先,陸沉淵麵向顧昭雪,恰好一眼就能看到睡的容,那恬靜的模樣,居然讓人有些心浮氣躁,於是他悄悄地轉了個,背過去。
沉睡中的顧昭雪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麽,或者說是自然地反應,居然也了,右手臂那麽一搭,就打在了陸沉淵的後背上。
然後黑暗中,傳來了一聲悶哼。
顧昭雪素來淺眠,響聲就在的耳邊,霎時間就讓睜開了眼睛。
著自己現在的姿勢,右手應該是不小心打到了陸沉淵的背部,但那力道應該並不重,為何他像是被打疼了一樣?
腦海中似乎有什麽念頭閃過,然後逐漸清明。
記得,從馬車上清醒的時候,是在陸沉淵懷裏的,他用雙臂護著,幾乎是當了的墊背。
而那個時候,馬車裏還沒有現在這麽空曠,除了收納格之外,還有條長凳子,那會兒正擱在陸沉淵的背後。
上除了最開始馬車發狂時頭部撞到的傷,其他地方完好無塤,之前沒多想,隻以為是馬車起了庇護作用。
可現在仔細想來,陸沉淵那樣的姿勢,分明就是替扛了所有的撞擊,馬車不管如何磕顛簸,被他護著,所有的傷痛他一個人承了。
所以……他的後背,應該傷的不輕!
想通了這一點,顧昭雪鼻子一酸,睡不下去了,直接坐了起來:“二公子。”
陸沉淵沒睡著,被這麽一喊,以為是出了什麽事,當即也起來了。
“怎麽了?”
“你跟我下來。”顧昭雪也沒說什麽事,隻出手在最裏麵長凳下方的角落裏,到一個包袱,拽著包袱就率先下了馬車。
陸沉淵隨其後,跟著顧昭雪走到灶臺邊,火還沒熄滅,燃地旺。
顧昭雪把包袱放在地上,借著明亮的火,從裏麵翻出一瓶藥油來,那是以前準備好的,跟著馬車一起摔下來的,幸虧還沒碎。
“過來坐下。”顧昭雪扭頭,定定的看著他,目灼灼。
陸沉淵似乎已經猜到了的打算,竟也不在意有些不善且帶著命令的語氣,角微微勾起,走到麵前,在灶火邊盤坐下。
此時的顧昭雪,就像是個訥於言而敏於行的孩子,二話不說就開始手扯陸沉淵的服。
這突如其來的作,讓陸沉淵微微一怔,眼中的一閃而過,一不地任由為所為,那模樣,就像是一個橫行霸道的流氓,在欺負良家婦男一樣。
外袍被下,隻剩一件單薄的中,顧昭雪還繼續,但沒想到一不小心,出手間卻順著中領了進去,到了他前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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